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手術刀比賽
“依依”詫異的摸著並不熟悉的衣兜,翻找著隻有半隻手掌大小的睡袍上的小兜,一臉無奈的說,
“我……我好像也沒帶手機。”
“你手機呢??”
“我……我忘了。好像在床上。嗬……”
江景琛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笑笑,轉過身,狠咬了幾下牙根兒,從褲兜裏掏出何靜依的手機,解鎖了屏幕,遞給水果老板掃碼。
他狠厲的表情著實有點嚇到了水果老板,畢竟,平日裏這對夫妻一直是甜膩的纏在一起來他這裏買水果的。
可今天,又是奇怪的沒帶手機,又是買從來不吃的芒果,因為,他們倆都對芒果過敏,這是連水果老板都知道的秘密……
而遞給水果老板掃碼的手機,“依依”在背後看著,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看著江景琛拎著一堆塑料袋,也沒有把它們及時的放進粉粉帆布袋裏。
轉回身,江景琛,不動聲色的保持著微笑,原本習慣性想和她十指交握的手,也隻攥了個滿拳,不得不忍受著“依依”挽上自己的手臂。
快到家時,一路上無聲的他忽然轉過頭看著身邊的“依依”,假笑著說,
“一會……我們比賽削芒果?”
“依依”立馬來了興致,扯他手臂的手拉的更緊了。
“好啊!怎麽比?!”
江景琛,低眉笑著,刷開了榕庭的大門,朝身後說了一句,
“手術刀。”
身後,忽然想起雀躍的聲音,高興的就快拍手鼓掌,
“好誒!!我一定可以贏了你!”
先一步踏進玄關的江景琛狠咬著下頜骨,恨恨的低笑了一聲,可那眼神就快如刀般的殺死剛才那句話……
“哼。我拭目以待!”
【少爺,回來了。水果給我吧。】
郝姨在玄關裏忙接過江景琛手裏的水果,順手看了眼顯眼的青芒和台芒,下意識的問了江景琛一句,
“……少爺,芒果……”
江景琛很快堵回了郝姨的話,朝廚房的方向微微甩了下頭,遞了個眼神,
“去洗。”
郝姨,沒敢再多問,快速掃視過眼光就快殺死人的江景琛,和他身後還沉浸在手術刀比賽裏的“依依”,忙去了廚房。
很快,郝姨端著一大盤青芒、台芒,放上了餐桌。她看出江景琛眼裏的不尋常,特意沒有擺上其他的水果,隻把青芒、台芒顯眼的放上了餐桌。
郝姨:“少爺,先吃飯吧。湯還熱著。”
江景琛:“嗯。給依依盛碗湯。”
郝姨:“好。”
像往常一樣,
像今天的午飯一樣,
郝姨盛好了一晚蟲草烏雞湯,擺在“何靜依”手邊,擺在江景琛手邊。等到這頓晚飯吃完,“何靜依”手邊的湯竟然一口未動……
郝姨來收拾碗筷時,有點驚訝,忙關心的問著,
“少奶奶,今天的湯不好喝?怎麽一口沒動?”
“何靜依”拿起一隻金黃的小台芒,邊剝著皮,邊無所謂的回應著郝姨的話,那一刻,郝姨,第一次覺得,自己是江家的“下人”。
“我喝不喝湯管你什麽事?什麽時候輪到你管我了?我本來就不喝湯。下去!”
郝姨閉緊雙唇,一臉驚恐的站在桌邊,而“何靜依”的話還沒說完,
“看什麽看?!下去!”
在廚房洗手的江景琛,朝郝姨的方向招呼了一聲,
“郝姨!來幫我一下!”
“哦哦!”
郝姨忙端著大托盤,戰戰兢兢的走去廚房,站在江景琛身旁。
江景琛擦擦手,背對著“何靜依”的方向,拍拍郝姨的肩膀,悄聲說,
“郝姨,別理她,她現在不是依依。做好自己的事。”
郝姨委屈的看著江景琛,盡管不明白江景琛的話,也隻好緊張無措的點點頭,
“哦哦,嗯嗯。”
江景琛,伸出手臂到更高的櫥櫃上,拿出兩把手術刀,翻著花樣的顛在手裏,亮著邪魅狠厲的眼神走回餐桌邊。
“啪!”
兩把手術刀利落的擺在餐桌上,
“一人一把!你的!誰先削完100個小方塊兒誰先贏!”
“好!我在medicalschool的時候,可是沒人能比得上我的!”
江景琛,邊拿起手術刀邊譏笑了一聲,
“哼,我怎麽不知道你讀過medicalschool,我在凡特西的時候,你讀的?嗯?”
江景琛手裏的手術刀,“唰”一聲,劃開了一隻大青芒的“肚子。”,轉而,目光如炬的看著身旁上過“醫學院”的“何靜依”,眼光裏,就快想燒光了她的頭發!
“何靜依”略有不甘的梗了梗脖子,不可一世的說,
“對啊!跟你學一個專業有什麽不好?”
江景琛,狠狠的冷笑了一聲,
“哼,我讀完哈佛醫學院博士用了8年,你讀兩年就能拿手術刀?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耐!”
“唰!”
再一聲響亮的撕扯聲,大青芒的果皮被江景琛的手術刀剝了下來。那一刻,他真想飛快的剝淨手裏的那一刻大青芒,看看它的肚子裏,到底有多大的果核,那果核,到底長什麽樣子!
20分鍾後,江景琛麵前的盤子裏,裝著四隻光禿禿的芒果核,“何靜依”的盤子裏,隻有兩隻光禿的不夠幹淨的芒果核,誰勝誰負,一看便知。
拿過一張濕巾擦著沾滿橙黃汁水的唇邊,擦擦沾滿橙黃汁水的雙手,江景琛不再說話,默聲端起兩隻盤子,走去廚房。
剛洗淨的手,手背卻已布滿了一層紅紅的疹子,刺癢的唇邊更是泛起了紅腫,芒果過敏的他,今晚,等於在冒著生命危險進行了一場剝芒果比賽。
而他想看的就是,到底,“何靜依”會不會疼,會不會癢。
跟著腳步走來廚房的“何靜依”,站在水池邊洗淨了雙手,洗淨了唇邊,剛才還一臉的不可一世,此刻,輸了的人,便沒臉再張揚。
揚著紅腫起來的雙唇和下巴,朝江景琛梗著脖子說,
“我們下次再比!我今天手有點生,所以才比你慢了!明天再比!”
江景琛,低聲哼笑著,蔑視的捏起“何靜依”紅腫起來的下巴尖兒,湊近了他白天還寵愛不夠,此刻厭煩到極點的臉龐,
“我記得,你比我做手術醫的時間還長,整整十年!手生??為什麽?因為,這不是你的手?嗯?!”
一聲狠厲的反問,“何靜依”圓睜雙眼看著江景琛,驚恐到想馬上離開他的包圍圈。
“她”狠狠的扭了幾下頭,卻怎麽也掙脫不開江景琛隻用兩根手指便掐緊的自己的下巴,狠狠的掐緊著,
她不斷的晃頭掙紮著,
繼而用盡全身力氣想逃脫他蟹鉗一樣的大手,
忽然,
“她”的臉被狠狠的扭甩到一邊,
麵前的江景琛甩手而去,沒再回頭看她一眼,沒再如往常一樣,牽著他最喜愛的細白小手回二樓,他們的愛巢。
“嗙!”
二樓的書房門大力的甩上,留下廚房裏還立在水池邊的“何靜依”,而二樓書房裏,江景琛,顫抖著雙手,塞了三片息斯敏。顫抖著劇烈跳動的心髒,撐在窗邊,滿眼猩紅的望著院子裏的那顆銀杏樹。忍著周身劇烈的疼癢,雙眼發熱……
院子裏,忽然跑出一個嬌柔的身影,依舊是那件紅紅的睡袍,那雙36碼的舊匡威,齊耳的短發跳躍在腦後,奔向卡宴。
一腳轟鳴,卡宴,開出了榕庭的院子。
對著月色下卡宴的絕塵而去,
江景琛雙眸含滿憤恨的淚,狠狠的問著自己,問著窗外,
“依依,我該怎麽拯救你?!!!!”
一聲厲吼響徹在書房,
他胸前猛喘著,離開書房,下樓前,他再次推開臥室的門,滿眼淚光的確認著大床裏的空空如也,異常淩亂,
他快步跑下二樓,開上庫裏南,全速追向卡宴的方向。
一路上,
唇邊的腫痛,
周身的疼癢,
竟都比不上他心裏的焦灼、割痛!
他確信,他認識嬌柔身體裏的那個讓他永遠生厭的靈魂,
卻心痛的責問自己,該如何讓那該死的生厭靈魂離開他摯愛的嬌柔身軀,
到底該如何,拯救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