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關於讀博士的事
手術並不複雜。
一個普通胰頭癌患者。
隻是,劉牧樵做的是Vilishi術式,這是教學手術,參加的人員比較多。
“孟飛雲師妹現在還好嗎?”龍教授的第32個徒弟問。
龍教授的弟子比較多,第32個徒弟都已經是22年前畢業的博士生了,早就是主任醫師了。
孟飛雲是第47個徒弟,也是前年晉升主任醫生的。
“她現在是胰腺二科的主任,能做Vilishi術式簡易術了,正在猛攻Vilishi術式。”劉牧樵如實回答。
“謔!進步很快喲!”
“是的,進步很快。杜小平,我過去跟你們講過,他現在能做Vilishi術式了,正式加入了國際醫生聯盟。”
杜小平沒有資格繞過穆勒,他主動申請加入了國際醫生聯盟,一個月總有幾台飛刀可做。
“謔,杜小平,那個禿頂的矮個子老頭?”
“是的,其實他年紀並不大,才52歲。”
龍教授說:“牧樵,你估計,孟飛雲三年之內,能做Vilishi術式嗎?”
他很關心孟飛雲的。
去年,孟飛雲和他商量,想跳槽去安泰醫院,龍教授是極力讚成的。
不能不說,龍教授是非常豁達、大度的人,也是很有遠見的人。
他同意孟飛雲遠走南方,就是希望這個女弟子能學到真本事。跟著自己,最多就是一個普通的教授,水平也許會比同行高一點點,跟了劉牧樵,她很可能就是一個大佬級人物。
孟飛雲思想鬥爭最激烈的時候,很多人勸她,你去安泰醫院幹嘛,京城,人家要拿這裏的戶口,都要工作很多年,你現在是一個正宗的京城人,幹嘛去清江市。
隻有龍教授支持她。
“你去,我支持!既然走上了專業之路,就要學本事,跟隨劉牧樵才會有出息,未來胰腺外科,是劉牧樵的天下。”
這一次談話之後,孟雲飛最後下定了決心,辭掉了京大一院的工作。
劉牧樵說:“孟飛雲那裏,我最近關照得比較少,不過,三年之內學會Vilishi術式,是沒有問題的。她和杜小平總共兩個胰腺外科,在床病人數卻有150多個。我過了這段時間,準備把一些精力放在孟師姐那裏,爭取早日讓她掌握Vilishi術式。”
龍教授點了點頭,“嗯,這就對了,她去你那裏,阻力很大。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哦,對了,我已經幫你申請提早畢業,你讀博士的事,有什麽打算?部裏張文科副主任打來電話,問起你讀博士的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你有什麽打算?”
劉牧樵一邊手術,一邊聊著。
“博士,接著讀吧,還是讀老師你這兒。我也不想挪窩了。”劉牧樵猜測,張文科副主任是不是想推薦他讀某某的博士?
說實在的,現在,誰也做不了劉牧樵的老師。做劉牧樵的老師,無非就是希望沾點光。
上次大會診,劉牧樵就已經注意到了,張文科有這層意思,想和自己拉近關係。
當然,這件事,對劉牧樵來說也是好事。
不過,劉牧樵並沒有刻意結交的意思。
再說,劉牧樵覺得,現在這個模式已經很好了,在京大一院,和龍教授合作,沒有一點壓力,關鍵是,他的時間安排比較隨意,和龍教授又是忘年之交,現在突然換一個導師,龍教授會很傷心的。
“那好,牧樵,要是有人來挖你,你一定要堅決拒絕,即便是張文科副主任,你也不能答應挪窩。”龍教授何嚐沒有猜到張文科副主任的意思?
5年前,張文科還在協和醫院帶研究生,名義上的,主要是他的大弟子幫他帶。
是不是這個老頭子想再收一個關門弟子呢?
劉牧樵說:“好的,我會拒絕的。”
龍教授沒有看太久的手術,聊了一會,進入關鍵環節了,他知道不能再聊了。
走了。
每一台手術,都有幾個重要環節,胰腺癌手術就更加多了,特別是Vilishi術式,有幾個環節極難,連劉牧樵也必須聚精會神。
由於是教學手術,他一邊做,一邊講解,每一個步驟都說得清清楚楚。7、8個師兄都認真聽著、看著。
他們知道,要成為大佬,必須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會Vilishi術式。
過去,沒有誰會做Vilishi術式,龍教授才能夠成為大佬。現在不同了,沒這個技能,根本就算不得是名醫。
劉牧樵有半個月沒來了,好容易來了,能上台的都搶著上,都想成為京大一院第一個會做Vilishi的醫生。
誰都知道,有劉牧樵這樣手把手教,想不進步都難。
要自己摸索做Vilishi術式,成功的機會幾乎為零。
這樣的機會絕對不能失去。
為了搶占手術台,誰做一助,誰二助,誰上,誰在一邊觀看,每次都要爭論很久。
後來,不知誰發明了一個自動輪換表,分三個層級,高中低,自動輪轉。
今天做一助的是龍教授的第32位徒弟。
他在科室裏排到老七的位子了。
這是第5次排到做一助,他自然非常珍惜。
“做手術,最幹淨的術式,還是要一個層次一個層次做下去。當然,也有的人喜歡一刀切下去,快刀斬亂麻!簡單而不粗暴。這兩種辦法也可以混合做。不過,我提倡第一種方式,這樣,你就可以在很多領域手術中嚐到甜頭。我感受最深的就是頸椎手術和美容手術,哪怕是一層零點幾毫米的一層筋膜,也做一層處理,這樣,手術成功率就高很多。”
劉牧樵見一助是用的第二種術式,他提醒。
劉牧樵喜歡分層次手術,他現在的精準度已經達到了極致,也就是說,他想切多深就多深。
譬如,一疊紙,他一刀下去,能精準到具體的那一張,不會多一張,也不會少一張。
作為一助的林師兄,已經做了20多年手術了,想改,都沒有那麽容易了。
不過,他聽了劉牧樵這是第二次說了,趕緊說:“我一定改。”
劉牧樵說:“倒也不一定,我隻是提個醒。做Vilishi簡易術式,可以不改,但是,做正宗的Vilishi術式,改變這種方法可能進步會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