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月下論劍
山林中，有一處偏黑暗地域，那裏有一個山洞，彌漫幽幽黑芒。
“瘟魔，你的瘟疫真沒用，這麽快被姬水治好了。”
一個蒼老聲音響起，山洞裏傳來強盛威壓，彌漫著幽暗黑氣。
“哼，他們隻是暫時壓製瘟疫毒性，並不能治療本座的瘟疫。”瘟魔冷聲道。
“本座會親自前往姬水，他們縱使有逆天之能，神農再世，亦無法破解。”
“姬水在追蹤你，可不要丟了性命。”那聲音冷笑道。
“想要本座的命，他們還沒那本事。”瘟魔道。
姬水齊聚各道統天驕，散修，皆是天賦異稟之人，他奉命前來種下瘟疫，若能成功，必殺得人族新一代斷層，大功一件。
然姬水有人能壓製瘟疫的毒性，隻能親身前去。
商君次子帝辛陪在藥王身側，親身幫他煎藥，並端著藥去喂村民，得到姬水和百姓的推崇和擁護。
他沒有擺架子，親力親為，為盡快渡過瘟疫不惜涉險，進去瘟疫的村莊，性格溫和又帶著王者氣度。
“不愧是商君的嫡長子，將來繼承王位的人，視百姓為子民，是人族之大幸。”藥王感歎道。
可惜他還沒有找到徹底治愈瘟疫的辦法，隻能靠著藥物抑製瘟疫的蔓延和發病時間。
蘇離來到觀仙崖，這裏本是姬水奇景地，每天來的人很多，小公主的成年禮即將開始，刻骨林中參悟的人，漸漸走出來，想著在此刻結交朋友，談經論道亦算是一樁美事。
“快看，孤無敵，司徒劍南，柳瀟瀟，公孫無忌，軒轅繞水都出現了，我不是做夢吧。”
有五人徒步而來，衣著簡約，氣質超凡脫俗，周身彌漫著氤氳氣息，猶如超脫世外一人。
他們的氣息強盛，如一輪輪大日橫貫，風采攝人，幾人都有一個共同點，皆是用劍強者，為仙洲頂尖的新秀。
孤無敵和司徒劍南經曆過涿鹿戰役，聽聞那一戰中，天驕喋血，強者隕落，戰亡的仙境強者不計其數，非常慘烈。
能活著回來，自是證明其本身的強大。
平時難得見一人，今晚能同時見到他們，是罕見的機會。
他們圍席而坐，觀賞月瀑布美景，在一起談論，眾人皆圍聚而來，。
“素聞孤無敵曾縱橫仙洲，壓得諸道統天驕抬不起頭，更是目中無人，不知能否指點一下。”
突然間有人走了出來，直奔他們，開口道。
“這誰啊，真狂妄，一開口即挑戰孤無敵，這不是找死嗎？”
東仙洲劍宗弟子說道，他是宗門排名第一的弟子，有著強大天賦，敢與眾人爭雄，但麵對孤無敵，依舊沒有自信與他論劍。
孤無敵縱橫一個時代，沒有過敗績，曾去過劍宗挑戰，也是勝了他。
他覺得孤無敵已站在這一代人的巔峰，再有孫雨幽，蘇離等幾個怪胎就夠了，不可能再有人能挑戰他，如果有，所謂冠絕古今的怪胎，則太掉價了。
“他是三萬年前，曾經縱橫仙洲的怪胎奇才，殺得魔族不惜出動七大魔魅圍剿的碧海三葉君……”眾人聞言，皆吃驚的望著他，碧海三葉君，當年可是一代狠人。
他殺穿了一個紀元，魔族一輩的年輕強者，無一是他的對手，連姬水也感歎其資質無雙，一萬年內，恐怕沒有同境界者能和他抗衡。
傳聞碧海三葉君觸及無上大道，將來影響到人魔妖三族的平衡，故而魔族設計針對圍剿，後來的歲月，不知什麽原因杳無音信。
“難道他回來了嗎？”他們暗中想道，如果真的是他，倒是可以跟孤無敵一較高低，鹿死誰手還是未知。
可觀他的氣息，並非很強，莫非是隱藏了道行？
“的弟弟海潮弦！”
剛才說話的人有些確定說道，他是劍閣強者，人至中年，資質並不算強，修煉在鈞天境巔峰有千年，曾沒能觸摸到門檻。
碧海三葉君兄弟是海外仙派碧海宮的傳人，數百年前，太仙宮邀請眾多仙門前去論道，海潮弦跟隨宗門長老前來，故而見過一麵，有些印象，因他哥的名氣，讓人注意到他。
但他的道行遠不如三葉君，故而名氣也不大，認識的人極少。
“額……”其他人看著劍閣的人，不知該說什麽，柳瀟瀟也是無語了，碧海三葉君的名氣很大，讓他們想到很多。
“你想跟我比劍？”孤無敵不曾抬頭，語氣平靜，看不出喜怒。
“我們不比劍法，隻論劍道。”海潮弦說道。
他此時已是仙境巔峰，如果是憑修為而戰，完全碾壓孤無敵，如果是壓製到同境界，不能動用仙境修為，他可沒自信能取勝，甚至說能撐多少個回合也很難說。
觀仙崖聚有不少仙境強者，他們在修為方麵，也許能碾壓眾人，但論道方麵，未必能有孤無敵，軒轅繞水等人強。
畢竟他們天資卓越，又有老怪物培養，見識廣泛，尤其是軒轅繞水，身為姬水天驕，底蘊更是恐怖，這種環境下，哪怕是一頭豬，也不會比別的仙派弟子差。
他們雖高出一大境界，並沒有以修為壓人，反而喜歡跟他們論道，談論自己的見解，若能廣交朋友，對未來也是有幫助的。
“還以為會有一戰呢，這麽快就縮回去了。”天鴻書院的長老笑道。
同為海外仙派，也是非常喜歡內訌，如果能看見碧海宮的人吃癟，倒是一件愉快的事。
“哼，老家夥，有本事你自己請戰。”海潮弦冷聲道。
同是仙境，他可不怕。
“請坐！”孤無敵指了指對麵的位置，說道。
論劍道本是交流，互換心得，希望能夠在談論中得到更多寶貴經驗，提升自身力量。
海潮弦坐過來，很不客氣，看了一眼軒轅繞水等人，問道:“你為何練劍？”
孤無敵道:“因為喜歡！”
海潮弦微楞，沒想到孤無敵如此直接，亦或者說沒有太多的陳詞濫調，僅是自己喜歡而已。
“你可知曉，如果是單喜歡練劍，你的劍已成手中之物，天下喜歡劍的人如浩瀚黃沙，可又有幾人能真正觸摸到劍道真諦。”海潮弦說道。
“我手中有劍，你呢？”孤無敵輕瞥他一眼，淡然道。
“我心中有劍，即使手中無劍，亦能以劍氣殺人無千裏之外。”海潮弦道。
“劍者，心之刃也，即使手中無劍，劍道者，亦能無敵。”
他看著眾人沉思，得意說道，這些都是當年三葉君修道時，曆代前賢留下的經驗，他常年陪伴於大哥左右，耳熏目染，這一道了解頗深。
“我且問你，何為有劍，何為無劍？”軒轅繞水檀口輕啟，雙眸盯著他，麵色平靜，如高冷的蓮花。
“有劍者，手持天下神兵利器，無堅不摧，戰無不勝，縱橫一生不敗。”海潮弦不慢不快說道。
“那何為無劍？”司徒劍南饒有興趣說道。
修道論劍，在前人總結下，早有無數前賢辯論，萬千年來，在有和無之間，人器合一，天人合一境界中爭論不休，問道者恢宏，即使古聖親臨，辯論個七天七夜也不會有結果。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沙石草木，天地萬物皆可為劍，如若需要，敵人亦能成就自己之劍。”海潮弦說道。
“世人皆知無劍之境之強，古往今來，可又有幾人能做到。”軒轅繞水輕歎道。
“劍氣浩蕩蕩，萬裏黃沙亂風雲。”孤無敵說道。
他們苦思，海潮弦所言皆是大道，是古代前賢對劍和道的闡釋，誰都不敢說超越。
“這是別人的劍，那你的劍呢？”
突然間在人群中傳來銀鈴般的清脆之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聲音甜美，帶著滿滿的少女風氣，打破寂靜。
眾人回頭，隻見一個黃衣少女走過來，明眸皓齒，秀發隨風而起，飛散遮擋著半邊臉，即使是這樣，也無法隱藏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俏臉。
三月花紅爭先放，玉水芙蓉俏出頭！
她帶著靈動俏皮的氣息，俏臉浮現淺淺笑容，卻如百花綻放，引人入勝。
黑色秀發飄搖，時而呈現她的臉蛋，完美無瑕的肌膚，如晶瑩剔透的寶石，眼睛之下，如寶玉般嵌在臉上的瓊鼻，小嘴微微泛起弧度，雖無言，如仙境走出來的神女。
她的體態窈窕，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仙氣，風姿綽約，勝卻人間無數。
蘇離隱藏於人群中，驚訝的看著少女，驚為天人，隻覺得她美極了，姿色無雙，比起孫雨幽亦毫不遜色。
“我的劍？”海潮弦愕然，這是何意。
少女走過來。眾人紛紛給她讓開一條路。
“對呀，你剛說的，都是別人的劍，你的劍又在哪裏？”少女眨眨眼睛，說道。
“我的劍，在心中。”海潮弦說道。
“說了這麽多，你還是沒有劍，也無劍心，更無劍道。”少女撇撇嘴，道。
軒轅繞水美眸微動，安靜的聽著，未曾出聲。
“繞水姐姐，你怎麽來這裏了，論劍什麽的，最無聊了。”少女抱著她的手臂，笑嘻嘻的說道。
“仙子，你的話我不可否認，論劍本是探尋大道，了解劍道玄妙，又怎會枯燥，莫要折辱我等。”海潮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