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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9章 朱亞光被砍

  “我走了,放心不下你啊!你的醫藥費問題就解決不了啊!”


  “你作為一個男人,就必須有自己的事業!”


  “我就做一個普通老師不行嗎?”


  “不是行不行的問題,現在你是有機會升職。暫時離開一下又有什麽關係呢?”


  “舒嬋,我還是不能離開你,明天,我見了薑薇之後,得到了滿意的答複,我就離開,我回去找領導,會把問題說清楚的。”


  “說得清嗎?你說,你能說得清嗎?”


  “有什麽說不清的,我就大膽說,我愛你。這是我的自由!這也是我的權力!”


  “別傻了,這樣會把你害了的。你談由自與權利,虧了你都快40歲的人了。你快回去,跟領導說,你與我根本就沒有那回事,僅僅是我對你的單相思,你拒絕了我,你老王是正經人。我不是一個正經的學生!”


  “不,不,不知這樣的。也許,幾天前,我還可以昧著良心說這句話,但是,現在,我要大膽的承認,我王興國就是喜歡你!喜歡你沒有錯!”


  “老王,你真的不可理喻。你認為沒錯,人家會認為你錯了,評判你錯了沒錯不是你,而是你的上司。我不能害了你。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向你流露對你的愛,我不該在這個時候生病。你有你的前途,至少,你先顧了眼前,等你升職了,我身體也好了,我再嫁給你,好嗎,老王?”


  ……


  兩人的對話,Jon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是一對師生戀。看得出來,這個姓王的老師正在事業的岔路口,而這個叫舒嬋的女孩則是他的學生,得了白血病。


  人家得了白血病還這樣執著地愛著她,也算是生死戀了。


  他們兩個一邊爭論一邊走。


  他們在一個背光的地方相擁了。沒有再爭論,不知道是誰妥協了。Jon的目光回到了護理部的窗戶上。


  燈光持續亮著。


  下來了人。


  兩個男人。


  孫濤和高健。


  “朱亞光的傷勢很重,劉牧樵還在手術台上,我們是不是去一趟協和醫院呢?”高健說。


  “去,也是明早上的事。還是等劉牧樵下了手術台,看結果吧。”孫濤一邊走一邊說。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隻怕是凶多吉少啊。”高健說。


  “不怕,劉牧樵到場了就不怕。”不知道孫濤是不是安慰自己。


  “劉牧樵我信得過,但是,耽擱的時間有5個小時啊。”高健說。


  “人家是協和醫院呐!頂級醫院!應該沒有事的。”孫濤聲音有些激動。


  “可是,他受傷的是脊柱啊!”高健的聲音也大一些了。


  ……


  他們漸漸走遠了。


  朱亞光脊椎受傷?並且是嚴重的傷?

  Jon心中充滿了悲傷。


  脊椎!


  Jon有一種衝動,我上!


  Jon知道脊髓損傷的嚴重性。


  並不是所有的脊椎脊髓損傷都能治好,特別是開放性損傷。


  閉合性損傷容易處理一些,即使手術本身複雜,通過精細的操作,要修複還是有希望治愈。


  但是開放性損傷就不同了,靠醫術,還靠運氣,一旦感染的細菌是耐藥細菌就麻煩了,第一次投放抗生素最重要,一旦不巧,遇到耐藥性質的,就可能導致手術失敗,傷口化膿感染。


  其實,朱亞光的所謂醫療事故,就是這樣的一個情形,患者是一個工頭,在工地上受傷,朱亞光還是選擇了比較強的抗生素預防感染,頭孢四代,平常用的比較少,按理,它的耐藥幾率就比較小。


  誰知偏偏就這樣巧,它有交差耐藥性,和頭孢曲鬆有同樣的耐藥性,最後傷口感染了,手術沒有成功。人家工頭的兒子一氣之下,砍傷了朱亞光,並且還是砍傷了頸部的脊椎和脊髓。


  沒死已經是一個奇跡。


  砍人的人被抓了。


  本來,他們通過司法鑒定已經鑒定為醫療事故,對他們是有利的,但這個工頭的兒子打聽到了,醫院並不負全部責任,而是負有次要責任,並且協和醫院認為,連次要責任都不應該負,要求再次鑒定。


  於是就出現了工頭兒子砍人的事。


  這種手術多半是高難度的,除了細菌感染,手術本身的難度就一定不小。刀砍,誰說就砍了一刀呢?要是砍了多刀,手術的難度就陡然增加了許多倍。


  Jon很急。


  劉牧樵一定需要一個好助手。


  和劉牧樵一起去的肯定是宋百年——不對,宋百年還不知道朱亞光受傷的事。


  也就是說,劉牧樵去京城本身是另外的事,隻是碰巧,他在京城而已。


  Jon想和劉牧樵通電話,看是不是需要他參加。


  可是,Jon為難了,他能見的人隻有薑薇,而此時,薑薇在睡夢中,根本就喊不醒的。


  去見其他人,劉牧樵絕對不允許。


  而劉牧樵並沒有劉牧樵的手機號。有手機號的人。Jon又不能去見他們。


  這就麻煩了。


  Jon已經沒有心情等王藝了。他腦子裏被朱亞光占領了。


  他心急如焚。


  他想了很多辦法,但沒有一個辦法可行。


  Jon想到了彭珊。可是,他也沒有彭珊的電話號碼。再說,他還有一個問題,他是不能以Jon的身份搭乘飛機的。


  上次從那邊回來,劉牧樵他們都是以特殊顧客身份搭乘的飛機。


  Jon想不出好辦法,他隻能是打聽一下朱亞光的手術情況。


  Jon到了脊髓外科。


  他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還裝作是女人,作為患者的家屬,他來到脊髓外科一科。


  一科是他自己過去的科室。


  噢,他的腳發軟。


  裏麵都是熟人啊!裏麵的所有一切都是那樣的親切。


  值班醫生是小林子。


  他沒有驚動他。


  護士是小周與小張,她們沒有注意到Jon。


  Jon,眼淚就要下來了。


  小周和小張,過去對Jon都是非常要好的,她們漂亮大方,都是湘雅護理學院畢業的,不光是長相一流,為人處世也是一流。


  她們現在差不多閑著。


  一個在悠閑地抄寫什麽,一個在檢查搶救車。


  小林子從辦公室出來了,走到護士吧台,說:“告訴你們一個不好的消息,朱亞光被人砍了。”


  “啊!”小張和小周護士臉色都變了,“怎麽回事?”


  “被病人的家屬砍了。劉牧樵已經去了那裏,他親自手術。剛才宋主任和石友良接到緊急電話,他們今晚就馳援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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