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人頭
大堂後的封宜奴怔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鄆王如此氣場，偷眼瞟著百官那副模樣，心中十分快活。
“殿下果真不凡，這些平日裏雙眼望，對百姓們趾高氣揚的官員們在他麵前如同下人一般。”
女性總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強大無比，趙楷看上去十分文弱，此時方顯出他的不凡，封宜奴看在眼中，隻覺得此生所托良人。
就算他是閹，也沒什麽，依然是大宋朝最高的那株青鬆，自己就是纏樹青藤，這輩子纏著他永不分開。
柏拉圖式的戀愛，兩心相融，兩情相宜，其實也很好呢，相信孫夢也是一樣的心腸。
想到孫夢，封宜奴才發現此時孫夢並不在鄆王身邊。
看來她為了王爺的大事，真是累壞了。
想到這裏，封宜奴出了後堂，向孫夢的院走去。
堂前堂後完全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情，趙楷見尚書寶劍到位，將手指向巨野知縣。
“王爺……”
知縣嚇得一路跑到堂中，‘撲噗’一聲跪在霖上。
得知宋江率兵殺到，不但不幫助鄆王禦敵，反到將官兵全部喚到了濟州，讓巨野宛如空城，意欲何為？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知縣便答不上來，難不成這是蔡鋆借刀殺人之計？
有些事隻能在肚子裏，無法在明麵上講出來，當初以為鄆王插翅難飛，沒想到卻是賊人被一網打盡。
此時誰還不知道鄆王的曆害？
鄆王不好惹，蔡鋆綽號一隻虎，又豈是好相與的？
知縣臉上紅一陣青一陣，一句話也不出來。
趙楷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大戰在即，臨陣脫逃，就這個罪名就可以請動尚方寶劍，讓京東兩路的官員見識皇家的威嚴。
在場的官員沒人敢為知縣求情，現在遠遠不到站隊的時侯。
蔡鋆在梁山泊一無所獲，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麽，也不來參加鄆王的慶宴，不知何意。
鄆王現在發難，是準備對付蔡鋆嗎？他雖然是官家最喜愛的皇子，但蔡鋆也是太師的接班人。
來到巨野的除了黃潛善，其它人大都沒有明確的立場，親近蔡鋆的官員集中在鄆州。
濟州離巨野實在是太近了，黃潛善也不想來，但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何況鄆王派出韓存保親自前來相請，隻好前來探查鄆王的虛實。
他現在後悔了。
鄆王用巨野知縣作為突破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起了別樣心思。
難道自己就是那隻雞？
他緊緊夾住雙腿，盡量控製著情緒，自己是太師的心腹，鄆王真敢動自己？這是打算和太師、太保全麵開戰嗎？
轉念一想，不管最後的戰況如何，估計自己早已經完蛋了。
他緊張的不能自已，看著鄆王的眼光掃過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趙楷的眼光隻是從他身上一掃而過，停在了尚書寶劍上。
巨野知縣見趙楷取下了劍上的黃綾，嚇得連連磕頭，再也顧不得其它，準備將所有的責任推到蔡鋆身上。
黃潛善一見，心道要糟，可是又不敢話，生怕惹火燒身，隻急得雙眼亂翻。
不過下一刻他便踏實了下來，趙楷根本沒興趣聽知縣話，手一揮，關勝便帶人將其押了下去，不多時便用一個圓盤盛上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啊……”
流著鮮血的酒宴讓官員們噤若寒蟬，看著若無奇事的鄆王，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經曆了一仗，這位殿下已經達到殺人不眨眼的境界了。
趙楷看著血淋淋的首級滿心翻胃，忍得十分辛苦，見事情已畢，連忙讓關勝將托盤端了出去。
沒有人問鄆王為何斬了知縣，也沒人上前求情，他有尚方寶劍，要做什麽，這裏何人敢管？
趙楷也不解釋什麽，這場戲不是做給這些官員看的，相信這裏發生的一切很快就會傳到蔡鋆耳鄭
拍了拍雙手，一隊娘飄了進來，大堂中的血腥被一曲趙楷新填的曲吹得無影無蹤。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
蔡鋆終於醒了過來，歪在榻上，兩名娘端著燕窩一左一右伺侯，臉上都是緊張之色。
這位蔡大人一個時辰之內，已經打翻了好幾盞燕窩，前麵的娘已經被打爛了扔出去。
蔡鋆慢慢冷靜了下來，事已至此，再多的後悔已經沒用了，現在需要的是如何善後。
本打算先斬後奏，殺良冒功，現在人頭沒拿到，目標已經跑光了，這幫人此時隻怕已經到了巨野。
就算鄆王手無縛雞之力，聽了他們的述，隻怕有所動作，蔡鋆在心中猜測鄆王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要不要去巨野當麵陪罪呢？
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見到鄆王明自己當時毫不知情，聽信了手下人之言立功心切，所以才發動了進攻。
推兩個替死鬼出去，讓鄆王斬了他們的首級便是，多大點事，又沒死人，也沒傷人，他應該可以消氣了吧？
聽他喜歡美人，自己再忍痛送上幾位美人，算是便宜他了！
這份大功自己是沾不上邊了，梁山泊這事鄆王大獲全勝，想到這裏蔡鋆就氣得暗暗磨牙。
又一想，來日方長，還會有其它機會，到時一定讓鄆王灰頭土臉。
“你們出去，讓童雄進來。”
心中計較已定，他的心情也平靜下來，看著兩張愁苦的臉，他突然笑了。
“燕窩很好喝，留一碗在這裏，老爺要細細品嚐。”
拍了拍她們的豐滿之處，蔡鋆繼續道：“聽這物壯陽，晚上老爺再好好品嚐你們。”
娘們如釋重負的離開，童雄則是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蔡大人，出事了。”
蔡鋆剛剛平息下來的心情又升騰起來，童衙內在東京都是橫著走的人物，此時的臉上卻盡是灰敗之色。
“衙內莫急，慢慢。”
他端起燕窩，一副雲淡風情的模樣，在童雄這個愣頭青麵前，自己必須要保持氣度。
“鄆王將官員召集到巨野城參加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