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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太高明了

  劉牧樵三刀極為簡練地把腹腔打開,杜蘭德接下來開始了主刀。


  嗯,還行。


  杜蘭德在想,劉牧樵配合得還不錯,不是一個拖油瓶。


  又做了一會,進入到了分離粘連階段。


  這個階段的難度很大。


  腫瘤浸潤到了十二指腸,一部分胃,一部分空腸,還有主動脈,當然還有腹膜,還有腹膜後的其他一些組織。


  可以說這是一台超級難的手術。


  一點點剝離,一點點深入。


  杜蘭德不愧是一流高手,他的手術技能不比滕策差,隻是,他一般不外出手術,所以,名氣沒有滕策高而已。


  手術很順利。


  他很高興。


  慢慢,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今天之所以這麽順利,與助手有很大關係。


  劉牧樵做開路先鋒做得太好了!

  前期準備工作,他都早一步準備好了。


  掃尾工作,劉牧樵打掃戰場極為迅速,連有些二助的工作他也幫他做了。


  再做下去,杜蘭德不淡定了。


  有些是主刀的工作,也被一助做了。


  就好像是跑步,杜蘭德並沒使力,他背後的人在推著他走。


  不費一點力氣。


  ……


  學術廳裏,人們看的極為認真。


  他們在欣賞一助。


  第一次見到這麽強大的一助。


  也是第一次,一助成了人們關注的主角。


  人們的注意力全部傾注在一助身上。


  切爾西瞪著眼睛。


  他真的不敢相信,還有這麽強大的一助。


  真看的入神,突然,一股紅色的液體冒了上來!


  大出血!


  這是胰腺手術最不想見到的場景。


  ……


  杜蘭德有些慌亂。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出一身冷汗,他們徒手止血技能都不錯,但是,大多時候也需要3到10分鍾才能止住。


  3到10分鍾,出血量有時候達到2000毫升。


  “我來試試。”劉牧樵淡淡地說。


  說完,就把手伸進去了,不到1分鍾,血止住了。他一雙手,除了徒手止血,還做了結紮。


  杜蘭德抬頭看了一眼劉牧樵。


  驚訝和感激。


  手術繼續。


  還是和前麵一樣,手術進行得太順利了,杜蘭德被劉牧樵推著走,這樣下去,14個小時的手術,10個小時就可能結束。


  突然,杜蘭德停下來了。他有些憤怒,劉牧樵你慢點行嗎?真是的,幹嘛這樣快。


  “怎麽回事?”切爾西通過麥克風提醒杜蘭德。


  “沒事。”杜蘭德回了一句。


  他繼續做。


  分離了胰腺,接著又分離胃,分離十二指腸。


  到這一步,應該縮短了1個小時。


  杜蘭德又停止了手術。他想罷工,劉牧樵做的太快了!誰是主刀,誰是一助?你是不是搞反了?

  “怎麽,你這是幹嘛?”切爾西問。


  “沒事,休息一會。”杜蘭德說。


  “嗯。”切爾西理解,助手太強大,主刀也累。


  “劉牧樵,你慢一點。”杜蘭德懇求道。


  “好的。”劉牧樵慢了下來。


  這句話很輕,但是,學術廳裏,聽得一清二楚。


  第一次聽過主刀懇請助手慢一點的。


  就連切爾西也愣住了。


  他第一次見過這種場麵。


  他拉過麥克風,說:“杜蘭德,你把主刀讓給劉牧樵,讓他做主刀!”


  手術裏,杜蘭德愣了片刻。


  他讓位了。


  他深深籲了口氣。


  解脫了!

  劉牧樵沒有推辭。


  這不是一個需要謙讓的時代。


  突圍!


  突圍!


  突圍!


  他腦子裏在呐喊!

  他接過主刀。


  手術的節奏慢了半拍。


  杜蘭德做一助,他沒有劉牧樵的速度,但是,嚴格講,杜蘭德很不錯,他的一助做得非常合格。


  隻是,他僅僅是合格的一助。


  胃、十二指腸、空腸,全部分離。


  它們被整體切除下來了。


  接下來就是清掃。


  清掃的難度一點也不亞於剛才的分離。


  這個患者的癌症浸潤範圍很大。


  按照常規來說,這個病人沒有太高的手術價值,預計壽命,手術之後也很難活到一年。


  因為,一是遠距離很可能轉移了,二是局部的癌症很難徹底清除。


  不過,劉牧樵還是認真幫他清除。


  他準備留下病人的電話號碼,給他提供“克瘤一號”,在這藥的幫助下,也許能夠活3年以上。


  劉牧樵認真做好每一步。


  最後清除的是血管的浸潤。


  劉牧樵是第一次修補這麽大的腹主動脈缺損。


  由於他得到的是“宗師級”技能,他信心滿滿。


  前期準備工作是由那個血管外科專家完成的。


  這個血管外科專家是不會失去這次學習機會的,這是新技術,並且是高尖的新技術。


  他已經在病人的腿上取了兩厘米長的大隱靜脈。


  劉牧樵請杜蘭德壓住腹主動脈止血。


  自己快速切除了病變的腹主動脈,又迅速把大隱靜脈縫上去,最後把矽膠穩穩套上去,並固定好。


  他輕聲說:“可以鬆手了。”


  血流迅速就衝過了縫合處。


  不見一點血液滲出。


  血管外科專家抬頭說:“給我一個聯係號碼,你真的高明。”


  把腹主動脈修補成功後,劉牧樵才真的籲了口長氣,現在才算是真正有把握了。


  後麵的,隨便叫一個人做都沒有問題,但由於是教學手術,劉牧樵必須認認真真,一絲不苟地按照規矩進行。


  ……


  在學術廳裏,切爾西也鬆了一口氣。


  剛才,他出了一身汗。


  幾十年了,他設計的手術總共有兩次失敗,一次中途放棄手術,一次病人當場死亡。


  他害怕重蹈那次的錯誤。


  難關過了。


  他拿起麥克風,說:“劉牧樵和比爾換一下,比爾做主刀,劉牧樵做二助。”


  手術換上了第三個主刀。


  突然,手術進度慢了。


  不過,也變得協調起來。


  杜蘭德和比爾才是心有靈犀,他們不急不緩,按照正常的速度推進。


  劉牧樵變得無事可做了。


  作為二助,他很不稱職,他可以說無所適從。


  如果不是剛才人們見過他的手術,一定會認為,他是一個生手,或者說,他是一個實習生。


  一個不合格的二助,對一台胰腺這類的大型手術來說,很是麻煩,對整台手術都是有拖累的。


  主刀比爾想發脾氣。


  他不敢。


  一助杜蘭德也想發脾氣。


  他也不敢。


  劉牧樵感覺很委屈。


  二助,完全是被動的,怎麽配合,基本上是不需要自己的思維,完全是根據平常的經驗。


  恰恰,劉牧樵沒有平常的手術積累——他還沒有做過二助。


  “劉牧樵你怎麽回事?”


  切爾西通過麥克風問。


  “不習慣做二助。”劉牧樵實話實說。


  “那好吧,你讓給三助,你下來吧。”切爾西指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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