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夢裏知多少 雙生眼
為什麽王東飛可以看到鬼我卻看不到？難道他有陰陽眼？
“你再瞪大一點？沒啥不一樣啊，為啥你能看到鬼？”我搬了一張椅子坐在王東飛對麵。
“我也不知道啊，你能不能別擋著我，看相聲那。”
這貨得神經不是一般得大條啊，都被鬼纏身了還在想著看相聲。
怎麽才能看到鬼那？我回到臥室翻開了太爺爺的筆記本。
上麵還真有個方法，這是我們常在電影中看見道士用的方法，取柳葉放在清水中，施法於上，再將柳葉擦眼，則“鬼眼”便開。
這也是不行啊，我也沒有法力啊。
驅鬼，可看不到鬼，得想辦法能看到鬼才行。
“咦！什麽味道？咳咳咳！”屋裏飄進來一股煙味兒。
“阿飛？阿飛？你在燒什麽啊？”
王東飛不是在客廳看電視嗎？為什麽不回答我？
屋裏飄進來一股黑煙。
“咳！咳！咳！”我大聲的咳了幾聲，眼淚都嗆出來了。
我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就這麽直挺挺的定住了。
“嘭！”
我摔倒在了床上，床上白色的鵝毛枕頭都被這一下掀飛掉在了地上，隻見那股濃煙竟然有了生命一般。
“嗖！嗖！”
分成了兩股分別注入了我的左右眼。
我雙眼，腦袋疼的要命，仿佛要被撕裂，我在床上拚命地搖晃，掙紮，顫抖著，扭曲著，雙眼瞪的老大，眼珠就要凸出來了。
片刻後，那股濃煙一絲不剩全部注入了我的身體。
我慢慢的失去了知覺。
這是哪裏？怎麽這麽黑？
“有人嗎？王東飛？阿飛？”
我開始慌亂了，這裏漆黑一片，空蕩蕩的，我的聲音不停地回蕩著。
我開始移動，伸出雙手向四周探索著，摸不到障礙物，除了我自己，摸不到任何東西。
“終於找到你了。”
突然有個聲音響起嚇的我渾身冷汗直冒，這個聲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聽不出老幼，分不出年齡，仿佛就是一個聲音而已，一個空蕩蕩的聲音。
“誰啊？你他媽誰啊？有種出來，別裝神弄鬼。”我裝作很硬氣的喊著。
“我叫金太白。”一股人形黑煙飄到我麵前。
金太白？你也不怎麽白啊。
“不用怕，我不會害你，我是來給你一樣東西的。”
“右眼觀人事，左眼分陰陽。若見雙生眼，乃我鬼無常。”
它完這句話我的眼睛就疼的像針紮，像被人活生生的挖了出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痛啊！啊！”
我的眼睛瞎了？
“不用怕，你沒有瞎。”
它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
“這是我從範無救哪裏得來的，以後就是你的了，念口訣便能施展。”
範無救？沒聽過啊。
我又做夢了？不對眼睛的痛告訴我這不是夢。
我慢慢地睜開眼，我是近視眼，三百度，雖然不影響生活，可看東西還是有點模糊的，現在眼前卻是無比的清晰。
窗戶還是打開著，藍色的窗簾依舊飄來飄去，空中的絨毛，窗簾上的線頭，甚至正向我飛來蚊子的腿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右眼觀人事。”我低聲默念。
我的右眼皮跳了一下，原本是大白卻莫名其妙的暗了下來，臥室裏的景象也竟然開始了變化，先是桌椅開始挪動位置，然後是床，被子，甚至是插座，眼前的景象就像是電影回放，一幀一幀的倒退。
“吱呀！”門被打開了，進來的竟然是太爺爺。
太爺爺去世時我沒有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麵，能再次見到他，眼淚瞬間決堤，我雙膝下跪迎著他爬了過去。
“太爺爺，我好想你啊！”
我伸手想要抱住他，可他卻並沒有發現我，竟然從我身體穿過去了。
“這是什麽情況？”
他並沒有打開燈，他在床上盤膝而坐，閉著眼睛，月光透過窗戶撒在他的身上，像極了得道的高人，他好像是在修煉，又好像在思考問題。
我明白了，原來我的眼睛現在可以看到過去，看到這棟房子裏麵發生的過去。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眉頭一皺，睜開了眼睛，到:“大限將至了嗎？”
我一愣，太爺爺在推算他自己的命數嗎？他是知道他快要死了？
“太爺爺，我是呂為啊！你能聽到嗎？”我知道他是聽不到的，我問這句好像是在騙自己。
當我抬起頭時太爺爺竟然在看著我，臉上的微笑是那樣的慈祥。
“啊！”
我的脖子一疼，我伸手拍去，原來是蚊子咬了我一口。
窗戶還是打開著，隻是窗簾卻不在飄動，桌椅還是在哪裏，床上的筆記本還是半開著，臥室裏是那麽的安靜，這該死的蚊子。
我能看到過去？太爺爺能看到未來？他能看到我？
我搖搖頭，向客廳走去。
當我扭過身體時，我看到了牆上的照片，那是我五歲時候拍下來的照片。
我記得那，氣很熱，我剛洗完澡，我光著屁股從浴室出來，也不知太爺爺哪裏來的相機，竟然把我光屁股的照片拍了下來。
原來太爺爺看到的是照片，是這張他親手拍下來的照片。
我走過去把相框拿下來，哈了口氣，用衣角擦幹淨上麵的灰塵，其實上麵並沒有灰，或許我隻是想做點什麽，我心翼翼地把它掛了回去。
我打開臥室的門，王東飛還在沙發上坐著，翹著二郎腿，一搖一晃，磕了一桌子的瓜子皮。
“唉！唉！你快看，這孫子太逗了，哈哈，笑死我了。”他大笑著指著電視上正在播出的相聲，電視上是桃兒和白還有於大爺的《扒馬褂》。
“我剛才叫你好多聲，你為什麽不答應？”
“你什麽時候叫我了？又你媽做夢了吧？一神神叨叨的。”他鄙視的撇了我一眼。
看來他是真的沒有聽到啊。
“誒！我試試用‘右眼’看看他會怎麽樣？”我突發奇想。
“右眼觀人事。”我默念一聲向王東飛看去，誰知我眼前一黑，竟然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王東飛已經不見了，電視裏還放著相聲。
“阿飛？”
我喊了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向臥室走去，臥室裏整潔幹淨，床上的被子也疊的比較整齊，他這個人吧，表麵上嘻嘻哈哈，看著挺沒溜兒的，私底下卻是一個自律性很強的人。
人那？
我從兜裏掏出來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我撓撓頭，我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已經二十三點半了，他難道去給我買藥了？叫醫生了？
我倒了杯熱水坐在沙發上慢慢喝著。
最近的事太不可思議了，先是被林艾薇給睡了，緊接著最好的朋友又被鬼纏，又一個什麽“雙生眼”現在頭還嗡嗡響。
“叮咚！叮咚！”
這時門鈴響了，這大半夜的誰啊？應該是王東飛回來了，不對！我昏倒在家他出去的時候一定會帶著鑰匙的，那能是誰那？
我透過貓眼向門外看去，竟然黑乎乎一片，什麽都沒有。
我收回頭來，吞了口口水，難道是樓道裏的燈壞了？
“誰，誰啊？”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好，最近一定是衰神附體了，不會是什麽髒東西。
我扭頭回房間拿出桃木劍和銅錢劍，他媽的，拚了，左手桃木劍，右手銅錢劍，我快步走出房間，站在門前
大聲喊道:“嗨！你有種就進來，老子我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中間，左手倚劍，右手屠龍刀，你敢進來我就弄死你。”
它應該是怕了，除了電視還在播放然後就是我呼吸的聲音了。
我心裏還是有點怕，慢慢的向“貓眼兒”靠去。
“啊！”我大叫一聲向後疾速退去。
“貓眼兒”的另一邊有一隻眼睛，一隻發著綠光的眼睛正往裏麵看，而我湊過去的時候它也湊了過來。
“沒事，不用怕，我有武器，髒東西最害怕桃木了，何況我還有銅錢劍。”
我安慰著自己，雙手止不住顫抖。
現在的一分鍾格外的漫長，仿佛一年都要過去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我把桃木劍換到右手，快步向前，打開門，舉起桃木劍就捅了過去。
“哎呦我去！幹雞毛啊？謀殺親爹啊？”
誒？怎麽是王東飛？
他撩開襯衫看著褲子上的牛皮腰帶。
看來我那一下是捅在了他的腰帶上，還好還好。
他抬腳假裝要踹我，我向後躲開。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趙娜。”
我一時沒有注意到他身後還有個女人，身材婀娜，皮膚白皙，算是個美女吧。
“不好意思啊！見笑了，剛才是個惡作劇，哈哈，快快，裏麵請，進來再。”
我把門口給他倆讓出來，做個請進的手勢。
王東飛牽著趙娜的手向屋裏走去，趙娜對我微微一笑。
他倆人坐在沙發上，王東飛伸手幫趙娜整理了一下額頭上的頭發，這貨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做給我看的。
我去冰箱拿了兩瓶飲料。
“來，喝飲料。”
王東飛一聲也沒吭，趙娜輕聲了一句謝謝。
我坐下後抬頭看向趙娜，想和她客氣客氣，可是趙娜的樣子竟然慢慢的開始有了變化，她的嘴巴慢慢張開然後裂開，裂的都要到耳朵下麵了，皮膚也慢慢開始變的幹癟，眼珠一點點凸了出來，“咚”的一聲掉進了飲料裏麵。
王東飛伸手把飲料裏麵的眼珠拿了出來，對著趙娜:“怎麽這麽不心啊！”
“不能浪費，來呂為，你吃了吧。”。
著他把手中的眼珠遞給我。
我看著王東飛愣住了，他的眼睛正泛著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