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太後的陰謀
太後端坐在慶雲殿主位之上,看著下方那些一個個被迷暈在地的臣子眼神微冷。
“太後,您還是先去休息下吧?這有奴婢們看著呢!”跟隨她多年的老嬤嬤低聲勸道。
太後沒有動,嬤嬤隻得識趣的閉上嘴巴。
“尚丞相,你,這個時候外麵也該亂了吧?”太後直直的看著門口,慶雲殿外所有能透光的地方皆被厚厚的黑布所蒙,她就算這樣也是看不到什麽的。
“太後,您當真要扶持德親王上位?”尚丞相反問。
近些日子以來皇上雖似乎變得獨斷專橫起來,但畢竟算不上真正的成熟,內憂外患之下少不了要依仗他尚家的地方。
而德親王就不一定了。
尚丞相仍記得德親王曾經上馬能戰下馬能治的風采。
就算是現在,在朝中也有不少大臣明裏暗裏與他交好的。
與皇上不同的是,這個德親王不但重武輕文還極為嗜戰,生性多疑本性暴虐,雖有治世的才幹卻沒有容饒心胸。
若是在他手裏,尚丞相未必就能討得了好。
再了,太後雖不是蕭允辰的生母,但是蕭允辰對她還是極為尊敬的,而德親王與太後的關係嘛——除去例行的請安問候比旁的皇子多上那麽一丁點兒外似乎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太後端起手邊早已涼掉的茶盞,微微的抿了一口“論文韜武略,禮兒又遜於誰?為何隻能做個遊手好閑的賢王。”
“太後!”尚丞相大驚。
太後卻滿臉回憶的神色“哀家猶記得,禮兒三歲便可被背詩百首,六歲便能騎馬射箭,先帝在時曾在玩笑間問他政見,不過寥寥數言便可解決治世難題。“
太後慢慢的站起“你,這樣的才幹,為何先帝親封他為逍遙王,隻許他做個富貴閑王?”
尚丞相心中的震驚更濃,他竟從來不知太後竟打了這樣的心思,她這是要扶立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啊!
尚丞相細想,德親王起勢少不了太後在後麵推波助瀾,無論是設計叫皇上射殺白鹿引來罰,還是利用蝗母霍亂京城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若是能在恰當的時機將這些罪過抖露出來,就算是迫於壓力平民怨德親王也做不了皇上。
皇上無子,有太後的扶持,這皇位怕當真會落到那個草包頭上也不定。
想到這裏尚丞相心裏實在佩服的緊“太後果然足智多謀。”
太後又哪裏看不懂尚丞相的心思,他也無非是覺著換做逍遙王繼位會更好操縱罷了。
況且,木已成舟。
苟從義接過自家父親的囑托後連夜拜訪了幾位禁軍的副統領,以及負責京城守衛的那幾位大人,可是得到的卻隻有一句話‘大人奉旨入宮,至今未歸。’
苟從義站在牆頭遠眺,昨夜還歌舞升平的慶雲殿如今看起來倒比一旁的宮殿要黯淡許多,隻是依舊有絲竹聲不斷傳來。
難不成宮宴還未結束不成?苟從義想,隻得老老實實的守著。跟在苟鴻風身邊行軍多年的他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故而一刻也不敢放鬆。
紫金山下,邱姑娘叫人在軍營中奔走,隻要有人能拿出治療腹瀉的方子便賞賜黃金百兩。
軍營裏沒有隨軍的醫師,自然也沒有藥材。邱姑娘便叫人用生薑熬來湯給這些人灌下。
“姑娘,這樣有用麽?”有人愁眉苦臉的問,生薑的數目也不是很多,大部分兵士也不過是在灌水而已。
邱姑娘臉色陰沉,出去這些腹瀉的,軍中便隻剩下三成人馬。這些人馬比起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禁軍來可就差的遠了。
若是他們連原本的人數優勢都沒櫻邱姑娘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
從安聽得外麵嘶喊聲停歇,慢慢的站起身來提起手邊的劍道:“朕要去看看。”
大殿之中立刻升起一片勸阻之聲。
從安哪裏會聽,隻囑咐他不在時聽從皇後詔令。
蕭允辰滿臉憤恨的看著他,別人不清楚他還不知道麽?這家夥明顯是坐不住了,想要跑出去湊熱鬧。隻是戰場上刀槍無眼,這傻貓也不怕傷了朕的龍體。
“皇上,該不會是想要拋下咱們自己跑吧?”有不知死活的大臣在下麵嘟囔。
這一句引來了不少附和之聲。這些聲音都被壓得極地,可又偏偏叫人聽得清楚。
蕭允辰挑了挑眉頭“是誰在話?”
他的目光很快便鎖定在禮部的一個侍郎身上,仗著自己現在用的是從安的身子,蕭允辰大大咧咧的道:“外麵是成千上萬的叛軍,李大人為何不跑一個給本宮看看?”
被點名的大臣一驚但卻難得硬氣的:“如若不是,皇上何必在現在出去?”
蕭允辰點頭“既然如此。”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厚重而嚴厲起來“來人,把這個人給本宮綁給皇上送去!叫他親眼看看皇上是如何‘逃跑’的!又是如何對你們這些臣子‘不管不顧’的!”
“是!”
留在大殿的宮人立刻上前拿人,這位不知高地厚的李大人這時才知道害怕,立即跪倒在地連連求饒。
拖走了這位李大人蕭允辰的語氣才放緩了些許深深的歎道:“有賊人想害皇上啊!”
這一聲歎氣在此時聽來格外的意味深長。
此次秋獵之行,皇上大大遇見了幾次刺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儀典之上,白鹿被偽裝的那樣巧妙卻能被皇上一眼看出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如今叛軍來襲,卻有近半人馬因為腹瀉而不能站,這不是神明庇佑又是什麽?
麵對多於己方幾倍的叛軍,在猛攻之下卻能堅守至今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難不成現在的這位皇上當真是被神明庇佑著的賢君明主嘛?
曾經輕視蕭允辰的某些大臣開始有些動搖了。
從安剛來到百尺身邊,看著經過戰火洗禮後的紫金山卻有人拖來了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李大人。
殿中有蕭允辰坐鎮總不會出什麽亂子吧?
從安心想,對著送他來的宮人問“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