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饕餮貪欲
寶庫是練家的根基，而第三層更是練家命根，蘇離欲要搶到十團光籠罩古籍，卻被強橫的力量反彈。
他聽到姬如夜之言，跑過去一探究竟，那是一塊黑色的獸皮，上麵描繪著山川景色，飛鳥漁林，可獸皮隻有一塊，缺失大塊。
“這是什麽東西？”
蘇離拿過來，感應有一股古老的道韻流動，似是蘊藏著天地法則，好奇問道。
獸皮隱藏大秘密，隻是上麵描繪的是世間萬物，從表麵很難看出些門路。
“你在涿鹿山應該得到黃帝的帝印了，用那股力量查看一下。”姬如夜似笑非笑的道。
蘇離臉色微變，他是如何得知這秘密，自己好像什麽都沒說。
見他有戒備之色，姬如夜露出古怪笑容，道:“老夫剛進出這座城，就聽到很多涿鹿近期發生的事。”
“仙洲人界地靈，又是人中龍鳳的，寥寥無幾，他們談論最多的是姬水的軒轅天演，其次是一個叫蘇離的年輕人。”
“老夫雖被困數萬年，但眼力還是有的，你年紀輕輕，道行卻強得離去，神念遠超同境界，能達到你這種程度的，整個仙洲不超過十個人，而你修煉鴻蒙仙派的功法，自然就是蘇離。”
“你是說仙洲會有十個天才跟我一樣的？”蘇離問道。
根據他所見到的，能在同境界中跟自己爭鋒者，有龍霄，孤無敵，還有一個素未謀麵的大師姐孫雨幽，但他始終堅信，如果放手一搏，自己也能勝過同輩的人。
孤無敵縱橫仙洲諸道統，號稱無敵，同境界第一人，姬如夜說有十人，未免有些誇大了。
姬如夜笑道:“你還別不信，尤其是姬水，他們向來隱藏得非常深，說不定還有第二個軒轅天演，第三個軒轅天演。”
蘇離不再辯駁，心裏雖然不服氣，但他們對姬水了解太少，即使是他的師尊玄天宗，亦是知之皮毛。
如果十年前那個人沒有隕落，軒轅天演不能稱第一。
“我知道你心裏很不服氣，如果姬水沒點底蘊，他們不會被視為人族最強之盾了，在三皇五帝時期，風頭蓋過天界，如果不是魔族不惜一切代價削弱姬水實力，仙洲早是人族稱尊。”
蘇離咂嘴，等姬水盛會開始，一睹風采自會知曉，他把獸皮卷拿到手中，開始閉目凝神。
如果姬如夜所說為真，需要帝印才能探知到獸皮中的秘密，那麽獸皮極有可能跟黃帝有關。
他試圖溝通帝印，那是一縷金色光輝，隱藏於仙台上，極難溝通，上次遇見危機，關乎到人族命勢，才能借助它的力量。
原以為帝印會繼續沉寂，無法溝通，不想它發出輕鳴聲，旋即投下一縷碧綠色光輝，順著他的意念，朝著獸皮流去。
蘇離心中暗喜，能溝通帝印的靈氣，是意外的收獲，它不再沉寂，仿佛建立親密的聯係。
隨著帝印的靈氣灌輸，獸皮逐漸發生變化，其表麵發光，但獸皮裏麵的圖案似乎賦予生命，靈活動了起來。
獸咆聲在耳邊響起，啼鳴不斷，發出陣陣嚎叫，蘇離定睛一看，看見自己身處洪荒世界，萬獸奔騰，塵土飛揚，彌漫著磅礴的洪荒氣息，天地皆是淡黃顏色。
忽然蒼穹出現個窟窿，一束銀色光輝窟窿傾瀉而落，似是洪水泛濫，當銀光觸碰到地麵的時候，大地頃刻崩塌，無法承受著巨大力量。
飛禽走獸受到驚嚇，瘋狂奔走，一頭頭從未見過的巨獸衝天而起，欲要衝向蒼穹的窟窿，卻遭到銀光的強烈反彈，慘叫倒地。
浩瀚天威降落，那銀光與天地靈氣融合一起，變成混沌形態，宛若開天辟地的場景。
無數神獸聖禽盤旋高空，仰望著窟窿，看著它在擴散變寬，神色凝重，它們感受到天威的恐怖，想要逃離，卻又無處可逃。
如果不阻止窟窿擴散，當銀光充滿天地，無論是人界或是妖界，都會遭受毀滅性災難。
它們前赴後繼衝向窟窿，一道道強大的法訣卷去，觸碰到銀光時，頃刻化成虛無，它們如遭到五雷轟頂，發出骨骼斷裂的聲音，更有甚者渾身冒著黑煙，也有銀光照耀，如烈焰焚身。
承受著巨大痛苦，傾盡所有卻不能阻擋片刻，一切努力徒勞無功，浩浩天威，萬物皆如螻蟻。
天地萬物滅亡，複蘇，皆有輪回，順其自然，順其命運，可謂天道。
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它們拚命想要做出改變，依舊無法阻止劫難降落，銀光所過之處，再演混沌，萬物生機滅絕。
天地存亡，麵臨絕境之刻，突然間出現一道龐大身形，頂天立地，施展法相天地，屹立天地，高達百萬丈。
他望著高懸蒼穹的窟窿，銀光不斷傾瀉，旋即伸出巨大手臂，大量靈符圍繞而轉，融合天地法則朝著窟窿前進。
其掌遮天蔽日，那擎天巨人立於蒼穹，霸氣撕裂銀光巨柱，掌心彌漫著混沌氣息，擋住蒼穹的窟窿。
蘇離看著那道偉岸身影化道，補好蒼穹，以自身而補天之不足，化解這場滅世危機。
獸皮的光芒漸漸散去，裏麵的圖案恢複原樣，蘇離從幻象中清醒。
“你看見了什麽？”姬如夜問道。
如他猜測那般，這塊獸皮跟那個傳說有關，需要帝印聖人力量，才能窺視它的秘密。
蘇離把所見的事情詳細說出來，沒有半點隱瞞，姬如夜駭然道:“補天之人，天地共生，天地泯滅，那個傳說是真的。”
“前輩所說是女媧補天？”蘇離好奇道。
女媧補天世人皆知曉，即使是六歲稚子，也能背出這個故事。
“非也，此補天非彼補天，女媧補天，她補的是天界，此獸皮演化的補天，補的是天道法則。”姬如夜說道。
見蘇離不解，解釋道:“補天難，補天道更難。”
“補天界，隻要找到相應的材料，有補天的通天本領，傲視六界，無所不能，以強大的意誌以五彩石鍛煉堅硬之物。”
“天道補殘缺，哪怕你是蓋世魔尊，黃帝再生，也補不了天道，人道渺渺，天道莽莽。”
“這獸皮跟補天道有關？”蘇離問道。
姬如夜道:“應該是一部古經有關，大寶貝，可惜獸皮有缺，也許你是有緣之人，能讓它重現世間。”
蘇離收起獸皮，欲要去取練家的古籍，抬頭一看，第三層空無一物，被姬如夜搜刮得幹幹淨淨。
見他滿臉無語表情，姬如夜拍拍胸脯說道:“你放心，好東西少不了你的。”
“這層樓有種古怪靈氣，可能還隱藏著大秘密。”他化元神光，融進蘇離體內，旋即借助他的雙眸，仔細查看寶庫第三層。
他看見有微弱的靈氣流轉，似是溪流順著某處蜿蜒，嘴角緩緩勾出一抹奇異笑容，單手結印朝著虛無空地轟去。
無形結界擋住法訣，微弱的靈氣波動，若無奇異眼瞳，無法看見其原貌。
“果然有門道。”姬如夜眼神灼灼，看見虛無結界中，露出一道暗影，終於讓他找到最重要的東西了。
“這是一個人？”蘇離問道，他也能看見結界裏的暗影，雖然有些模糊，但看其輪廓是個人影。
姬如夜的元神發光，飄出一道紫色靈符，貼在結界上，無形結界頓時蕩起漣漪，轉眼如無色玻璃出現裂痕，能清楚看見它在急劇融化。
在紫色靈符的奇異靈氣中，結界散去，蘇離驚奇看著它，這靈符是很罕見，它並沒有多大攻擊性，對結界和禁製卻有出奇的效果。
結界散去，露出一道幹枯的身影，他沒有了氣息，肌肉幹枯如臘肉，彌漫著濃鬱的屍氣。
“這位應該是練家那位老祖了，我終於明白他們為何要選擇在這裏建寶庫了。”姬如夜說道。
“背靠黑淵魔眼，封住其魔氣，列八門鎖天陣，匯聚於天地靈氣，周峰環繞，形成金犼勢，似吞天犼朝天，吞日月之精華，葬先祖遺體，承天之運勢，故而開枝散葉，家族鼎盛。”
回想起周圍地形，正如金犼背負黑淵魔眼，鎮壓邪魔，八方運勢匯聚而來，在凶煞地域中演化出福地，耀城占據福地主位，得其運，強族昌盛也。
方圓百萬裏運氣被奪，故而他族弱而不強，勢弱而不威也。
“這是損人利己的做法，有違天道。”蘇離皺眉，練家為了利益，真的不擇手段。
洞天福地本是天地而生，經曆千萬年的孕育，變化，道法自然，有其勢，得其運，諸多仙派占據而使香火昌盛，這是奪天地之氣運，雖有不妥，卻也在天道之中。
強行改變地勢，改天地氣運而聚一地，使他人氣運受損，違背天道，則是不利，雖能鼎盛一時，卻在埋下隱患，必遭劫難。
姬如夜妖異臉龐緩緩延伸出怪異笑容，他取出一張黑符，貼在枯屍的額頭上。
“他們已無可救藥，還不如趁早破其運，清除仙洲一大毒瘤。”姬如夜說道。
蘇離並沒有阻止，練家的所作所為讓人不齒，如果放縱他們，將來不知有多少無辜人會遭他們的毒害。
“既然他們壞事做盡，我定要上報商君，賜罪於他們。”
姬如夜搖頭道:“仙洲動亂，正和妖魔兩族大戰，用人之際，商君即使知曉也不會現在定罪。”
“難道商君就不怕寒了別人的心？”蘇離道。
姬如夜笑道:“君王之術，重在謀劃，他們會權衡厲害，舍小利而避大害，更何況練家做得很隱蔽，沒有證據會被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