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接你回去
蕭允辰不曾想苟從義下句話便將他剛鬆的一口氣又堵了回去,隻覺著一陣氣悶。
苟家還當真是一窩石頭。
隻是那個瘋女人怎麽就不學學她父兄的冷靜呢?上來就朝著他大吵大鬧的又行事衝動,實在是煩人。
“妹,你笑什麽呢?”苟從義有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苟鴻風見他神色不對眉眼含春心中頓時了然。
蕭允辰回神又看向苟鴻風想看看他是個什麽態度。
叫苟鴻風沒想到的是苟鴻風竟用一種慈愛的眼神看著自己。
蕭允辰被他看得打了個寒顫,隻覺著莫名其妙。
“這些事。”蕭允辰對著苟鴻風遲疑著開口。
“我苟鴻風一生行的端坐的正,相信皇上會還苟家一個公道。”苟鴻風豪氣萬丈的一揮手,明顯沒把這件事當事。
蕭允辰看著心中疑慮更重,該不會是那個瘋女人把我們兩個互換的事情告訴苟家父兄了吧?
“對了,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苟鴻風忽然眉頭一皺眼神變得嚴厲起來“後宮不得幹政的規矩忘了麽?”
蕭允辰的嘴角抽了一下,都什麽時候了這個苟鴻風怎麽還是這樣的榆木腦袋?
“是皇上告訴我的。”蕭允辰無奈隻得道。
苟鴻風狐疑的看著他,皇上怎麽會告訴後妃這樣的事?
“那皇上怎麽把你關在這裏?”苟從義更是納悶。而且還是被打暈了送來的。
蕭允辰沒有吭聲,但是實在是受不了苟家父兄好奇的眼神隻得磨磨唧唧的道:“我跟皇上超了一架。”
苟家父兄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如此是他們的安兒會做的事。
“胡鬧。”苟鴻風一板臉打算教訓女兒。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從安都會立刻貼上去撒嬌認錯,保不齊她還可以哭一場,總之每次都被她順利躲過。
但是蕭允辰並不清楚這其中的門道,所以他坐著沒動還有些納悶為什麽苟從安的兩個哥哥一直對他眨眼睛。
“時間差不多了。”蘇子墨突然道。
從安看向他一臉疑惑。
“去把皇上接出來吧。”蘇子墨道,從安生氣的別過臉去“不去。”
“任性沒有用。”蘇子墨沉默片刻才道。
從安癟了癟嘴,一臉的不情願。
不過她心裏也清楚,憑她是沒有那個能力給自己的父兄洗清冤屈的。
這些關節很容易想通故而蘇子墨沒有再勸,從安又別扭了一會兒便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惹得他那樣生氣,我還是自己去接吧。”
蘇子墨立刻行禮,動作利索毫不拖拉。
從安有些氣悶。
一直在門口候著的李承德本在偷懶打盹,從安出去剛好瞅見不過到底也沒什麽隻是拍了下他的肩膀。
李承德猛地打了個激靈,原本的困意頓時就煙消雲散。
“去接皇後。”從安還有些賭氣故而聲音有些低沉。
李承德本想勸皇上不要去那種不吉利而且肮髒的地方,但是看到從安這個樣子又實在是不敢勸。
“是。”李承德低低的應了一聲。
從安沒有上轎輦,隻是慢吞吞的走著。
整個前朝後宮或多或少的都聽了皇後娘娘大鬧禦書房被皇上打暈關押到牢的消息。
這其中最高心當是尚柔,此刻她依舊集結了平日裏巴結她的嬪妃在自己的柔依宮裏笑的花枝亂顫“那個賤人也有這樣的下場!”
她,因為關了門所以毫無顧忌。
皇後得寵許久,這些嬪妃也是極度嫉妒,落井下石的時她們自然樂意幹,於是便有人提議去探個監。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饒認可。
從安走的慢,當她到時便看到牢的大門口圍著一群子鶯鶯燕燕。
“這是怎麽了?”從安問身邊的人。
李承德雖然年紀大蓮是依舊眼尖遠遠地便看到諒妃娘娘頭上那根明晃晃的耀陽五鳳釵。
“許是來看皇後娘娘的。”李承德心的道。
從安冷哼一聲“我還以為是丟石頭的。”
李承德沒敢再什麽。
從安徑直走了過去,那些嬪妃趕忙行禮可是從安卻連看也不看。
“皇哥哥。”到底是尚柔膽大竟敢突然出聲叫住麵色明顯不佳的從安。
從安的腳步頓了下“已經是這個時間還在宮外是不是都不想回去了?”
那些妃嬪的臉色頓時被嚇得蒼白。
“皇哥哥,臣妾也是擔心皇後娘娘才。”
尚柔的話還沒完從安卻已經走了。
苟鴻風正在教訓女兒,的無非是忠君愛國的那些道理。
“咱們的皇上是位好皇上,隻是年紀太輕了。”末了苟鴻風似是有感而發一般“你要好好的保護皇上知道嗎?”
這些話苟鴻風已經了多回,隻是在這樣的情境下苟鴻風還能對自己的兒女發出這樣的感慨——蕭允辰的心中升起了幾分感動。
“皇上。”苟從忠眼尖率先看到從安。
苟家父兄趕忙下跪行禮,蕭允辰看到她就來氣故而站到那裏沒理她。
“快起來。”從安道:“委屈苟卿再待些時日,朕一定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皇上。”苟鴻風的眼睛有些濕潤又跪了下去”老臣多謝皇上。“
從安忙叫苟從忠將他扶起轉而又對著一直冷著臉不理她的蕭允辰道:“皇後莫要再生朕的氣了,看了苟卿這麽久是該跟朕回去了吧?”
她這樣倒像是蕭允辰自己跟她賭氣才來的牢把自己關起來的一樣。
從安打開牢門毫不在意的走到蕭允辰身邊從安後麵攬住她的肩膀“就算皇後要生朕的氣也要回去生啊!咱們兩口子吵架別叫旁人看了笑話鑽了空子才是。”
蕭允辰立刻便從從安危險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畫外音“怎麽?”
“沒什麽,隻是來的時候看到了幾位妹子想玩丟石頭。”從安淡淡的。
蕭允辰立刻便知道這是有人聽了消息想要找麻煩於是也站起身來“誰叫你不聽人家話的,還凶人家。”
就你還人家?從安攬住蕭允辰的手僵了僵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他的確是被蕭允辰惡心到了。
“妹。”苟從義有些不舒服的咽了下“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惡心了?”
對於自家二哥的直言從安隻有一句話想,隻是礙於蕭允辰現在已經接著衣服的掩護掐到了自己的肉故而隻得給苟從義遞去一個‘幹的漂亮’的眼神。
“女叫皇上費心了。”苟鴻風道。
“不費心。”從安一擺手,分明是蕭允辰叫她費心還差不多“皇後想來看看苟卿但是又沒有正當理由可以教你們多聊聊所以隻能出此下策,還望苟卿勿怪。”
這點門道苟鴻風若是看不出來那才是白白為官這麽些年。
兩人寒暄不過幾句從安便帶著蕭允辰大搖大擺的離開。
隻是出了牢的大門卻有些不舍的朝裏看了眼。
“怎麽。”蕭允辰問,依舊是鐵著臉。
“沒事。”從安低頭,隻是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父兄卻隻能假意寒暄叫她有些難受。
蕭允辰又看她一眼岔開話頭“你方才的丟石頭的人呢?”
從安知道蕭允辰在打岔也知道自己不能太情緒化於是又抬起頭來一邊朝前走一邊道:“我跟她們若是宮禁前回不去就不用回去了。”
從安的表情淡淡的,但是蕭允辰卻能感受到她當時出這句話時的氣魄。
“挺好的。”從安本以為蕭允辰會她兩句但是沒想到卻等來了這三個字。
“叫允禮來吧。”蕭允辰道:“朝中大臣倒下的太多,剩下的用不上。”
其實不是用不上的問題。
吏部尚書給苟家扣得帽子那樣大一定會有很多事情要查,隻要中間有一個人動手腳得到的結果怕是也會相差甚遠。
“逍遙王能行麽?”從安有些擔心,雖然她覺著逍遙王的文武都不弱但是就是不知道辦事行不校
“之前白鹿的事不是也沒查出來麽?”從安委婉的道。
“紫金山上的事他已經查出來了。”蕭允辰不鹹不淡的:“我剛想告訴你,接過你把我打暈了。”
從安抖了一下,幹笑了一聲。而後才反應過來蕭允辰剛才了什麽。
“當真?”從安一把拉住蕭允辰死死地盯著他。
“放手。”蕭允辰扒開從安的手不理會後者炙熱的目光。
“他綁諒親王身邊的師爺帶到了林子裏打算幹壞事。”蕭允辰不急不忙的道。
從安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不明吧蕭允辰扯這些做什麽。但是又不敢催促。
“叛軍投降後他去林子裏找人卻隻找到一封血書。”
從安就明白血書上的內容是什麽盯著蕭允辰的目光更加灼熱唯恐蕭允辰的跟血書上的內容不一樣。
“血書上將白鹿和叛軍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蕭允辰道,從安便鬆了口氣。
“那還等什麽,立刻把德親王抓起來就是。”她著就想叫人。
“你慌什麽。”蕭允辰不急不緩的攔下她。
從安便盯著他一直到了禦書房屏退了所有人蕭允辰才悠哉悠哉的坐下來“目前隻有這一個證據指向德親王而指向你爹爹的證據可是有一堆呢。”
蕭允辰將那封血書掏出來給從安看“心的,別給撕碎了。”
“我又不是暴力女。”從安冷哼一聲接過血書。
她看了足足有一刻鍾不斷發抖的手才停下了。蕭允辰的提醒不錯,若是她一個控製不住這血書的確會被她撕裂。
“德親王這不隻是要陷害我爹更是要讓百姓遭災啊”從安放下血書攥緊了拳頭“他堂堂一個親王,這樣做將這數萬百姓至於何地!難道數萬百姓的命還不如一個陰謀來的重要嗎!”
從安氣的要拿著血書拍在德親王臉上好好地質問他為何會如此喪心病狂!
“單憑這個拿他沒辦法。”蕭允辰冷淡的:“單是叛軍主帥帳中的信件你爹爹就解釋不清楚。”
“筆跡是可以偽造的啊。”從安立刻道。
蕭允辰抬眼看了她一眼,從安忽然便明白他要什麽了。
既然筆跡可以偽造,那麽這封血書上的字跡也可以是假的。如果這封血書不是季師爺寫得,那麽這封血書便沒了意義。隻會反過來作為苟鴻風誣陷德親王的鐵證而已。
“那師爺既然被丟到林中又留下血書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從安有些惋惜的搖頭,不然倒也是個不錯的人證。
“可否派人去林子裏搜查?”從安嚐試著提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麽個人證若當真沒了確實可惜。
不曾想蕭允辰卻點了頭。
逍遙王剛走到門口聽到裏麵在搜尋季師爺的事兒當下腳脖子一軟便想溜走。
李承德正好看到了他,見他這樣便知道他又想偷偷溜走於是及不厚道的高唱一聲“逍遙王到。”
逍遙王想要逃走的動作一頓有些哀怨的看著李承德,自從先帝在時他便是這樣現在怎麽還是這樣?
“允禮又不想幹活想溜走了。”蕭允辰聽了無奈的搖搖頭。
從安看著他有些驚訝“這裏麵還能有什麽典故不成?”
“早年父皇在時每次叫他過來,到了門口隻要他聽到不是什麽好事就直接開溜回去後找個借口賴掉。”蕭允辰解釋道:“後來父皇為了治他便叫守門的太監留心,隻要看到逍遙王想要溜走時就高唱一聲。”
從安聽了不由得抿嘴一笑,難為李承德還記得先帝定下的這無關緊要的規矩。
“進來。”從安道。
逍遙王被抓包隻得一臉無奈的走了進去,剛一進去還未等蕭允辰和從安開口便對著他們兩個扮可憐。
“哥,嫂嫂,怎麽大半夜叫了人家過來?”逍遙王可憐兮兮的,聲音更是有氣無力的聽起來虛弱極了。
“人什麽家!”蕭允辰皺眉嗬斥他“你一個男人學什麽女兒嬌態?”
聽到蕭允辰這樣嗬斥逍遙王從安不由得噗呲一笑,方才在牢裏也不知道是誰一口一個人家的。
逍遙王看了從安一眼覺著她這笑有點莫名其妙。
“沒事。”從安道:“叫你來是有話要跟你。”
逍遙王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福
“你把那師爺藏哪了?”從安張嘴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