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失憶”的借口
何靜依,
為難的躲閃著他的眼神,
被捏到變形的唇角,終於控製不住緊張的神經,
言不由衷、
瞞天過海、
胡言亂語,
她心裏所有複雜的情緒一起在唇邊道了出來,
“別鬧~不是。你,別冒充景琛好不好?你……不怕他……找你算賬……”
江景琛,心裏笑的歡,
何靜依,卻越說聲越小,
變形的小臉兒,糯糯的躺在他托起的掌心裏。
“江景琛,長什麽樣?你剛才在車後座還說想他,可又說不出來他長什麽樣子,看來,你們也沒那麽相愛,不是嗎?”
何靜依,下意識的飛了個眼飛刀過去,像她平日裏懲罰他一樣的眼神,
“我們相不相愛關你什麽事!把手拿開!嘶……聽見沒有!”
細白小手搭上他的手腕,想大力的拉開他捧起自己的雙手,可她那點力道不但沒有拉開一丁點距離,反倒是助推了他更緊的捧緊自己。
情急之下,不信邪的何靜依更大力的扳了扳那雙手,而語言中樞早已習慣性的向雙唇發出了“說話”的指令,
“哎呀,把手拿開!別鬧了景琛!”
順口溜兒一般的稱呼一出口,
何靜依,愣怔在他掌心裏,
局促的蹙緊眉心,
飛速的尋找著可以讓自己再次“失憶”的借口……
江景琛,憋不住唇角邪魅的壞笑,藏滿了寵溺和失而複得的壞笑,掌心裏捧得更緊,低低的說,
“哼,在叫我,還是在叫他?看來,我的選擇沒錯,你這隻潑辣的小兔子,我和江景琛搶定了!”
唔……
不由分說的吻,深深的落在她唇邊,不似往日深吻的習慣,先是她微凸的唇尖兒,再是習慣性的向左扭起來的吻。
這個吻,他隻是想……吻淨她唇角的口水而已。
這個狠狠地吻,並沒有持續很久。
抵上她的額頭,再熟悉不過的口吻和氣息撲麵而來,
“吃飯。”
“……”
他單手提起重重的保溫箱,把他精心準備的晚餐一樣樣的擺在小餐桌上。擺餐桌的時間裏,他不動聲色的一會指使她這個,一會指使她那個,而她也一如往日一般,乖乖的做這,做那,默契的配合著他,夫妻一樣的默契。
他在心裏暗自發笑,他乖乖的小兔子正在恢複,小獅子開心的不得了。
一桌豐盛的晚餐,
Simon日益精湛的手藝,
江景琛眼裏的“小吃貨”,這頓飯吃的飽飽的,
他看了開心,
她吃的滿足。
正看不夠她可愛的吃相,蘇錦年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眼裏的寵愛,
“叩叩!”
“琛!……呦!依依,剛吃完飯?”
何靜依,濕巾沾沾嘴,忙回答著蘇錦年的問題,
“年哥,我們……咳,我剛吃完。”
正焦急的蘇錦年沒注意到“我們”兩個字裏“故意”隱藏的“失憶”。畢竟,在他的意識習慣裏,何靜依說“我們”是再正常不過的口吻,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是再正常不過的畫麵。
隻有江景琛知道,她在“故意”的“失憶”……
“錦年,什麽事?”
“跟我去一趟?安槐那裏我需要你的幫忙。”
“好。走。”
沒有征詢何靜依的意見,江景琛扯上何靜依的手就打算朝門口走去。何靜依後退了半步,手腕停滯在空中,
“景……我不去了。”
江景琛,認真的回頭瞪了她一眼,
“那我繼續拴著你?反正你沒得選擇,必須跟我走。”
“你……江醫生,我……”
“病人聽醫生的,醫囑就是,我去哪,你去哪。”
“……”
何靜依,隻得被拖著離開病房,在“江醫生”說完“我去哪,你去哪”時,他們已經離開病房幾步遠了……
?
安槐依舊躺在重症室裏,江景琛隻大致在門口看了眼床旁設備增加的數量,心裏對安槐的病情便有了數,安槐,離他的“隨時”更近了一步。
他隻在大玻璃窗前朝床邊的米蘭微微點頭,便扯著何靜依去了蘇錦年辦公室。
蘇錦年坐進自己的轉椅裏,江景琛扯著何靜依直接坐進了對麵的沙發裏。手,他沒有鬆開的打算。
江景琛:“配型結果怎麽樣?”
蘇錦年:“米蘭和安槐的配型結果很好,但是為了他們體重相差懸殊的致命傷,我也找到了一種很適合安槐的手術方案,一半活體移植,一半屍體肝移植。配型的肝也找到了,有一個腦死亡的病人,家屬已經同意了器官移植。但是,這種移植方案隻有韓國有成功案例,美國和國內都沒有過先例。你有沒有資源可以聯係到韓國的這位專家?”
江景琛:“安槐,還有多久?”
蘇錦年:“48小時內必須手術。他的肝已經95%壞死,越拖越危險,會導致心肺器官的衰竭。那時候,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江景琛:“我看看。”
江景琛,拍拍何靜依的手,便起身到蘇錦年身旁,快速閱讀著電腦屏幕上的手術方案,專家信息。
他明白,此時,對安槐來說,
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若東風未至,此命休矣。
“我來聯係,韓國的合夥人,我記得他父親就是這家醫學院的教授。聯係他比江氏的人更快。”
“有把握嗎?”
“把握,在我手裏。做手術方案吧。”
蘇錦年看著江景琛十足把握的樣子,肯定的頓頓唇角,專心回到電腦屏幕前。江景琛,飆著純正的紐約調站在窗邊,接連打了十幾個電話。
醫院資源,
大咖資源,
江氏的企業資源,
財力實力,
缺一不可的資源,為了拯救他視為兄弟的保鏢,這一晚,江總切換了多重身份,動用了眾多資源,隻為了拯救一個必須拯救的生命。
而在撥通電話的那一刻起,他便將把握兩個字,踏踏實實的交給了蘇錦年。
拯救生命,江總,一向是認真的。
最後一個電話打完時,蘇錦年拍拍還未轉身的江景琛的手臂,扯著他轉回身形,看向沙發。
沙發裏,何靜依,正小雞啄米的一下下點著頭,強烈的困倦讓她早已閉合雙眼,雙手軟綿的攤在身前,打著沉重的瞌睡。
拍拍蘇錦年肩膀,低聲肯定的交代著十幾個電話溝通的結果,
“專家明天一早到,你安排手術,我先把依依送回病房。還要安排下私人飛機。”
“OK。……琛?”
江景琛剛悄聲走到何靜依身旁,準備橫抱起她時,蘇錦年,還是不得不叫住他,畢竟,除了安槐,他們更親近的兄弟,錢冰,還在ICU裏未蘇醒,在手術的3天後。
江景琛原地轉回身,看向蘇錦年,
“嗯。”
“明天結束,一起看看冰?我擔心他。”
“待會依依睡了我就過來。”
“好。去的時候叫我。”
“嗯。”
抱起何靜依前,江景琛朝蘇錦年微微頷首,兄弟間默契的眼神,蘇錦年都看得懂。
他想讓他兄弟知道:錢冰,不會有事,也不能有事。有自己在,有蘇錦年在,他這個男人,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