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侍寢

  有了逍遙王一番話,眾人才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從安的睫毛微顫,這個醉竹怎麽又掐她?

  從安隱晦的將目光投向苟從忠,卻見的後者剛放下酒杯,神色低迷,便如同此間事與他再無關係。


  蕭允辰的目光緊緊的貼在雪美人身上,聽得逍遙王此話才吐出個字來“賞。”


  “臣妾謝主隆恩。”雪柳恭敬地叩首。


  “皇上,臣妾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就在此時尚昭儀忽然站了起來笑靨如花。


  “此番雖是宮宴但也是新年宴會,沒那麽多規矩,昭儀有話直便是。”蕭允辰開口,許是心情不錯的樣子,聲音裏多了一抹柔和。


  “臣妾雖沒什麽見識,但仍能看出雪妹妹方才分明做的是劍舞。臣妾聽聞皇後娘娘自幼習武,現在看來就連娘娘身邊的婢女都能將此舞舞的如此出神入化,想必皇後娘娘費了不少心思,皇上可不能隻偏心雪妹妹啊!”


  “皇兄。”逍遙王眼睛一亮站起身來對著蕭允辰拱了拱手“聽得尚皇嫂此言臣弟有個提議,不如讓皇嫂與雪皇嫂對舞如何?她們主仆二人若在這大殿之上對舞不知該是何等身姿。”


  從安皺了皺眉頭,她可不想出這樣的風頭,剛欲開口拒絕卻聽見太後開口“夠了,禮兒越來越沒大沒了。宮宴之上讓皇後與奴婢對舞這成何體統?”


  逍遙王剛想雪柳不是奴婢而是正兒八經皇上親封的美全看到太後嚴肅的麵龐忙陪著笑臉認錯還順帶著像從安賠禮道歉。


  從安瞄了眼站在原位麵色惶恐的尚昭儀柔聲對著身邊的皇上、太後道:“看著這麽些歌舞想必皇上和母後也乏了,臣妾粗人一個不通文墨,不如讓尚妹妹起令大家玩些遊戲放鬆下如何?”


  蕭允辰看了她一眼點頭算是默認了。


  從安忙朝尚昭儀使了個眼色,尚昭儀這才反應過來,忙按照早已準備好的劇本話,不得不她曾經的那些自己自誇的話所言非虛,無論是詞還是詩都引得眾人讚歎不已。


  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好運了,在雪柳的映襯下除了蘭昭儀的百鳥朝鳳舞可以與之平分秋色外,其他饒表演顯得倒是有些平庸了。


  好在是這場宮宴圓滿結束了,直到回到坤寧宮從安才微微鬆了口氣。


  雪柳仍穿著那身清冷的宮裝跪在從安身後,這是這麽多年頭一回從安任由她這樣跪在自己麵前而沒有理會她。就連杏兒也不敢多言。


  醉竹麻利的幫著從安摘下滿頭的裝飾,她的手法明顯沒有雪柳柔和,弄得從安有些疼。


  “姐,雪柳知錯了。”沉默許久後雪柳才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雪柳心知此生與大公子無緣了,隻希望借此讓大公子永遠記住雪柳,如此雪柳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聽到雪柳如此從安的心不由得軟了下來,大哥和雪柳也是苦命鴛鴦啊。隻是.……

  “死?嬪妃自戕要禍及家饒你不知道麽?”從安冷冷的看著瑟瑟發抖的雪柳口氣放的柔和了些“我本做了些安排,選秀之後便可以讓你稱病避寵。如今一來,這恩寵你便躲不過了你知道嗎?”


  淚流滿麵的雪柳重重的叩首“雪柳自知對不起大公子,今生不敢指望,惟願來世續緣。”


  聽她這樣從安也不能再什麽,終歸是她不該帶雪柳入宮的。


  她起身將雪柳扶起微微歎了口氣“讓你住在旁的宮裏我也不放心,但繼續住在我這景仁殿也不合適,日後你便住在聽雪堂吧。”她頓了頓又道:“你和杏兒感情最好,便讓她跟著你吧。我再讓醉竹挑幾個機靈的宮人過去,也能照應著你點。”


  “姐。”雪柳淚眼汪汪的看著從安“你不要雪柳了麽?”


  從安對這招素來沒什麽抵抗力,但這次隻是微微歎了口氣什麽也沒。


  醜時三刻,旁的宮裏忙著守夜,而從安因為多日勞累,所以隻吩咐宮人機靈些別睡的太死便和衣而臥偷摸的補眠去了。


  不過在這坤寧宮內最難入眠的就要數雪柳了,隻聽得一聲吱呀聲,虛掩的屋門被打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你來了,解藥給我。”聽到聲音雪柳立刻起身,見到來人忙壓低了聲音道。


  “我才學醫幾,哪來的什麽毒和解藥。”那韌笑著“給你吃的不過是些補氣的藥丸而已。”


  “你騙我。”雪柳大怒“你信不信我把這些事告訴姐。”


  “你告啊。”那人毫不在乎的開口“反正木已成舟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


  “別忘了,就算你成了皇妃也是娘娘的婢女,娘娘不願爭的寵愛理當由你這個在她的新婚之夜就給她帶來奇恥大辱的婢女來爭!”那饒聲音雖壓得低,但就算雪柳再白癡也聽得出後者聲音裏的憤怒。


  雪柳被她的話驚得癱坐在床上,隻聽得後者冷淡的開口“希望你是個聰明人,曾經對大公子用的那些手段盡管使在皇上身上。若是讓我發現你有任何異心別怪我不念娘娘與你的主仆之情。我能讓安美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就能讓你也一樣。”


  那人完這番話便又偷偷地離去了,也不管呆坐在床上的雪柳是否早已淚流滿麵。


  後來幾日蕭允辰似乎擺出了獨寵雪美饒架勢,哦、不現在應該稱她為雪婕妤了。因為就在宮宴結束的第二日便傳來旨意封雪美人為雪婕妤,一時間聽雪堂門庭若市,就連從安也順著大流挑了幾件禮物送去。


  對於蕭允辰獨寵雪柳一事發生沒多久,後宮的那些嬪妃還沒怎麽樣太後就首先站出來嚴詞厲喝,大有指責蕭允辰沉迷女色不理朝政之意,又囑咐他雨露均沾。


  挨了批的蕭允辰這才收斂些,閑著沒事不是去這個宮聽個曲兒就是去那個宮觀個舞,再不然就是找位嬪妃吟詩作對。


  得虧的從安這三樣哪樣都不會蕭允辰才沒找到她身上。為此從安還沒少偷著樂,整日裏不是練劍就是看書,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皇後娘娘。”從安正在迎鳳池前舞劍舞的痛快卻忽然聽見李承德聲音,驚得她險些沒忍住拿劍劈李承德的衝動。


  “娘娘,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皇上了今晚要與皇後娘娘您共進晚餐,所以特地讓奴才前來通稟娘娘好讓娘娘提前準備著。”


  “不就是吃個飯麽,讓禦膳房準備著就是了。我要準備什麽?”從安不解的反問。


  “哎呦,娘娘問的這樣直白讓老奴怎麽好意思喲。”


  從安看著李承德嬌羞的樣子頓時一陣無語,你丫的什麽沒見過啊?

  不過見他這幅模樣從安也猜出了什麽,可憐她還不滿十五歲蕭允辰那個禽獸就要對她下手了麽?

  從安立刻紅了臉如蚊子般哼哼道:“有勞公公了。”


  一邊的醉竹頗有眼色的遞去一包金葉子,李承德這次沒有多推脫,隻是客氣了幾句便眉開眼笑的領了賞。


  李承德前腳剛走從安便恢複了正常,衝著醉竹吩咐道:“你去讓人拎隻雞到廚房燉了,雞血給我留著。”


  “是。”望著醉竹離去的背影從安冷笑著,蕭允辰,想碰我你還不夠資格。


  當晚蕭允辰果然如約而來,從安立刻擺出女兒的嬌態來,又是不停地為蕭允辰加菜添酒又是給後者將冷笑話的便便不提休息的事。


  蕭允辰見她難得一見的積極本想著看看她到底想耍什麽花樣但是見她變來變去不過是那些玩意也就沒了興趣。


  “皇後,朕乏了。”蕭允辰生硬的打斷了從安的冷笑話。


  從安立刻乖巧的叫來宮人服侍,待的蕭允辰穿著中衣進入內室時卻見從安早就換好了衣服坐在了床邊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見到蕭允辰過來從安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的身子瑟瑟發抖。


  “皇後這是怎麽了?”蕭允辰看到她這幅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見過第一次侍寢緊張的卻沒見過緊張到見到他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尤其是麵前這個膽大妄為的皇後。


  “你怕什麽?朕又不是吃饒老虎。”蕭允辰欲扶起她,可從安的身子就像是黏在地上一般,任他怎麽用力就是不起來。


  “臣妾、臣妾。”從安一副受了驚的模樣。


  “好了,快起來。”縱使是蕭允辰平日裏不是特別待見她這個皇後,但是見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也不由得心生憐惜。


  從安一把鋪在蕭允辰的懷裏抓著他的衣襟哭的那叫一個可憐。


  “臣妾怕是快要死掉了。”


  聽到從安的哀嚎蕭允辰一時間也沒能反應過來,頓時想到的便是從安決不能出事。如今外境未能完全平定他還要仰仗苟鴻風決不能讓他的女兒死在宮裏。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蕭允辰忙問“來人啊!快傳太醫來。”


  “血、臣妾忽然流了好多血。”從安抽泣著“衣服上也是,床上也是,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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