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你這病有難度
蘇雅娟的醫術得到越來越多的人認可,好幾個吃過熊本吉的藥的人,改吃蘇雅娟的藥,很快就好了。
錢肆力就更糟糕了。
他之前已經被錢昊、錢家福虐的完全不像是名醫了,現在來一個蘇雅娟,醫術更是不得了。
其實,並不是熊本吉和錢肆力沒有本事,他們在中醫界確實是大佬級人物,但是,每一個醫生,都不能治療百病,都隻能專某一行,或者某幾行。
就和劉牧樵不會做闌尾炎手術是一個道理。
熊本吉是治療疑難雜症的。
錢肆力也是治療疑難雜症的。
而恰恰蘇雅娟也是治療疑難雜症的。
熊本吉有幾十個處方是秘密級別的,錢肆力也有幾十,比熊本吉少。
蘇雅娟就不是幾十了,而是幾千,而且都是最容易失傳的那種,都是傳兒不傳女,都是不輕易傳給徒弟的秘方。
這一比較,熊本吉吃不消了。
錢肆力就更加吃不消了。
先前,錢昊和錢家福都隻治一個類型的病,已經讓錢肆力灰頭灰臉了,現在蘇雅娟手裏握著幾千個方子,錢肆力被虐得沒了脾氣了。
熊本吉掛起了免戰牌,今後再也不出山看病了。
至少,他決定不賺這個錢了。
蘇雅娟看病,中西醫結合,她去掉那些有偽科學之嫌疑的部分,絕不給病人灌輸錯誤的思想。
“醫生,你說我肝火重,今後,我就不能吃上火的東西是吧?其實,我就很少吃雞肉,也很少吃瓜子、油條、花生米這類上火的食物。”有個病人問。
蘇雅娟說:“你這個體質,有三高的潛力,應該少吃豬肉、牛肉等紅肉,恰恰要吃魚肉、雞、鴨。”
“雞不是上火嗎?”
“上什麽火?雞肉容易鑽進牙縫裏,鑽進牙縫就容易發炎。吃瓜子,容易在咽喉部留下幹燥的殘渣,導致炎症。這不是什麽上火,是發炎。還有,有人說吃了蝦子肚子痛,那是因為過敏,不是因為蝦子‘寒’。”
蘇雅娟就是這樣一邊看病,一邊糾正人家錯誤觀點的。
有次,蘇雅娟回老家農村吃酒席,桌子上一大盤又肥又鮮的基圍蝦,那群很沒吃相的人,竟然對基圍蝦視而不見。
為什麽不吃?
這東西寒。
寒?
是呀,有的人吃了肚子痛,那就是因為寒。
蘇雅娟不得不告訴他們,是因為有些人吃了過敏,體內缺乏一種叫“IgA”的抗體。
抗體,他們聽不懂,但是他們“懂”玄學,懂陰陽學說,懂五行,甚至易經八卦都懂。
這怎麽得了。
蘇雅娟很頭痛。
要病人多吃蔬菜,他說吃了“風”、“發”。
要病人多吃海帶補碘,他說“寒”。
蘇雅娟慢慢發現,很多人書隻有小學水平,但“黃老學術”卻是十分的高深。
看來,九年製義務教育還不夠,應該要實行十二年義務教育。
至少,人人都要懂得基本的物理、化學、數學、生物常識。
要不,太累了。
幫患者更正常識,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特別是現在微信裏的養生之道,粗看起來,似乎有深奧的道理,其實都是偽科學。
有天晚上,蘇雅娟接到母親的微信信息:“娟兒,你千萬別再吃雞蛋和葫蘆瓜了。”
“為什麽?媽。”
“雞蛋裏膽固醇高了,葫蘆瓜燒焦了致癌。”
我的個天哪!
“誰說的?媽。”
“微信裏說的啊。”
“媽,雞蛋是非常好的食物,每天至少吃一個,即便是老年人也要吃,它不但補充蛋白質,還補充葉酸,至於膽固醇,它的來源10%來源於食物,90%來源於肝髒,所以,膽固醇高,不是雞蛋的過。葫蘆瓜燒焦了當然致癌,所有食物燒焦了都致癌。”
蘇雅娟哭笑不得。
她母親隻讀過小學,反過來教導一個湘雅畢業的醫學生,蘇雅娟脾氣都沒辦法發呀。
她真不知道葫蘆瓜得罪了什麽人,別的什麽瓜,什麽菜,你微信上都不寫,偏偏就寫葫蘆瓜。
人有冤情,連瓜菜都有冤情。
這一天,一個特殊的病人,千裏迢迢從漢東省趕來。
沒預約,沒掛號,守在蘇雅娟診室門口。
他是慕名來求醫的。
他沒帶別的證件,隻帶了三枚功勳章和頭皮下一顆殘存了幾十年的彈片,他一身毛病,看過很多醫生,還在陸總醫院住過一個月的院,中醫西醫他都看過,身上的毛病就是不好。
導診的護士告訴他,蘇醫生一天隻看40個病號,多一個都不行,看他是老戰士,又是遠道而來,護士答應明天想辦法留一個號給他。
蘇雅娟聽到了。
“王姐,留下來,我多看一個就是了。”蘇雅娟已經知道了情況,為國流過血的人必須尊重。
老人姓餘,當年和鬼子拚刺刀,捅死了兩個鬼子,自己也受了重傷,傷到了脊髓。
老人留下來半邊身子不出汗的毛病。
這不是一種有趣的體念,一邊身體不出汗,一邊正常,這是交感、副交感神經的毛病。
一邊發涼,一邊燥熱,每天都必須在23℃一下生活。
即便是這個溫度,還是不舒服,一個人,左邊36.6℃,右邊則是37℃,你說會舒服嗎?
特別是晚上睡覺,又冷又熱。
這病不好治。
陸總醫院的大牌教授幫他會過診,得出的結論很明確:沒治!
蘇雅娟認真給他做了檢查,又認真看了他的化驗結果,包括他的核磁共振片。
西醫肯定是沒有辦法了。
因為道理很簡單,脊髓旁邊的交感副交感神經被鬼子的刺刀切斷了,沒有了神經,也就沒有這方麵的功能。
西醫沒辦法。
那就試試中醫。
蘇雅娟搜索了好一陣,她隻能放棄。
“大爺啊,你這病……”
蘇雅娟才開口,這位餘老就說:“你不會說也沒有辦法吧?我們那邊有幾個病人都被你治好了,你不能啊,不能說我的病沒辦法治啊!”
蘇雅娟說:“我想把我師父請過來,幫你看看。”
“你師父?好啊,好啊,那就更好了。”
劉牧樵接到蘇雅娟的電話,才從手術台上下來,匆匆過來了。
一看病曆和檢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種病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