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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半個大佬

  何教授看到了希望,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希望。


  他要拜劉牧樵為師,成為國內的第一流頸椎外科專家。


  過去,他主要關注的是椎體的支撐問題,而劉牧樵,更主要是側重於修複神經。


  眾所周知,頸椎脊髓出了問題,最核心、最本質的治療就是修複神經,修複了神經才可能從輪椅上站起來。


  當年體操運動員某蘭頸椎受傷,至今還在輪椅上,要是能夠在劉牧樵手裏治療,就有希望重新站起來。


  可惜那個時候最頂尖的專家,也沒有現在劉牧樵的水平。


  昌西醫院手術室裏,手術進行得還順利。


  手術在顯微鏡下做了很長時間了,劉牧樵很認真,但是手速很快,幾十束的神經,他一束一束縫合起來。


  何教授也被分到了三束,他用了三個小時,才完成了三束的縫合,其中還有一束被劉牧樵推翻了,他重新來過。


  手術做了11個小時。


  終於,縫合了最後一針。


  “叫病人不能焦慮,肢體恢複功能要從三個月開始,一直到三年。三年之內都需要進行功能鍛煉。”


  這是劉牧樵對李主任的交代,很多病人在這個時期會出現焦慮,隻有給了他明確的恢複時間,他才會配合訓練。


  “我要做第二台手術去了。”劉牧樵說。


  “我還可以做一助嗎?”何教授興奮地說。


  剛才這台手術,對何教授的幫助是很大的,這樣的手術要是能夠跟十台八台,自己的技能來一個飛躍絕對不是問題。


  誰知劉牧樵有些驚疑,問何教授:“你能做一助嗎?這一台手術是神經外科的,你會做神經外科手術嗎?”


  這次又輪到何教授吃驚了,“你還會做神經外科手術?”


  劉牧樵把手術衣丟進簍子裏,手套也丟進了汙物桶裏。


  “會的。”


  “你又是主刀?”


  “是啊。”


  “你是三個學科的專家?”


  何教授簡直不可思議,一個外科醫生,你怎麽可以在三個學科上都成為專家?

  何教授追問:“這三門學科,頸椎、胰腺、顱腦是互相沒有聯係的學科,你是怎麽做到的?”


  劉牧樵就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他也沒有多解釋,隨便敷衍一下,說:“我吧,愛好比較廣泛而已。”


  顯然,這樣的解釋沒有說服力,也沒有邏輯性。


  劉牧樵走了,何教授隻好與蘇雅娟匯合,在賓館裏等候劉牧樵。


  “蘇雅娟,我問你,劉牧樵是怎樣成為三個學科專家的?”


  蘇雅娟正在喝茶。


  他們在賓館一樓的咖啡廳裏等劉牧樵回來。


  “他不止是三個學科的專家。”


  “啊!那還有別的專長?”何教授很吃驚。


  蘇雅娟抿了一口茶,說:“他在外科方麵,達到頂級專家水平的有胰腺外科、肝髒外科、腸道外科、神經外科,脊椎外科,骨科的無痛正骨法,還有特殊傷口的處理。在內科係統方麵,他的神經學科,兒科學,中醫學,針灸推拿都有很深的造詣。他還有很多方麵的特長,譬如影像學,影像學專家一般也不是它的對手,心血管的介入治療,他的手法也是獨一無二的……”


  何教授越聽越是心驚。


  當他聽到蘇雅娟介紹說,劉牧樵用微創治療原發性和繼發性癲癇的時候,他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


  “我想跳槽。”


  “你們附屬醫院有好幾個跳槽過來的,朱亞光,就是你們大學附屬神經精神醫院的,他帶了幾個人過來了。等一會,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朱亞光?我認識啊,他是附屬神經精神醫院的一顆新秀,比我還小,名氣卻不小,他來了多久了?”


  “才半年多吧。他是我們醫院神經外科主任。”


  今天,劉牧樵和朱亞光會師了,朱亞光的手術從上午就開始了,最關鍵的部位,就等劉牧樵來主刀。


  這幾天,劉牧樵所做的手術都是非常有難度的,就譬如今天這台顱腦外科的手術,手術部位接近腦幹。


  一根鐵絲穿透進了腦袋,今天是第二次手術。


  第一次是取鐵絲,清創不徹底,留下了雜物,出現了顱內感染。


  要不是接近腦幹,朱亞光也不至於要等劉牧樵上台。


  劉牧樵和朱亞光都在顯微鏡下操作,他們幾乎是在毫米級範圍內做手術,連喘氣都要很小心。


  劉牧樵由於有宗師級的穿刺水平,所以他在顯微鏡下操作時,幾乎是沒有顫抖的,絲毫不動。


  朱亞光可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他的手也很穩,但是在顯微鏡下看,這種顫抖可就不是一點點了。


  他想不通,劉牧樵怎麽可以做到一絲都沒顫抖。


  這是教不來的。


  朱亞光隻能在顫動的情況下做縫合。


  其實,他做得很出色了,也已經是很穩了,隻是相對於劉牧樵來說,差得太遠了。


  毫不誇張,劉牧樵的手,等同於機械手。


  朱光亞知道,在神經外科,要超越劉牧樵是沒有任何希望的,他能做的是盡量把後麵的追兵甩開。


  “下麵,就是腦幹。你來完成,動作要輕,要柔,別去碰腦幹的神經纖維,你試著把左邊的壞死組織清除,這是很關鍵的一步,要清除幹淨。”


  劉牧樵停止了手術,他讓朱亞光練手。


  顯微鏡下,朱亞光的手陡然顫抖得更厲害了。


  “平常心,平常心!”劉牧樵安慰他。


  平常心,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朱亞光努力控製情緒,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別的事,也許你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但就是這“冷靜”兩字,你想冷靜,卻偏偏冷靜不了。


  劉牧樵也知道這種心理,幹脆就算了,不多說話,任由朱亞光自己做。


  不過,他的眼睛始終注視著顯微鏡下,生怕朱亞光有失誤。


  果然,朱亞光的刀片猛然向腦幹伸過去,眼見就要割向腦幹纖維了,連朱亞光自己也失望了。


  突然,朱亞光發現,刀鋒被擋了,被劉牧樵手上的鑷子攔住了去路。


  恰到好處的阻攔,消除了一場事故。


  不是巧合,是劉牧樵有意的,他一直就在準備這朱亞光犯錯。


  “你大膽做下去,我在給你保駕護航呢!”劉牧樵說。


  朱亞光剛才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他現在才知道,劉牧樵一直在保護他。


  接下來,朱亞光不再畏手畏腳了,而是反而大膽了。


  做風險比較大,又需要精密操作的手術,越是認真謹慎,越容易出錯,反倒是你放開手腳,出錯率反而就降低了。


  朱亞光放開了手腳,他的手不再那樣顫抖了。


  “漂亮!”


  當朱亞光完成最後一塊壞死組織切除後,劉牧樵讚美了一句。


  這不是一句隨意的讚美,而是一句是有意義的驚呼,因為,劉牧樵心裏明白,朱亞光的神經外科技能,又進入了新的境界。


  他踏進了一流醫生的行列,假如此時回滬市醫科大學神經精神醫院,他算得上半個大佬了。


  “謝謝。”


  朱亞光真心地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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