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兩人合謀
蘇離躺著不動，姬如夜和他討論計策，他微微點頭同意。
隨後姬如夜化出元神從陣法中脫困而出，除非修煉出法眼，肉眼不可見，他的元神如一輪無色的光芒融進蘇離體內。
姬如夜信守承諾，元神融合後，並沒有去窺測他的泥丸宮和心宮，而是沉寂體內。
他的元神避開牢房中的陣法感知，手段可怕，在牢獄中，關押凶惡囚徒沒有察覺到異常，為了這一天，他是籌備了漫長歲月，又或者說他進來的第一天，已經做準備了。
“前輩，你怎麽得知他們會在今天做法奪舍？”蘇離問道。
姬如夜被困黑牢獄不見天日，如何推算正確日子。
“他們巡查很有規律，再怎麽蠢的人，也可以從聊天中推演時間，所以每一天日子記得很清楚。”
能修煉至仙境者，心智和悟性極高，推演日子是最簡單的，他推演練化寅施法為朔月之日，必是今天來帶他走。
果然在一個時辰後，練晨帶著兩個人過來，斬斷鐵鎖，抽出鉤子，抓著他離開牢獄，練化寅在外麵等著，他看了一眼蘇離，老臉緩緩浮現陰翳笑容。
蘇離很冷靜，取下鉤子後，身體變輕鬆不少，他並沒有運轉靈氣療傷，以免練化寅察覺出異常。
“噬魂奪舍大法見不得人，他們肯定會尋找隱秘之地，這個地方不會在家族中。”姬如夜說道。
“練家強者如雲，在他們的地盤相鬥，我們誰都跑不了，若是遠離他們一族，結果就不一樣，對付兩三個阿貓阿狗還是綽綽有餘的。”
果然如他所說，練化寅帶著蘇離遠離家族，他斷是不敢家族中施法，如果被族人察覺，走漏風聲，練家肯定會遭劫難。
他喝退家族的人，獨自帶著蘇離前往後山禁地，那是供奉先祖英靈地方，鎮壓著一處險境。
後山盡頭，那裏有一個深淵，常年爆發出陰寒的魔氣，如沒有陣法鎮壓，魔氣泄露，席卷仙洲，必將生靈塗炭。
練家先輩，為鎮壓深淵，損失大量強者，後來在洪荒時期的一座古跡中，獲得封印深淵之法。
他們的強者化道，供神位於後山，修出祠堂，以祭祀英靈的願力，化成封魔大陣的力量，鎮壓暴動的深淵魔氣。
因深淵涉及到仙洲安危，練家列後山作為禁地，留有十條訓誡，凡練家人，沒到祭祀的特殊日子，誰都不得進山，包括族長。
練化寅為了野心，不惜違背祖訓，帶著他前往禁地。
“他是想要去練家禁地？”姬如夜借助蘇離之身，看著練化寅朝著禁地方向趕去，先是一愣。
“欲望能讓人瘋狂，夠膽魄，不愧是敢違逆天下大道，修煉噬魂奪舍大法的人。”姬如夜笑道。
原本他還擔心鬧出大動靜，引來練家強者，到時候想要抽身離開，可不容易，但練化寅選擇在禁地施法，再沒有顧忌了。
“練家禁地有什麽特別的嗎？”蘇離好奇問道。
姬如夜解釋道:“這關乎到練家創立秘密，成湯討伐夏傑，取而代之成人王，仙洲某地域爆發恐怖的魔氣，席卷仙洲，引起生靈塗炭。”
“人王成湯為了仙洲，派遣一位大將前去鎮壓魔氣，正是練家的先祖，而鎮壓魔氣的地域名喚為黑淵魔眼。”
“黑淵魔眼非常可怕，沒有人知道裏麵是什麽，每隔百年有一次爆發期，魔氣比平常還要強盛十倍，即使是天神也沒有辦法。”
“後來練家先祖在這裏紮根，最後變成一個大族，替商君鎮守黑淵魔眼？”
蘇離皺眉，難怪家族底蘊強大，原來有這段淵源。
練家鎮守著魔眼，是少數擁有軍隊的家族，有著眾多特殊權力，即使是朝廷重臣，也要對他們客氣。
手握重權，暗中做過很多肮髒事，慢慢的野心隨之膨脹，變得無所畏懼。
“沒錯，黑淵魔眼極難鎮壓，每隔百年爆發之期，練家損失大批強者，直到十萬年前，他們在一處古老戰爭遺跡中，找到一種可以鎮壓魔眼的法門，從此商君對他們更加重視。”
姬如夜戲謔笑道:“為仙洲安穩，練家先祖有遺訓，任何人不得隨意踏足，即使是族長也不例外，如果出了事，別說會受練家重罰，他們也無法承受商君的怒火”
“這麽說來，練化寅還為我們創造有利逃跑條件。”蘇離說道。
“他很聰明，卻沒想到老夫還藏一手。”姬如夜道。
練家禁地，很多禁製，家族長老，隻有寥寥無幾的重要人物知曉位置，練化寅正是掌權者之一，所有禁製皆由他指揮修複，知道如何瞞過所有人。
後山，一座山洞中，那裏布置著祭壇陣法，可屏蔽他施法所產生的異常和靈氣波動。
蘇離被丟在祭壇上，四肢貼著黃符，凝聚成無形靈氣鎖鏈，禁錮他的行動。
練化寅取出一枚丹藥，打進他體內，煉化丹藥之力治療他的傷。
“在生命的最後盡頭，你有什麽遺言？”他看了一眼蘇離，淡然道。
過了今晚，他奪得蘇離的血脈和智慧，獲得仙洲最強天賦潛力，將來必能問鼎人族之巔。
“多行不義必自斃，仙洲再無你的立足之地。”蘇離冷聲道。
練化寅笑道:“哈哈，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他抬頭看了看時辰，落到蘇離的身前，掌心放於其臉邊，開始施法。
蘇離覺得腦袋一痛，似有股無形力量撕裂要撕裂神念，強行占領泥丸宮。
練化寅的身體發光，凝聚於眉心處，元神凝聚出竅，欲要以蠻橫之力，侵占其仙台。
“前輩！”蘇離心裏喝道，隨後聽見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知道了，交給老夫吧。”姬如夜冷喝一聲，在他的體內施法，強橫神念在他的經脈中流轉，齊聚於泥丸宮外。
嗡
兩股無形力量碰撞，練化寅的元神遭到狙擊，倒射回肉身中，如遭雷霆轟擊，重重摔落祭壇外。
“怎麽會如此？”他滿臉震驚，為何蘇離的神念突然間如此強大，能震退自己的元神。
“我倒是小看你了。”他哈哈大笑，掌中有浮動靈氣，踏出一步，頃刻出現祭壇上，手如鷹爪，朝著他的腦抓來。
蘇離無動於衷，見他緩緩探出白皙手掌，打算正麵硬抗。
“自不量力！”練化寅冷笑，憑借鈞天境，想要抗衡仙境，無異於螳臂當車。
兩掌相碰，刮起掌風，就在他們交手之時，蘇離的手臂圍繞盤旋著紫色靈符，靈氣如靈蛇纏繞。
他沒有受傷，身如磐石，紋絲不動。
每一縷靈氣交鋒，皆引起空間震蕩，蘇離清晰看見靈氣的流動方向，如何切割空間，如樹葉的脈絡般清清楚楚的呈現。
姬如夜借助他的身體作戰，而他也同樣通過這雙眼睛，看見練化寅交戰時引起的景象。
他身負陰陽奇瞳，即使沒有催動雙瞳，也能看清快速移動的東西，包括靈氣流動的情況。
“有趣，難怪能讓練家不惜涉險也要搶奪肉身，光是這雙眼睛，足以讓人瘋狂。”姬如夜通過他的眼睛，驚奇看著靈氣的變化，練化寅的動作，在他的眼裏，似是變成慢動作。
雖然他不知道這是哪種異瞳，可他觀測到其雙眸流轉著微弱的陰陽靈氣，大概能猜出來。
世間七大異瞳，融合陰陽靈氣的奇瞳有二，排名第四的陰陽奇瞳，還有一個排名第七的雙極瞳。
兩大逆天異瞳，曉陰陽，明日月，縮千山，變萬化，逆乾坤。
靈氣如利刃朝著對麵絞去，他演化法訣，竟是凝聚成龍形朝著他奔去。
這頭小龍纏繞著強橫銀色光輝，形似微弱，實則充滿著毀滅之力，即使是仙境強者正麵被擊中，也要重創。
練化寅察覺到危險，這是仙境強者才有的氣息，磅礴靈氣洶湧而來，蘊藏著法則力量，尚未觸碰，他的手臂已滲血，肌膚皸裂，血肉模糊。
他吃驚的後退數步，“蘇離”緊隨而上，雙指斬出一道鋒利勁芒，從練化寅的胸膛穿過，血液如水柱噴濺。
“你究竟是誰？”練化寅引爆祭壇，擋住蘇離的連續進攻，保持著距離，冷聲問道。
蘇離堪堪鈞天境，不可能擁有如此強手段，神念和道行倍增，先前爆發的力量，遠超鈞天，真正達到仙境戰力。
一個人能在幾天時間，重傷破敗中變強，遠超從前，這個人定不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
“你忘記我了嗎？”姬如夜冷笑道。
蘇離的樣貌變化，額頭長出兩個角，樣貌俊郎，帶著幾分蒼白虛弱之色。
他笑吟吟看著練化寅，眼神卻透著犀利陰冷的殺意。
他被囚禁練家數萬年，牢獄陣法折磨著他的身心，摧毀著他的精神，這種仇恨不共戴天。
“姬如夜，你竟奪舍了蘇離，趁機逃出來？”練化寅咬牙切齒，大意了。
原本秘密囚禁蘇離，再悄悄施法奪舍，他的計劃大功告成，圓滿結束。
他沒算到姬如夜能從牢獄的陣法中逃出來，以為金蟬脫殼計謀，趁虛而入，霸占蘇離的身體，撿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