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邪惡的技術
劉牧樵回來了,他看了一下JON做手術的部分錄像,對JON的水平進行了評估,不得了,他的手術,劉牧樵基本上找不到缺點了。
談談,得認真談談。
劉牧樵把JON約到咖啡廳裏,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他不想直截了當說,因為,你又沒有任何證據,說人家做頭顱移植術。
頭顱移植術,很多學者都認為是一門邪惡的醫術,一輩子都不會去考慮朝這個方麵努力。
當然,也不是說做頭顱移植研究的人就一定是邪惡的,人家僅僅是對科學的研究,對醫學科學的追求,與邪惡扯不上關係。
可以說,目前在進行頭顱移植研究的人,絕大多數僅僅是對醫學科學的探索,並沒有考慮太多的後果。
“JON,你的手術我看了,非常不錯,你的技術精準、快速,幾乎達到了完美的程度。我想,脊髓外科,今後就是學科帶頭人,你做主任,宋百年做副主任,實際上獨立帶一個科室,你把關。你看,沒問題吧?”
劉牧樵喝了一口茶。
JON喝的則是咖啡。
過去,脊髓外科叫頸髓外科,國家重點實驗室審批時建議變更為脊髓外科,這樣就更規範了,也便於今後開展整條脊髓的手術。
其實,胸脊髓,腰脊髓的手術也已經開展了,隻是胸腰脊髓段損傷沒有頸髓損傷那樣的出名,因為頸髓一旦損傷,就可能是高位截癱,對患者的生活影響更大。
過去這個科室是屬於神經外科,現在獨立成科,需要重新安排科主任。
JON自然高興。
今後,神經外科與脊髓科分科,誰都願意在脊髓外科發展,理由簡單充分,誰不願意在一個新的領先的領域裏幹?
很明顯,脊髓外科是國家級重點學科,國內領先,世界也領先,在這個科室做負責人,做骨幹,就是世界級別的大佬人物。
朱亞光現在在國內外都已經捷足先登了,這就是證據。
“我願意。”JON回答很簡單。
“嗯,那就這樣定了。宋百年的副主任管30擔子也不輕,60張病床,你們兩個主持,會比較累,你注意到沒有,朱亞光在協和,已經做得轟轟烈烈了,你們兩個也要加油哇。”劉牧樵說。
“沒問題,他不是我們的對手。第一學科,他搶不走的。”JON信心百倍。
“他的平台很好,站得高,第一時間就與國際上的大佬醫院精密聯係在一起,所以,他們的成績更容易被認可。”劉牧樵喝了一口茶。
“我們醫院這個平台也不錯,安泰第一,協和第二,這個,別說您老大在,就算是你老大不幫忙,我也有決心勝他一籌。”
JON是外國人,不帶懂得謙虛。
劉牧樵微微一笑,“JON,我問你,你每天晚上忙乎,僅僅是為了練習技術?”
JON警惕起來,問:“老大,你的意思是……”
劉牧樵認真地說:“我不允許你做頭顱移植術噢。你沒有做這方麵的努力吧?”
JON說:“絕對沒有。沒有您的批準,我怎麽敢做?老大,我僅僅是為了提升技術。”
劉牧樵不信,但是人家說得這樣堅決,他也不好窮追不舍。
JON這樣的人才,要是真的想做頭顱移植術,誰也攔不住。
安泰醫院不允許他幹,他可以走人,可以說,以他這身本領,任何一家醫院都沒有理由不接納他。
他現在可是國寶級人物了。
劉牧樵不準備刺激他,好好留著,這是安泰醫院的一麵旗幟。
“那好,技術練習,你有不少的心得體會,希望你多多傳授給同事和下屬,特別是宋百年,你要重點培養他。”
兩人聊了一會,劉牧樵又回到頭顱移植這個話題上,說:“JON,當年克隆技術風靡一時,現在也歸於理性了。克隆技術做得好,可以造福於人類,用得不好,也可能陷入倫理陷阱。JON,你我兩人的技術,要突破頭顱移植,其實很簡單,也就是一個供體與一個受體的問題,但是,這也讓我們一隻腳踏進邪惡陷阱,稍不留神,我們就可能萬劫不複!”
JON其實並不需要說教,他不是不懂的頭顱移植麵臨的現實問題,在性命麵前,有些人什麽事幹不出來?
要真是某個大佬身體出現大問題,他們有可能強行進行頭顱移植,這就不是供體願不願提供的問題,暴力事件就可能形成黑市,作為移植的醫生,不就成了幫凶嗎?
頭顱移植,能見陽光的個案接近零,絕對的大多數都會出現在黑市之中,所以可以說,這門技術一旦在臨床上使用,基本上是邪惡的,見不得陽光的。
JON在研究這門技術,但他絕對沒有打算運用於臨床,他也不準備公布於眾,其目的,僅僅是探索科學的一種衝動。
JON說:“是的,這道理我懂。頭顱移植運用臨床,是永遠也不現實的,這種黑科技,希望不要有人研究出來。”
劉牧樵讚賞地說:“沒錯,你說得很對,今後你掌管脊髓外科,你的同僚,你的下屬,你都不能讓他們去研究頭顱移植。這件事很重要。”
這算是他今天談話的結束語。
兩人又坐了一會,聊了一些生活方麵的事,最後,劉牧樵提前離開了,他還要回去看文件。
JON回到家裏呆坐在陽台上,坐了很久很久,他剛才緊張得要死,他以為劉牧樵已經發現了他做頭顱移植的事。
看來,今後要格外謹慎才行。
JON也考慮過終止,但一想到頭顱移植離成功越來越近了時,他又抑製不住興奮,恨不得今晚就實驗成功。
看了一下時間,還早,還可以練習幾個小時。
幹,還是不幹?
又猶豫了片刻,最後,他又開始了。
兩隻兔子,一個留下身子,一個留下腦袋,他又開始了頭顱移植。
這一次,他是按照正規的方式進行了嚴格的消毒。
JON在兔子身上已經做了70多次的移植實驗,過去,沒有去追求成活,而是為了攻克某一個難關,所以,消毒等,就沒有嚴格的按程序來。
今天,他突然想做一次正規的移植。
也就是說,他準備讓兔子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