第274章 喝酒
“這不是百合嘛?”從安脫口,話時連腦子都不過的。
苟鴻風一臉懵的看著她,這丫頭怎麽又開始胡話了?
從安也反應過來幹咳一聲就當做自己沒過這話,要是真心喜歡是男是女也沒什麽分別,倒也不用在意。反正這兩人也沒成。
“那關我娘親什麽事?”從安嘟囔著道:“怎麽偏偏是我娘親遭殃?”
“大饒事孩子別多問!”苟鴻風臉上有些尷尬“等回去後咱們去給槿兒上香。”
“之前爹爹每次出征娘親都要日日焚香禱告,祈禱苟家軍平安歸來。”從安打了個嗬欠“此次萬事順遂,想來也是娘親保佑。”
苟鴻風笑的溫柔,看來是很樂意聽到從安自己夫饒好話。
“爹,您和我娘是怎麽認識的?”從安湊上去賊兮兮的盯著他。
“去去去。”苟鴻風攆她跟攆隻貓兒似得“現在還有一大推子事情要處理,別鬧!”
被嫌棄的某人隻好坐在旁邊老老實實的處理軍務。
一直到了日落探查地宮的人才回來,跟著他們一齊回來的是一箱箱金銀珠寶、玉器古玩。
逍遙王興奮的一掀帳簾對著從安道:“南楚這地宮簡直就是個藏寶庫,這些個好東西當真不曉得是怎麽搜刮來的。”
“咱們一路過來,隻見那百姓貧弱窮困。”從安慢條斯理的道:“這些,怕不曉得是多少年來慢慢從百姓身上刮下來的。”
“你們搬這些東西過來,西冥和東旭那邊的將士可有紅眼?”苟鴻風問宋一。
“元帥放心,地宮四處已經架了高簾圍起”宋一恭敬地道:“屬下也吩咐下去不許泄露消息。”
把地方圍起來那兩國難道能忍得住不好奇?從安瞪大了眼睛看著宋一。
“哥,那地宮中還有能製造霧氣的機關。”逍遙王聲:“薑院卿怕拆卸機關的時候會有毒煙散出所以吩咐人架起高簾。那兩國劃拉的地方都有這機關,現在都拿高架圍住慢慢拆呢!”
從安撓頭,這件事似乎有兵士來匯報過,不過苟鴻風處理了她就沒注意聽。現下看著逍遙王一副‘一看你就沒把心思放在軍務上,鄙視你’的樣子從安便想把這貨撈過來打一頓。
“哥,咱們什麽時候才有飯吃啊!我都快餓暈了!”從安沒好氣的捏他的臉,順帶從懷中摸出一包果幹來“離吃飯還有些時候呢!你先吃點墊吧墊吧。”
逍遙王伸手去接從安卻一把扯過他看著他袖子上的劃痕和血跡有些難以置信的道:“你受傷了?”
逍遙遊一愣才笑道:“不是我,方才地宮之中機關有些凶險,有弟兄受傷了,我幫著抬了下,許是那時候蹭上去的。”
從安點頭,微微鬆了口氣。
方才這邊的動靜大了些,正和苟鴻風話的宋一不由得看了過來。
從安朝著他笑了笑,示意他有事事不用顧忌這裏。
“那地宮中機關著實凶險,不過好在不像外麵似得淬了劇毒。”宋一不由得歎了口氣“不然就算是仗著王爺對這地宮的了解我等也怕是要損失不少人手。”
地宮中的機關竟然不帶毒?
從安有些意外。
“這些機關布下應當有些年頭,除了外麵的一些機關外不像是燕後在位時建的。”宋一皺眉。
“宮中若是有機關地道也算是正常。”逍遙王道:“許是之前的哪位南皇修的,一代代傳了下來。”
“若是舊時修的傳下來,那可有地道什麽的?”從安追問。
逍遙王點頭,眼神有些複雜“有是有,不過大多都塌了。”
從安戳了戳他輕聲道:“這是有什麽事兒?”
“我跟母後住的那邊也是塌聊。”逍遙王聲:“的虧我們跑的及時。”
從安朝著逍遙王送去個同情的眼神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略表安慰。
逍遙王似乎也有些心有餘悸,要不是他同太後跑的及時恐怕要被活埋在這地宮中了。
“薑院卿呢?”從安聲問。
“母後似乎有些不對勁,她去看了。”逍遙王提起這事來似乎更加鬱悶“每日所食我都拿銀針驗了,怎麽還是逃不過。”
從安無奈,銀針又不是什麽毒都能驗出來的。
眼瞅著宋一把話同苟鴻風都完了,從安便也把逍遙王打發去陪太後。
折騰了一日,外麵南楚百姓的哭喊聲似乎也少了些,偌大的南都分了三份一國一份在那照看著。北辰這邊搭了幾處粥鋪、善堂,粥香、藥香和著白日裏熏過大街巷的醋味兒一並混在一起,將那空中的硝煙味兒、血腥味兒藏得嚴嚴實實的。
西冥損失最大,那邊的百姓們似乎不太好過。不過好歹房舍沒有被侵占,湊合著也能勉強活下去。
東旭兩邊不搭,隻是派出兵士維持了下治安罷了。似乎這片地方與他東旭無關。
等入了夜從安輾轉反側有些睡不著,幹脆坐起身來逗逗鳥兒讀些書。
“布穀布穀”窗外傳來輕悄悄的叫喚聲。
從安撩起窗簾看到逍遙王蹲在她的窗下學鳥兒叫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巡邏的兵士分明便看到他了,斜眼看他,眼中有幾分戒備便有幾分無奈。
“你個滑頭。”從安順手拿手中的書敲他的頭。
“哥,你怎麽好拿書傷人?孔夫子可是要生氣的?”逍遙王捂著腦袋滿臉的委屈。
“你哥哥我看的是兵書,孔老夫子他管不著!”從安的樣子十分囂張“這深更半夜的,你來幹嘛?”
逍遙王一揚眉,朝著從安晃了晃手中的酒壇子和紙包“當當當當!”
“喔!”從安一驚“這個時候夥房都歇火了,你哪來的吃的?”
逍遙王朝著她嘿嘿一笑繞到門口去,從安趕緊穿了靴子開門將他讓進來。
“哥,這麽來你是不知道軍營裏還有個夥房?”逍遙王一進門便十分嘚瑟的。
這從安還當真沒聽過。
“裏麵的酒水和各地的菜品都有,我今看了,價錢比京城酒館還便毅。”逍遙王嘿嘿一笑“就算軍中飯管飽也有半夜餓肚子的時候呀。”
“你怎麽知道的?”從安瞪大了眼睛看著逍遙王,她跟著行軍也有些日子了,怎麽從沒聽過?
“本王人見人愛。”逍遙王一臉的嘚瑟“這軍中的老少爺們什麽不跟我?”
“少來!”抬了張桌案過來,放在那張掛著的地圖旁又拿了兩個軟墊子過來。
逍遙王將那兩壇酒放到桌案上又把油紙包打開,一包是雞翅鴨脖之類的鹵味一包是花生茴香豆之類的下酒菜。
“不過你可錯了啊!”從安一屁股坐在坐墊上,撚起一顆茴香豆丟到嘴裏咯嘣咯嘣的嚼“半夜換班的時候夥房是有飯的啊。”
“真的假的?”逍遙王瞪大了眼睛。
“不信再晚上一兩個時辰你去看看,保管夥房的燈是亮著的。”從安掀開酒封,一股濃烈的酒香立刻從壇子裏鑽了出來。
從安微微嚐了一口,辣的直吐舌頭。看的一邊的逍遙王直笑。
“你笑什麽?”從安還不服氣。
“人人都你酒量不錯,你這哪裏是酒量不錯?就會糟蹋好酒!”逍遙王將手邊那壇子推了過去“來,這個才是你的!”
從安有些納悶,這兩壇子不都是一樣的嗎?她又打開這一壇,掀開酒封,散出來的酒香中帶著果子的酸甜味兒。微微抿上一口隻覺著酸酸甜甜中帶著些許的酒味兒還挺好喝的。
“軍中都是些粗老爺們兒,他們會喝這種酒?”從安不信,她又仔細打量了這兩個壇子“而且,這一壇酒也太少些了吧?”
“賣酒的兵士跟我了,這軍中的酒啊是按照人頭賣的,每人每就隻能買這些。”逍遙王拉過那壇燒刀子仰頭灌了一口舒服的直眯眼“我要不是把你的名字也登記在冊就也隻能拿一壇過來。”
從安瞪大了眼睛,心你記我名字我答應了嗎?
逍遙王伸手拿了個鴨脖子開—你這不也喝上了?
“哎,太後怎麽樣了?”從安問“你跑出來喝酒等會兒她找不著你怎麽辦?”
逍遙王擺了擺手“薑院卿給她喝了安神湯,明不亮她估計都醒不來。”
從安哦了一聲,卻聽逍遙王接著:“嫂子,你就不問問我和母後在南楚這麽些日子都經曆了什麽?”
“得。”從安挑了個雞爪子啃邊啃邊道:“看著你全須全尾的出來我就放心了,這來南楚這一棠緣由和經曆等回去後你自己跟你哥去。我不參合。”
“避嫌啊?”
“昂。”從安喝了口果酒,美滋滋的在那笑“到時候我撿幾件想知道的事兒問你哥,權當是聽個八卦就校”
“嫂子,我哥日後若真想查你也不欠這一件兩件事兒。”逍遙王一撇嘴,看到從安啃著雞爪子毫無形象的樣子取笑道:“就你這個樣子就能治個敗壞帝王威儀之罪。”
“去你的。”從安舉著酒壇子同他碰杯。
“無常衛是你的人馬?”苟鴻風忽然道,驚得從安險些嗆死在酒壇子裏。
“無常衛是皇家的暗探。”從安沒好氣的白他“如今還不成氣候呢,你怎麽知道的?”
逍遙王從懷中摸出個藥瓶來在從安不解的目光中從瓶中倒出一個紙卷,紙卷打開隻見裏麵是一張完整的南楚皇宮的地圖,裏麵有四條線是拿紅筆畫出的。
“這是從我和母後被關押的地方通向南楚皇宮四道大門路線。”逍遙王道,將地圖一角的一個下標指給從安看。
那個標誌從安很熟悉,那是無常衛的標誌,隻是卻有那麽一點點怪異。
從安不語,隻聽逍遙王繼續道:“這是母後用來看著我和母後的宮人給我的。那個丫頭看起來沒有感情,如同死士一般。”
從安沉默了一下站起來從一本書裏拿出一張同逍遙王手裏的一般大的地圖將下角標指給逍遙王看“應當是仿製的。”
逍遙王一愣。
“無常衛不過是個新起的組織,雖然經營的不錯但大多都是些人物。”從安慢慢的道:“斷然沒有本事混到燕後身邊去,更沒法子連守衛森嚴的地宮都能進。”
從安的眼神有些冷,這也是給她提了個醒,究竟是誰把手伸進了無常衛中?
逍遙王有些猶豫的舉起壇子喝了口酒卻聽從安接著道:“莫不是你的人?”
這些被嗆了酒的換做逍遙王,不過這燒刀子可比從安喝的果酒不曉得烈了多少倍,這下子可嗆得逍遙王許久才緩過勁兒來。
好不容易順氣一抬頭便瞅見從安才收起來的笑意。
“嫂子,你這是蓄意報複!”逍遙王不滿的嚷嚷。
從安笑嗬嗬的喝酒吃肉,似是完全不把方才的談話放在心上。
麵對逍遙王依舊懷疑的眼神,從安隻笑“我與他這般以來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父兄都做過太多次觸碰他底線的事兒。總不能叫我有朝一日連逃跑的本錢都沒有吧?”
“嫂嫂為國家為百姓做過許多善事。”逍遙王笑道:“就算哪日我哥要負你,這北辰的百姓也不答應。”
“少在這裏胡!”從安伸手扯逍遙王的麵皮“皇後不過是個後宮婦人,除了管理後宮又做過什麽事?”
逍遙王哈哈一笑開始往自己嘴裏灌酒。
“一共就這麽些酒,你慢點喝。”從安又開始啃鴨脖子“等會兒喝完了我可不分你。”
“誰稀罕那果酒?”逍遙王斜著眼睛瞪他,看他那樣子倒是挺稀罕。
這一點兒下酒菜和酒夠誰吃喝?喝完吃完雖不盡蠍卻有了些許倦意,從安打發了逍遙王滾到床上闔眼便睡。
她的動靜大了些,吵得半煙和飛雪將腦袋從翅膀下伸出來睜眼瞪她。
“幹嘛?”從安眯著眼睛掃了他們兩個一眼“心我把你倆燉了。”
半煙和飛雪縮頭繼續睡,睡前的那個眼神看起來卻有些一言難盡。
從安才躺下沒多久,壓根還沒睡夠呢便被比往日更加吵鬧的半煙和飛雪拿翅膀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