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借刀殺人
華夏百姓講究的是故土難離，落葉歸根，一聽要去北地，很多人都沉默了。
“鄆王並不強求，隻是讓大家廣為宣傳保險，如果能成為保險後備人員，一個月月餉二兩，還管三餐飯。”
“走！”
“去看看。”
聽完歐陽澈的解釋，一群人選出以蔣濤為首的幾位代表，前往朱雀門外的招募點看看情況。
招募點十分簡單，不過是一個大帳篷，每個帳篷裏都擺著了十幾張桌子，那些桌子後則坐著鄆王府的辦事人員。
武學現在還沒有專職人員，不少辦事人員都是由王府臨時抽調。
雖然布告剛剛貼出來不僅，前來應募的人已經不少，蔣濤一眼望去，大概有兩、三百人在帳篷前排隊。
一位負責秩序的人員走上來問道：“你們是不是來應募保險業務員的？”
蔣濤聽從歐陽澈的吩咐，一拍胸部，大聲應道：“我們當然是來應募的。”
那人給蔣濤等人發了張畫滿格子的紙片，道：“拿著這個，按照上麵的提示一項項應試，通過以後讓主事官給你們蓋印。”
蔣濤看了看手上的紙片，禁不住問道：“如果沒有通過怎麽辦？”
主事之人笑道：“那自然就是不合格，可以回家了！”
蔣濤咧了咧嘴，帶著眾人向第一項檢查走去，那裏有五個奇怪的大尺子。那些尺子都用一個架子豎在地上，上麵有一塊活動的木板，應募人員脫了鞋子站在那木板下麵，似乎是在量身高。
蔣濤第一次見到這麽專業的量身高器具。有了這樣的器具，量身高隻需要摁一下木板就能得到準確數字，實在是精巧。
鄆王的物件，大都是新鮮的緊，蔣濤正欲仔細查看一番，卻聽主事之人道。
“你們排好隊，一個一個的來。”
……
“在武學中成立保險公司，大肆招募保險業務員？”
太師府中，蔡京狠狠的揪著鄂下的白胡子，青筋迸現的右手，顯示出用力不少。
雖然大病一場，連太醫都頻頻搖頭，吩咐蔡府暗中預備後事，但太師果然是非然之人，不過半月就已經痊愈，不但可能下床走動，還能提筆寫上幾個字。
童貫坐在錦凳上，吹了吹盞中的熱茶，看著太師如此，反而將心情靜了下來，神情間更顯優雅。
回朝已經十餘，除簾鬧得不甚愉快，這段時間還算順心，鄆王也沒來找什麽麻煩。
劉延慶任鄜延路總管、馬軍副都指揮使的任命已經下來了，官家痛快通過，鄆王也沒有從中作梗，隻是太子隱晦的提出橫山之戰最大功勞應該屬於種師道，被自己用年紀原因輕輕抹了過去。
種師道比劉延慶大了十七歲，現在不開始培養劉延慶，難不成收複燕雲十六州，還要靠老種經略不成？
王稟比劉延應又了十一歲，步軍都虞候的任命也下來了，除了太子嘀咕了幾句，鄆王同樣沒有發聲，據探子來報，鄆王最近都呆在藏劍院和白羊觀搗騰新鮮玩意。
玩意雖然新鮮，格局太，隻為討官員歡心罷了，童貫認定趙楷起了奪嫡的心思，太子和鄆王自己看著都不順眼，官家正值春秋鼎盛，大位之事言之過早，待自己拿下燕雲十六州，封為異姓王，權力就會到達頂峰，到時就不用顧慮鄆王了。
想到這裏，童貫覺得自己義子屁股上的棍傷也不那麽刺眼了，打定主意以軍功名震海內，這京城之內的事，還是交給太師去頭疼吧。
“太保大人，如何看這事？”
童貫不想出聲，蔡京卻不放過他，轉過頭來認真問道。
“這個……實在有些不妥。”童貫自然是要幫著太師的，第一句便表明的立場。
“依本官之意，此事可以上奏官家，武學乃是朝廷招攬人才的地方，鄆王卻用來為自己招募家丁，這實在是置朝廷法令於不顧。”
童貫一開口，思路便流暢起來，“雖然大家都明白，武學閑置很長一段時間，但決不能成為鄆王的私業，明日本太保便去延福宮，就此事力諫官家。”
蔡京恨趙楷入骨，恨不得一拳將其KO，雖然人在床上，卻發動太師府的勢力，整盯著趙楷的錯處，希望能讓他失去官家的歡心。
可惜鄆王並不插手朝廷之事，可勁的搞那些奇技銀巧，一位王爺做些商賈之事，實在算不得什麽大錯。
蔡京這一拳已經堆積了不少的能量，可惜就是打不出去，憋得他極其難受。
童太保通過橫山之戰，大肆封賞親信，將種家拋到一邊，蔡京本以為趙楷要作那出頭鳥，可是這麽長時間，除了在樊樓宴請了西軍眾將一回，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反而辦起了什麽保險公司。
向官家明此事估計也沒有太大效果，官家最喜歡新鮮之事，不定還要讚揚鄆王幾句。
最近官家忙著集訓龍隊，研究彩票，打打麻將，已經很久沒有在宮中載歌載舞，就是艮嶽的圖紙，也被鄆王拿去，是有新奇的妙法，不但省時，還要省力。
想到這裏蔡京就是一陣氣悶，這位鄆王不是有了奪嫡的心思嗎，為什麽不在朝堂上大肆培養親信呢？反而連皇城司都很少去。
“父親。”
蔡撻矝麵帶喜色的走了進來，“雄哥兒傳回消息，劉仲武聽他兒子殺了朱能，當夜嘔血三升，已經撒手西去。”
“好！”
蔡京輕輕一擊掌，“氣死了劉子文，總算是為朱勔出了一口氣，再過幾日他就要來到京城，老夫總算是有一個交待，太保大人，老夫在此多謝了。”
童貫笑的十分優雅，“劉仲武在渭州離世，料那劉琦必然要去奔喪，女真使團已經同意扮成強人在半路設伏，斬草除根，隻要劉琦一死，劉家再無能人，方可高枕無憂矣。”
太保大人真狠，借刀殺人，這是要將熙河路將帥一網打盡的節奏啊！
蔡府眾人臉色微變，蔡京細細想了一番，鄆王十分看重劉琦，集英殿比箭他又入了官家法眼，不趁機除去，恐成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