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最好能降一點
東京城在春秋戰國時期叫作大梁，之後的表現不是很出色，在五代時期迅速崛起，並成為中原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東京城水陸交通發達，有利於控製廣大關東地區，且經曆五代時期四朝的建設，城池宮闕已經相對完備，隻須擴建一番即可。
但東京城有一個巨大的隱患。
從地理位置上看，城外四周幾乎無險可守，是典型的“四戰之地”，作為一國都城麵對北方鐵騎非常不利。為了彌補地理上不利防禦的弱點，大宋在京師駐屯重兵加以彌補，號稱八十萬禁軍，要知道當時整個京師也就上百萬人口。
當初對於洛陽，太祖皇帝是動過心的，洛陽雖然被唐末戰爭破壞殆盡，大運河到洛陽一段也因年久失修導致通航能力下降，但是與東京相比，洛陽是趙匡胤和趙光義兄弟的出生地，那裏北據邙山，南望伊闕，洛水貫其中，東據虎牢關，西控函穀關，地理險要利於防守，自古以來都是定都首選。
太祖皇帝帶著遷都的心思西巡洛陽，不過，最後因晉王趙光義等人的反對沒能成行。
放棄建都洛陽，大宋開始著力開發東京這座重要的水城，惠民河、汴河、五丈河和金水河從東京城裏穿過，人稱“四水貫都”。
東京成為了汴河、黃河、惠民河和五丈河漕運四河的中心，黃河由滎陽廣武山北向東北方向流去，距東京稍遠，不過黃河中的船運，依舊是由汴河到達京師，其他三河則是直接通達。
京師的水運能力在此時達到頂峰，城內數百萬官軍商民，都是依靠複雜的水運係統維持生活運轉，是黃河分支汴河為東京送來了繁榮昌盛。
“八荒爭湊，萬國鹹通”，現在的東京城人口高達數百萬，是中世紀世界上最大的封建性消費城市。
由於長期的農業開墾，黃河上遊的水土流失越來越嚴重，黃河攜帶的泥沙量明顯地在河道內堆積，並不斷向南改道逼近京師。
……
“青壯男子每食量兩升米，十日需食二十升米，一百萬人則需食米二十萬石。”
“這還不計算牲口，多餘的人口。”
“大家勒緊肚子忍幾日，大多數家裏還有些餘糧，估計有十萬石，應該夠了。”
應急司帳房內，趙楷帶著三名女學生，這兩都在算帳，計算著各種資源的配置，一邊教學，一邊用於實踐。
張璿、李冬芸、鍾靈這三位學生，資果然不錯，很快就將算盤和阿拉伯數字運用的十分嫻熟。
趙楷也沒閑著，桌上鋪開了京城地圖，他認真仔細的研究著周圍的水係，對照著各處的防汛工程，查看有無疏漏。
史書詳細記載這次水患的經過，時間短、受災程度很輕，但自己穿越而來，萬一扇動了蝴蝶翅膀，趙楷可不敢掉以輕心。
“老師，有十萬石，京師便無缺糧之憂，更不會引起恐慌。”
鍾靈是鍾方紅和芮氏之女，在這裏年紀最，生性也最活潑，計算出結論後，獻寶式的跑到趙楷的麵前。
“喔，你們都認為是這樣嗎？”
趙楷將頭從地圖上抬了起來，麵色平靜的問道。
“老師，不會有錯的。”鍾靈從跟著娘親，對商業耳渲目染，心中有著絕對的把握。
李冬芸是李掌櫃的侄女，她看了看老師的臉色，有些遲疑的道：“這隻是理論上的情況，實際應該還要放大三分之一左右，以應付危急情況的出現。”
趙楷隻是點了點頭，即不叫好，也不差，又問向張璿，“你認為呢？”
張璿早已經獨自當家經營，對商業十分精通，但在老師麵前總是不敢多話，見問到自己，立即離座佇立。
“不用這麽認真，咱們師徒用不著這樣。”趙楷擺了擺手。
“老師，學生認為，最少要貯備二十萬石糧食，甚至更多。”張璿依舊規規矩矩，出了自己的想法。
趙楷看著露出吃驚神情的另兩位學生，笑道：“你的理由。”
“學生相信，一旦出現排隊購糧的情形，就會引發民眾的恐慌情緒，到時家裏有糧無糧的都會前來搶購，所以要多備糧食，方能消除民眾的顧慮。”
“嗯，這種情形在有心人的策劃下，很可能會出現，如果發生搶購狂潮，隻怕二十萬石也是不夠呢。”趙楷看著三位學生，“你們認為呢？”
張璿答道：“咱們應急司已經準備了不短時間，存糧近二十五萬石，如果有人從中作梗，出現搶購現象，咱們隻需組織運糧車在城中走上幾圈，大家看著有如此多的糧食，加上咱們強大的宣傳活動，自然會平靜下來。”
“這叫偷雞不成反而蝕上一把米。”李冬芸抽了抽精致的瑤鼻，對張璿的方案十分心折。
鍾靈則是張大了嘴巴，“璿姐姐考慮到了極端情況，這叫未雨綢繆，靈兒真心佩服。”
“那你們再，咱們要不要漲價？”
趙楷又拋出一個問題。
“漲一些。”
“不漲。”
“最好能降一點。”
三位學生的回答不盡相同，鍾靈看向張璿，不解地問道：“姐姐，咱們不漲價已是難得，為啥還要降價呢？難不成喜歡虧錢嗎？”
張璿看到老師鼓勵的目光，心中添了不少勇氣，出了心中的答案。
“二十五萬石糧食，就算漲一些，也賺不了多少，但是咱們通過降價活動來獲得民眾的好感，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隻要打響咱們的品牌，有了民眾的認可度，咱們可以在其它方麵將這份差額補回來，這就是老師嘴裏常的‘雙贏’。”
“璿姐姐，你真曆害！我們要向你好好學習。”
鍾靈和李冬芸聽完心服口服，就是趙楷也點頭讚許，這是一顆然明珠，經過琢磨，必將成為大宋第一位女性E
“這次售糧活動，就由張璿全權負責，你們倆人協助，這可是一次大考，如果過關，以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們，活動細節不用事事向本王匯報，你們拿定主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