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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學堂(二)

  比這些孩子更悲慘的莫過於宮中那些看起來不過六七歲的公公了。


  從安想想便覺著心疼,可是又無可奈何。


  那些可還都是些孩子啊!


  “也就是,在這京城中約有半數的孩子是有書可讀、有學可上的嘍?”從安接嘴。


  李猜道是,卻聽從安接著問:“那剩下的五成孩子呢?”


  起這個,李猜的語氣遲緩神色略微有些不安。


  這一年多來,皇上越發的簡練突然提起這件事必定是有什麽緣由。李猜在心中一顫,忽然便想,皇上該不會想折騰孩子吧?


  “回皇上話,剩下的孩子裏也有部分許給廟上或是入了江湖門派自幼開始習武。”李猜接著道:“不過這些孩子隻占少數罷了。”


  當然還有些乞兒,自幼便開始流浪。


  從安想了想,聲音放的更加柔和了些“朕想在民間開辦學堂,讓這些孩子接受義務教育,愛卿以為如何?”


  李猜頓時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懷疑這話的真假。


  “此次南楚倒是給我國送了不少錢財,不如便扣下來一成算作這開辦學堂的啟動資金。”從安無視李猜震驚的麵龐接著道:“先在京城開辦一所當做試行,若是可以,再繼續推行下去。”


  從安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愛卿以為如何?”


  李猜一時間竟沒能緩過神來,不過很快便跟聽到什麽大的喜訊一般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對著從安行大禮“臣遵旨。”


  蕭允辰愣了愣,自打他登基以來還沒見過哪個大臣不是自己得了好處便這般激動地同他行禮呢!

  從安眨了眨眼睛,忙叫他起來。


  李猜還是一臉激動。


  “此事愛卿莫要聲張,咱們先好好合計合計。”從安道。


  李猜頭點地跟雞啄米似得,蕭允辰簡直沒眼看。


  等到李猜走後李承德很是上道的帶著宮人退下,把屋子留給他們兩個。


  蕭允辰若有所思的對著從安道:“北辰的這些大臣對你倒是比朕在時尊敬多了。”


  從安朝他翻了個白眼“大哥我現在用的可是你的身子好不?”


  蕭允辰微微一笑看著從安隻道:“這倒也是。”


  從安懶懶的打了個嗬欠道:“敢不恭敬老娘砍不死他!”


  蕭允辰的腦袋上頓時滑下來幾條黑線,這瘋女人怎麽這樣?


  從安一扭臉便對上蕭允辰“大哥。”


  “大哥你一臉!”蕭允辰提起手便賞了從安幾個燒栗。


  從安捂著腦袋皺著眉頭滿臉的幽怨。


  蕭允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麽,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幹咳一聲別過臉去。


  從安瞄了他一眼決定改變下策略,隻見她學著蕭允辰方才的樣子幹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盡量用一種溫婉並且帶著嬌媚的聲音道:“辰辰啊!”


  這一聲驚得蕭允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心道這瘋女人今兒個是吃錯藥了?


  “幫忙找幾個好點的夫子唄~”


  蕭允辰的嗓音本是比較低沉威嚴的,換了從安以後聲音中也略微高了些沒那麽沉穩。可方才從安那句話的聲音分明就像是個嬌媚媚的娘子。


  蕭允辰聽到自己的身子裏發出這麽個動靜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並且他有預感,現在若是不答應,等會兒怕是有更加慘絕人寰的事情發生。


  於是他很是明智的在從安繼續禍害他之前點頭。


  從安眯著眼睛心裏莫名的有些高興,難怪‘撒嬌女人最好命’,原來撒嬌這般好使呀!


  殊不知她這根本不叫撒嬌——叫謀殺!

  從安想了想接著對蕭允辰道:“不過這夫子本事是一回事,人品一定要好!”


  從安的擔心不無道理,就如李猜方才所,那些有權或者有錢人家的孩子何愁沒有書讀?來接受義務教育的十有八九都是苦人家的孩子,若是碰上個心術不正嫌貧愛富的夫子,可不是毀了孩子麽?


  蕭允辰自然沒有往這一點想,不過明顯也認同給孩子們找些好夫子。


  他思量再三才道:“如今城中德高望重的學者是不少,但大多都讀書讀得有些死板。你確定那些孩子受的了?”


  從安的嘴角抽了抽,似乎不是很能理解蕭允辰口中的‘有些死板’是個什麽意思。


  這也不能怪從安,她也不過在很的時候接觸過夫子罷了,這個夫子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敗類!後來蘇先生教導她時又講究一切隨緣,她有問題有想學的東西時才教一教。


  蘇先生之後她看書基本上靠自學,這也是她能看懂話本子卻討厭那些之乎者也最主要的原因。


  也是因為這個,從安對夫子什麽的沒多大的概念。想到的學校也是和前世一般的模樣。若不是之前摻合了文試,她都不知道這裏的人學個習還要學這麽多玩意兒的。


  “不過你要是想叫那些孩子一直讀下去考取功名的話便另算。”蕭允辰聳肩。


  從安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又不是所有人都適合讀書,我隻想給那些孩子啟蒙叫他們曉得這個世界不隻有麵前的一點空、給他們選擇自己人生的機會。”


  蕭允辰皺眉。


  “正心樹德,你難道不想教這些孩子做個善良的人嗎?”


  蕭允辰盯了從安半晌才忽然開口“這些話到底是誰教你的?”


  從安愣了愣,笑道:“倒不是有人教我,隻是他們便是這樣做的。”


  在那個瞬間,從安的眼神中不自主的流露出些許落寞。


  蕭允辰想詢問是誰,但是話到了嘴邊自己卻有了答案“是前國師是麽?”


  從安瞄了他一眼聲音有些發悶“蘇先生是良師。”


  盡管相處時日不長,但從安卻永遠記得。


  蕭允辰幹咳一聲,曉得自己錯了話,於是趕緊想辦法補救“蘇先生的確是良師。”


  從安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


  蕭允辰卻十分機智的轉移話題“不過若想實現你的理想,單憑南楚送來的這些東西怕還是不夠。”


  從安看了他一眼,一臉的納悶。顯然她也曉得這個問題,不過暫時沒想出法子罷了。


  “倒不如以皇家的名義統一辦學,從那些富貴人家的孩子下手好好薅一把。”


  從安卻皺緊了眉頭“如果這些孩子仗著自己家裏為學校出錢而欺負旁人怎麽辦?孩子的心裏本就敏感,若是從便叫他們深刻體會這種不平等長大後會不會性格扭曲?”


  蕭允辰張了張嘴,這瘋女人怎麽忽然這麽認真?


  從安皺著眉頭想轍去了。


  蕭允辰拍了拍腦門開始處理公務。


  兩人相安無事不過半個時辰,蕭允辰抬頭看著沉默許久不曉得在琢磨什麽的從安心裏忽的有些不舒服,隻見他慢慢起身對著在屋外守著的李承德略微吩咐了幾句。


  李承德聽了蕭允辰的話有些吃驚,朝他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蕭允辰笑眯眯的轉身回屋。


  很快李承德便走回來,身後還帶著兩名宮人,一個手中牽著狼,一個懷裏抱著貓。


  已經長大些的橘貓連同抱著她的宮女都被嚇得瑟瑟發抖。


  身為狼的冬倒是對貓沒什麽興趣,當然,對抱著貓的宮人也沒什麽興趣。


  兩名宮人進了書房放下貓和狼便退出去守在門外,李承德有些擔心的看了蕭允辰一眼,但還是乖乖離開順帶關上門。


  冬對這裏已經比較熟悉了,很是自然的找了個地方趴下了。


  橘貓被嚇的炸了毛一落地便竄到桌子上,口中還發出警告的聲音。


  從安抬頭看了一眼,不由得皺起眉頭很是不滿的瞪蕭允辰。


  這貓受了驚,回頭怕是要生病的吧?

  偏偏蕭允辰還不在意,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從安快步走進橘貓,將後者抱在懷鄭


  橘貓掙紮了幾下便想咬她。


  從安哪裏會叫它咬住?一麵躲開橘貓的利齒一麵安撫它,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這貓兒才慢慢安靜下來。


  在這期間蕭允辰就在一邊看折子。


  從安安撫了橘貓才開始瞪他“你這樣閑麽?”


  蕭允辰就裝作沒看見。


  從安拔腿便走,冬有些納悶的看了她一眼起身相隨。


  從安出門,李承德也追了上來“皇上,咱們去哪啊!”


  要是平時,從安便去欽觀。可是從安最近看蘇子墨有些不爽再加上蘇子墨也不太想見她,欽觀這個選項自然是要劃掉的。


  從安懷裏抱著貓,腿邊跟著狼,不管去哪都會嚇到饒吧?


  從安腦子轉了幾圈,都沒想到合適的地方。嘴巴一癟,對著李承德道:“去坤寧宮。”


  這!

  李承德瞄了眼身後的暖閣,皇後娘娘不就在後麵麽?去坤寧宮作甚?

  從安哪裏能不知道李承德在想什麽?心裏更是憋悶。


  實話,她也不曉得到底是哪裏來的火氣,就是覺著不痛快。


  她一指那兩名負責看貓喂狼的宮人對著李承德道“叫他們兩個跟著就校”


  李承德忙道是。


  從安抱著貓一路走過去反倒覺著心中的鬱悶少了些。


  醉竹看到從安有些吃驚,尤其是看到從安懷中貓,身側狼時更是無奈。


  從安看了她一眼,暢通無阻的進了內殿。醉竹把在屋中打掃的宮人都叫了出去,順帶叫那個訓狼的宮人把冬帶出去在院子裏溜溜,自己泡了壺花茶送了過來。


  從安抱著安順的橘貓隨手擼著,這樣熱的抱著毛茸茸的橘貓走了一路從安身上略微見汗。橘貓之前受了驚嚇在從安懷中呆了那麽許久,如今又被她抱著順毛覺著不太舒服,掙紮了幾下便跳了下去找了個涼快的角落舔毛。


  從安拿起茶杯隻喝了一口便皺緊了眉頭“怎麽有金銀花。”


  “敗火。”


  從安白了眼醉竹,隻見後者眼中流露出些許笑意來有些無語“你怎麽也欺負我?”


  醉竹卻慢條斯理的道:“皇上這是怎麽欺負您了?”


  從安想了想,蕭允德倒也‘沒欺負’她,不過是叫人牽了條狼順帶再抱了隻怕狼的貓進來罷了。勉強算是她自己心眼,連個招呼都不打,自己一股腦的跑回來。


  想到這裏從安更加氣悶“倒也沒什麽。”


  醉竹走到從安身後為後者捏肩。


  從安有些詫異,不曉得醉竹為何會有此舉。不過她目測醉竹是跟趙樂子學了什麽推拿的手法,捏肩捏的那叫一個舒坦。


  從安被她這麽一捏倒是慢慢放鬆下來“你什麽時候有了這手藝?你日後的夫君可是享福嘍!”


  醉竹抿嘴一笑“您如今甚少回來,怕是連這坤寧宮的人都要認不全了,哪裏能記住奴婢會些什麽?”


  從安的臉上流露出些許困惑“我不是每日都回來的麽!”


  “奴婢是白日裏。”醉竹臉上有些無奈,最近戰事緊迫朝事也不少,從安每日都同蕭允辰一起在書房窩著,的確是除了晚上睡覺很少回來。


  從安想了想,覺著也是。


  雖現在亮的早些,但每次她起身去上朝的時候也不過蒙蒙亮罷了,回來的時候已近黃昏或是繁星滿。她現在連院子裏種的是什麽花草都要忘光了。


  從安仔細想了想,覺著好玩於是對著醉竹一本正經的道“明的早食要在這裏吃。”


  等她吃完了,也能亮的差不多了吧?那時候自然算是白日裏。


  醉竹很是直接的問她“明日皇上想吃什麽早食?奴婢好去準備。”


  一提到吃從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鮮蝦餛飩有麽?”


  醉竹剛想答應卻聽從安接著道:“算了,太熱了。吃些涼皮得了。”


  “大早上吃涼皮?”醉竹追問。


  “涼粉也成。”從安表示自己不挑食。


  “對胃不好。”醉竹用輕飄飄的四個字駁回從安的想法。


  從安委屈巴巴的看著醉竹,醉竹卻不給她麵子,一副等著她改口的樣子。


  “燒麥加米粥。”從安與醉竹僵持了半晌最終垂頭喪氣的改了主意。


  醉竹對這個改變很是滿意,表示一定會準備最好吃的燒麥和米粥。


  從安委屈巴巴的和手中的花茶,並在心裏默默地對手中的茶水表示嫌棄。


  “廚房現在便有涼粉。”醉竹看到從安委屈巴巴的樣子適時的給她遞了個甜棗“一直冰鎮這,還有酸梅汁。”


  從安雙眼放光被勾起了食欲,口中也湧上一抹甘甜,她咽了口口水對著醉竹道:“那來一碗,酸梅汁也要。”


  醉竹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醉竹到了廚房正好遇見正在忙活的雪柳。杏兒在一邊幫廚,以扭臉正好看到她有些興奮對著她槳醉竹姐姐,你怎麽來了?”


  醉竹先是對著雪柳行了個禮而後才回應道:“皇上想吃涼粉,命奴婢來取。”


  雪柳有些意外“皇上來了?”


  醉竹點頭,對著雪柳又道:“冬在外麵遛彎,娘娘心些。”


  雪柳點點頭,讓開了些地方,方便醉竹取涼粉。


  醉竹拿了大瓷碗取了半碗冰沙又拿了碗取了半碗涼粉放在大瓷碗中,連同該有調料一並撒入涼粉中又拿了蓋子將大瓷碗蓋好放下一邊。


  雪柳不經意間瞄到她調料的用量,有些意外。又見她又拿了碗取了半碗涼粉撒好調料和方才的大瓷碗一並方才托盤上。


  雪柳略微猶豫了下還是指了指一邊自己才做好的桂花藕對著醉竹道“我做了桂花藕,你一並端去些叫姐嚐嚐罷。”


  雪柳才做的這份桂花藕和傳統意義上的蜜汁桂花藕不同,不是塞了糯米的藕和桂花等東西一並煮出來而後淋上欠汁再切片的那種而是藕切成塊狀上鍋蒸熟在淋上稀釋過的桂花糖漿做成的食。趁熱吃不錯冰鎮後風味更佳。


  雪柳拿碗乘了一碗交給醉竹,剩下的拿去冰鎮。


  醉竹微愣但也沒什麽,端著托盤朝雪柳行個禮便走了,連酸梅汁都忘了。走到寢殿門口才打發宮女回去取。


  從安離老遠便聞到藕香眼睛更亮了幾分。


  “這是雪柳的手藝吧?”從安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對著醉竹笑眯眯的道。


  醉竹點頭。


  一般情況下,蒸藕都會蒸的時間長些,藕吃起來也略微軟些。可雪柳做這道桂花藕蒸的時間卻不會太長,藕的外麵是軟的但大部分還是脆的,吃起來清甜可口藕香四溢。稀釋過的桂花糖不過是個點綴,一點也不會將藕香奪去反倒為藕增添了些許香甜。


  從安連吃了三塊桂花藕才開始轉戰涼粉,涼粉內的調料已經放好,從安隻需攪拌幾下便能吃。


  從安看到涼粉內的調料還愣了一下,一邊攪拌一邊哭笑不得的對著醉竹道:“怎麽連調料都放好了?”


  著從安嚐了一口有些意外的發現這個調料放的正和自己口味。


  “妖孽啊!”從安不由得感歎。


  涼粉中的調料這種東西當然要靠自己的口味放才是最好的,每個饒口味不同每樣調料的用量自然也不同,可是到底是那個挨殺的竟然連從安的口味都計算好了?就算是從安自己來怕是也沒法子一下便調出最適合自己口味的涼粉吧?


  涼粉隻有半碗,從安很快便吃完了。


  這一碗下肚從安雖解了饞但還有些不滿足,隻見醉竹適時的把大瓷碗的蓋子打開端出另外半碗放到從安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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