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吃我莊稼,我吃你全家
好不容易挨到下朝,從安一溜煙的竄了出去,她可不想聽那些大臣們亂議論。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從安剛走了沒多遠便便聽到李承德在叫自己,她有些困惑的轉過身去隻見得李承德跑著匆匆而來。
“娘娘您可算停下了。”李承德陪著笑臉半真半假的抱怨“皇上等著見您呐,您快隨老奴去吧?”
蕭允辰見她做什麽?從安的表情略微有些困惑。
“娘娘您去了就知道了。”李承德規矩的道。
從安跟著李承德遠遠地瞧見幾位大臣進了禦書房。
“娘娘,快隨老奴進去吧?”李承德見從安停下了腳步趕緊催促著“可別讓皇上等急了。”
“裏麵有大臣在,本宮還是在這裏等著吧。”從安道:“省的某些人又要給本宮扣上後宮幹政的帽子。”
“哎呦,娘娘,您這是在置什麽氣?這是皇上的傳召,誰敢多嘴?您還是快隨老奴進去吧。”
蕭允辰同時要見自己和大臣?難道是為了剛剛朝上的事?那就更要躲了,不過蕭允辰的傳召自己也不能不理啊。從安隻覺著腦殼兒突突的疼。
無奈間隻得隨著李承德進了去,果然不出她所料,尚丞相一見她眼睛頓時瞪得圓圓的,恨不得要把她吃了。
從安忙趕在那些所謂的忠義之言從尚丞相口中出來前朝皇上行禮“臣妾見過皇上,不知皇上急召臣妾前來所為何事?”
“吃蝗蟲的事是你起的頭,你不得來聽聽?”在桌子後寫著東西的蕭允辰頭也不抬的。
李承德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在蕭允辰身後而是朝呆在原地的從安偷摸的使了個眼色。
“後宮不得幹政,臣妾不敢。”從安乖巧的回答“快到給母後請安的時辰了,請恕臣妾先行告退。”
“李承德。”
“奴才在。”
“你去慈寧宮告訴母後,朕留皇後有事,今日就不去請安了。”蕭允辰頭也不抬的。
“是。”
從安的嘴角抽了抽“可是。”
“嗯?”
“諸位妹妹已經在坤寧宮等了許久了。”
“那就讓她們等著。”蕭允辰停了手中的筆抬頭看著她“皇後還有什麽事麽?”
我不想在你身邊呆著。從安在心中默默地嘀咕。臉上卻掛起淡淡的笑容跑到桌旁為他研墨“沒有了。”
蕭允辰這才滿意的點頭,對著這幾位朝中重臣問“關於皇後在朝上所提之事諸位愛卿作何感想?”
“這。“幾位大臣麵麵相覷,最終還是尚丞相先開了口。
“臣以為,此事不可取。”尚丞相一臉正色“食蝗蟲一事乃是聞所未聞,前無古例啊!”
“尚丞相此言差矣。”孤獨太師立刻反駁“既然國師特地托夢而來,那就表示這樣的事定是有的,隻不過你我孤陋寡聞不知道而已。”
“孤獨太師這是什麽意思?皇上可也是從未聽過此事,你的意思難道是皇上也孤陋寡聞麽?”
蕭允辰幹咳一聲,看著吵得喋喋不休的兩位老臣,
雖然他們兩撥人馬整日在朝堂上吵個不停,但是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的觀看從安還是頭一遭,不由得替蕭允辰感覺到了滿滿的尷尬。
她素來隻知蕭允辰十四登基根基不穩,朝堂動蕩,邊境不安。卻未曾想過了這麽些年這些老臣依舊把他當孩子看。從安又想起蕭允辰昨日在太後麵前的恭敬,忽然覺著從某種意義上來蕭允辰這個皇帝做的也挺可悲的。
當然她這點憐惜來得快去的也快,這個糟蹋雪柳順帶欺負她苟家的人渣怎麽配讓她覺著可憐?
“夠了!”蕭允辰輕喝:“兩位愛卿先停下吧!”
吵得熱火朝的尚丞相和孤獨太師哪裏理他,旁的幾位大臣也是自顧自的發表著自己的觀點。反倒是蕭允辰這個皇帝的話是最沒人聽的。
“住口!”從安隻覺著一股熱血湧上頭頂,也不知是哪裏來的衝動的念頭提氣大喝,與此同時順手抄起手邊的硯台朝桌上砸去。
突如其來的巨大動靜讓剛剛還吵亂的禦書房立刻安靜下來。
幾位大臣驚疑不定的看著暴力皇後及她手中的硯台。
從安這才反應過來保持著砸硯台的動作,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她剛剛這到底是在做什麽啊啊啊!她一定是瘋了吧?這裏可是禦書房,旁邊是皇上前麵是朝中重臣,怎麽辦?他們家不會被滿門抄斬吧?果然衝動是魔鬼,一定是這兩沒休息好她才會這樣嗷嗷嗷!
“皇後好身手,可惜了我這方好不容易尋來的龍鳳呈祥血硯。”蕭允辰看著那硯台上慢慢浮現的裂紋不鹹不淡的開口。
從安尷尬的笑笑“這硯台怎麽這麽不結實,還好是壞在臣妾手裏,若是皇上不心把這硯台碰碎了劃傷手掌怎麽辦?”她頓了下衝著門口守候的宮人吆喝道:“你們幾個,還不快過來收拾了?”
蕭允辰沒理她,轉而對著那些大臣道:“聽諸位愛卿的意思,現在問題不過是出現在這蝗蟲究竟能不能吃以及該如何讓百姓接受吃蝗蟲。”
“是。”
“皇後,吃蝗蟲的主意是你提出的,不如你來吧?”
嗯?這是在踢皮球?從安這才反應過來。不得不感慨這裏的大臣還真是強大,聽他們的意思隻要能讓人接受吃蝗蟲這件事,這場蝗災就沒有其它問題了一樣。
“關於能不能吃這件事臣妾已經過了,交由太醫和禦廚煩神就好。至於如何讓百姓接受。”從安頓了頓繞到蕭允辰桌前伏跪下去“請皇上先恕臣妾之罪,準臣妾自由言論。”
蕭允辰突然有種不祥的預赴準。”
“其實蝗蟲本身並不難吃,隻不過聽起來讓人難以接受而已。”從安心翼翼的:“但若是皇上您及諸位大臣能夠開了這個頭並大力誇讚的話,蝗蟲是能吃並且好吃的這個觀念自然就會被大家所接受了。至於如何造勢如何營銷如何帶動百姓的積極性,臣妾相信戶部尚書及諸位大臣定比臣妾懂得多,臣妾就不獻醜了。”
蕭允辰臉色鐵青,隻覺著胃中一片翻騰。他的這個皇後可是真疼她啊!
“胡鬧!這種東西怎麽能讓皇上試吃呢?”尚丞相陰著臉喝道。
從安看了他一眼在蕭允辰開口之前語速飛快的道:“本宮也覺著如此,既然尚大仁如此關心皇上的身體不如就由大人先為試吃吧!”
讓你一懟懟地懟苟家,老娘忍你好久了。
“就這麽定了!”蕭允辰同樣飛快的,看來同樣是對尚丞相積怨已久。
接下來那些關於賑災啊!派發糧食啊!賑災款項之類的事聽得從安頭更疼了。好不容易送走那些大臣從安已經是餓得兩眼放綠光了。
蕭允辰看了她一眼語氣稍微柔和了些“餓了吧?朕這就傳膳。”
這是要留她吃飯的意思?
從安猛地咽了下口水,但是一想到麵前的這個人對雪柳做的那些事……
“臣妾謝皇上,諸位妹妹還在宮中等著臣妾呢!臣妾還是先行告退了。”
“皇上,坤寧宮的宮人求見。”李承德道。
“準。”
從安看見匆匆趕來的杏兒,心頭一跳。醉竹回去後定了自己被皇上召見的事,有醉竹在,杏兒怎麽會慌張到突然過來找自己?
臉色蒼白的杏兒還沒來得及開口,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太監便磕頭稟告“皇上,不好了安美人在皇後宮中流產了!”
流產?
從安的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空白,她昨晚翻閱那些妃子的資料時還沒有記錄哪位嬪妃有孕,怎麽現在突然多了位有孕的嬪妃,還在她的宮中流產了?
蕭允辰的臉色鐵青,顧不得其他忙朝坤寧宮趕去,從安跟在蕭允辰身後同樣是行色匆匆。
“究竟是怎麽回事?”從安衝著杏兒低聲詢問。
“醉竹才回去沒多久,殿外就有主冷的不行,再加上雪柳姐也在受凍。姐你不在,我們害怕出事就商量著讓主們在殿中坐著等待。結果這才不過一個時辰,安美人便捂著肚子神色痛苦,身下便見了紅,然後太醫就來了,安美人流產了。她流了好多血,好可怕。他們叫了太後,醉竹讓我趕緊來找您,然後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一直跟著我。”
杏兒的語無倫次,聽得從安的腦袋更大了。
“那端上去茶水點心呢?你們有經手麽?”從安立刻問。
“沒有茶水點心啊!”杏兒茫然的。
“沒有?”從安驚訝的問,既然迎了嬪妃入座怎麽可能不給她們端上茶水點心呢?
“有婢女姐姐原本端了茶水點心來,但是被醉竹攔下了,那個妃子也一直在挑釁,了好多難聽的話,但是醉竹一直沒有理會,也不許我們理會。”
杏兒的亂七八糟的。
“她們進來後有碰過什麽東西嗎?”從安接著問。
“沒有,醉竹對她們是奉了姐的命令,讓她們靜坐等候,不許她們亂走,還讓我在角落裏站著,不許上前服侍。也不許雪柳姐亂走就讓她在凳子上坐著。”
從安不由得感慨,得虧醉竹如此,否則,這件事無論如何解都得她來被這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