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玩意
蔡府拿不出證據來證明那兩人是韓世中和吳玠，餘下的推論被何栗輕輕一駁，猶如水中沙牆轟然倒塌。
至於這兩位膽大包的刺客到底是誰，秦檜出列拍著胸中保證，開封府三日之內必能將賊人擒拿歸案。
白時中無話可，三日揖拿，這效率已經夠快的了。
他立即想到秦少尹定然是找兩隻白鵝湊數，卻又無可奈何。
‘斬白鵝’在大宋十分流行，那些犯了死罪的權貴人家，用重金收買願意赴死的替身代替自己受刑，然後善待他們的家人，這類人就叫白鵝。
到到這裏，白時中有些氣餒，鄆王有權有財，找白鵝還不是一件簡單之事。
那些中立朝臣看著鄆王這副表情，心中十分奇怪，不知道殿下遇上了什麽事情，竟然如此沉重。
黯然消魂者，唯別而已。
上午送走了孫夢，趙楷突然有些提不起精神，呆坐在房中像傻了一樣。
喝茶無味，吃飯不香，趙楷可以肯定，自己喜歡上夢姑，墜入戀愛進行時。
如果不是因為此行事關重大，趙楷都準備換一個人前去。
足球哪有心情去看，本就是準備大敗讓官家開心，現在自己眼前都是她的影子，趙楷正準備自創一首相思詞，就被叫來了紫宸殿。
白時中敗退之後，童貫戰意飆升，他緩緩走了出來，一時間大殿上徹底清靜下來。
“嗬嗬，如此新鮮的玩意，除了三殿下，誰還能製作出來呢？”他特別強調了‘新鮮’二字。
“太保大人的極是，那東西十分新鮮。”
“威力巨大，連王稟大人也招架不住。”
“真是殺饒好利器啊！”
殿上蔡、童二府的人很多，見大保赤膊上陣，馬上搖旗呐喊。
“依本相看來，也許昨殿下是半夜出來試驗這玩意，不想卻遇上了這事，無形中幫了賊人一把。”
童貫自然不會在官家麵前將鄆王成是指使之人，那樣也太明顯了，何況他心中清楚，昨鄆王事先必然不清楚西大院會出那樣的事。
隻要讓鄆王和二名賊人掛上一點點關係，已經足夠了。
蔡府死了一名妾，鄆王沾上點她的鮮血，那就是極好之事。
看著鄆王低著頭，一副無精打彩的模樣，唐恪、何栗、秦檜等人暗暗為他著急，不知道殿下怎麽會是這樣的狀態。
趙佶心中閃過一絲不忍，自己的龍隊是不是太狠了，看來楷哥兒輸的是信心全無啊。
見童貫的嘴都幹了，楷哥兒還是一言不發，神遊物外，他隻好輕咳幾聲。
“嗯……嗯……”
咳嗽終於有了效果，趙楷終於抬起頭來，開口問道。
“官……官家，你們在什麽？”
敢情太保大人了這麽多，三殿下一句也沒聽進去啊！
趙佶想笑，又要維護官家的風度，忍得十分辛苦。
其餘大臣無不目瞪口呆，童貫更是氣得火冒三丈，將手一揮，一名禦史出列，語氣激烈的將前情複述了一遍。
“呃……”
趙楷輕描淡寫的喔了一聲，抬起頭來，認真的道。
“沒錯，聽你們講述，那東西是宏興堂製作。”
一聽鄆王承認下來，全殿上下無不感到意外，難不成昨夜大鬧蔡府的就是鄆王的人。
蔡京一見趙楷承認下來，白胡子抖動了幾下，皮笑肉不笑的道：“沒想到鄆王殿下重開武學，結交了不少江洋大盜啊！”
不等別人接話，他繼續問道：“鄆王一定認為這些人能將大宋武學發揚光大。”
趙佶聽罷有些發悶，雖然自己對武學沒有什麽興趣，但如果讓江洋大盜也加入進來，這實在有辱大宋的聲名。
“哈哈。”趙楷搖了搖頭，將夢姑的影子甩了出去。
又不是沒談過戀愛，要不了多久就能見麵了，哪裏就這麽英雄氣短了呢。
雖然不齒漢高祖劉邦臨危拋妻棄子還要喝自家老爹肉湯的行為，趙楷也不喜歡西楚霸王‘虞兮虞兮奈若何’的歎息。
大丈夫除了美人，心中還要裝著家國！
“你們在什麽？”
他邁步到令中，“這東西和武學沒有半點關係，誰去宏興堂，隻要銀子管夠就能買到。”
“……”
全場鴉雀無聲，鄆王終於正經起來，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黑黑的圓球。
“就是它！”
蔡京和童貫聽了曹晟和王稟匯報，一見圓球連忙後退，蔡京人老腳軟，一個不慎摔倒在大殿之上。
見梁師成正欲擋在官家身前，趙楷對他展顏一笑，“梁公公，不妨事。”
這種手雷他和林靈素經過很多試驗，有著很多殘次品，爆炸的聲音很響，但效果幾乎沒有，他拿出一個廢品，當場作了一個試驗，果然一記雷聲過後，大殿的地麵毫發無傷。
“太保大人。”趙楷見百官如釋眾負，梁師成也離開了官家，走到童貫大人麵前道：“就這樣的玩意，不過是那些賊人買來唬人用的，大饒勝捷軍不是身經百戰，所向無敵嗎？然後……被兩名賊人用這玩意就衝出去了？”
“這個……”
童貫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這玩意不貴。”趙楷談到生意眼神便亮了起來，“一枚不過二百文，也就是拿來玩玩，下次咱們辦燈會時，也可以當煙花玩玩。”
“原來就是一個玩意啊！”
浪子李邦彥走了出來，最近他和蔡攸利用手中權勢，將保險生意做的是風生水起，趙楷是位好的生意夥伴，合同上的提成一文不少的按時交付，讓兩人肥的流油。
如果以前的李、蔡二人是新生代的權貴，並不願意跟幾位老臣作對，有了保險的生意，銀子是白的，眼珠是黑的，現在的他隻喜歡站在鄆王的身邊。
趙楷又從袖中拿出兩枚圓球遞到李邦彥手中，“這便送給李大人了，閑瑕有餘可以玩玩，平地一聲雷，好事自然來。”
“哈哈，好事自然來，托殿下吉言了。”李邦彥接過圓球，在手中顛吝對官家道：“連我這樣的人都不怕，勝捷軍應該好生整頓才是。”
官家雖然沒有話，但大殿上壓抑的笑聲此起彼伏，童貫和蔡京的臉色又成了朱肝色，的圓球成了照妖鏡，將自己一再吹噓的勝捷軍照得原形畢露。眾目睽睽之下，再次印證了這次橫山大捷，居功至偉的是老種和種，是種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