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錢小爺回帝都
新年的第一天,吃過早午餐,送走金先生,江景琛和何靜依,錢冰,一起飛去帝都,在何靜依的強烈要求下。
跨年,是年輕人熱鬧的歡慶,
盡孝,是每個年輕人都不應該忘記的本分。
江林風上次來申城,已是兩個月前的事。雖然,那期間,江景琛來帝都開會也見過江林風。但沒有何靜依,總沒有完整的家庭氣氛。
那場車禍後,江景琛和何靜依,隻有這一個共同的父親,
江林風,也隻有這一雙兒女。
外人,豔羨他們的萬千財富,
家庭的完整,卻不是萬千財富能買來,換來的。
何靜依,一向心思細膩,深愛著自己的丈夫,更深愛著他們唯一的父親,
有機會,他們一定要團聚。
感受到何靜依的用意,
江景琛,把多年未歸家的錢冰,也拉了一起。
???
直到落地帝都,錢冰,一路都沒有說話。
從五歲到江家,到今年29歲的他,他歸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每一次的經曆,都缺少點家人之間的溫暖、放鬆。
和歸家比起來,他寧可躺在榕庭的沙發上,和江景琛,抱著一盆葡萄,看電視,講笑話,聊男人那點事。
錢秘書的商務車,停在四合院門口。
在錢家,無論是誰踏進這扇紅門,都要接受門口警衛的安檢,哪怕他是錢家的二少爺,唯一的公子。
“滴滴滴。”
“小少爺,請進。”
“嗯。”
瀟灑的長發歸攏整齊。邁進大院。
他知道老爺子一定不喜歡看到他的長發,但讓他剪掉,為了一次歸家,不是足夠的理由。
邁進正廳的大門,錢兆,端坐在主位上,雕龍茶碗,擺在手邊,悠悠的冒著蒸汽。
錢冰:“爸爸。”
錢兆,微抿一口熱茶,放下茶碗的動作比往日快了幾分,顯得,有那麽點迫不及待。畢竟,錢冰,是他唯一的兒子,老小。
錢兆:“嗯。冰兒,回來啦。”
錢冰:“回來看看您。”
錢冰,簡單的回應了父親,取下圍巾,脫掉大衣,先是跪在正廳老祖宗的畫像前,規矩的三叩首,敬上一碗清茶,才端坐回側主位,和父親說話。
以往,無論是誰登進錢家的正廳,都是主人端坐,來人恭敬,等著主人問話。
今天,氣氛有些溫暖,
錢兆,放下茶杯,主動起身,少有的微笑,淡淡的顯在嘴角,踱步到錢冰麵前。
錢冰,先是有些疑惑,怕是……要挨打。
可看見錢兆嘴角難得的笑,他知道父親在想什麽,盡管,老爺子的雙手,還背在身後……
乖巧的站起身,迎上來,
一個擁抱,攬上比他略矮一些的父親,
盡管,年輕時的錢兆,比錢冰要高大很多……
錢冰:“嘿……爸爸,兒子好想你。”
錢兆骨節分明的手掌,用力的拍了拍錢冰的後腦,
虎口的老繭,
手背的疤痕,
身經百戰的痕跡,依舊那麽清晰……
錢兆:“哼,臭小子,留這麽長頭發!跟五歲離開家那年一樣,像個小女孩!”
錢冰:“錢家“二閨女”回來啦~,嗬嗬。”
錢冰,攬過父親瘦削卻堅實的肩膀,走去正廳背麵的客廳,坐進家裏的沙發。
這樣,才能離近了說話。
他知道,父親,想好好看看自己,
他自己,也想好好看看父親。
錢冰:“爸,看著身體不錯,上次我買的補品吃了嗎?”
錢兆:“我還不是不吃也得吃?還有逼著老子按你的食譜吃飯的兒子!有這份心,還不如常回帝都!”
錢冰,抿一口茶碗裏的大紅袍,薄唇邊,扯著一抹調皮的笑。像他往常一樣,調皮、花樣多。
錢冰:“這不是忙嘛,風叔那裏,您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忙。我五歲就在江家長大,風叔和琛少爺信任我,讓我做江氏首席,我怎麽也要盡心盡力不是。情深義重,不是您教我的,嗬。”
錢兆:“別找借口!琛兒還經常來帝都開個會什麽的,你呢?!八百年不來一趟!躲著我?!還是,還在怪我老頭子!哼!”
錢兆,一改往日的嚴肅、威嚴,今日的他,倒像個耍小孩子脾氣的老父親。看著父親竟然有點努嘴的樣子,錢冰的薄唇,先是微不可見的收了收,又再次展露笑顏。
他是錢兆的兒子,卻從小在美國的江家長大,遠離父母,遠離家人。當年的自己,甚至許多年以後的自己,對於被“寄養”這件事,依然有個解不開的疙瘩。
他的瀟灑長發裏,始終有個解不開的死結,隻有他自己知道在哪。
不回帝都,他有很多顧慮,
與其回家各種不自在,惹得老爺子不高興,還不如,多點遠程的關心,少讓老爺子煩心,自己也輕鬆些。
錢冰,攬過錢兆“耍脾氣”的肩膀,一顆剝好的開心果,遞到父親嘴邊,清冽略帶煙味的口氣,貼在錢兆耳邊,低聲說著,
錢冰:“我以後經常回來,嗯?我的老小孩兒,哼。”
錢兆:“嗤!”
錢冰:“來!吃一顆,開心開心?嗬嗬。”
錢兆,晃晃頭,咬上了嘴邊那顆開心果,濕潤的口感,沾染到錢冰的指尖。他輕笑著看著父親撒嬌的樣子,在心裏搖了搖頭,指尖兒濕潤,他甚至舍不得去擦。
對他來說,家人的親近,這樣溫暖的濕潤,太珍貴……
錢冰:“老爺子,我餓了,吃飯去?”
錢冰:“才幾點就吃飯?!那麽好胃口還瘦成尖下巴!這就是對你不常回帝都的懲罰!”
錢冰:“好好好,懲罰懲罰,嗬。”
錢冰,攬著錢兆起身,父子倆,一句撒嬌,一句寵愛,慢踱著,走去後院的餐廳。
錢冰,其實沒那麽餓,隻是想坐在桌邊,好好和父親聊聊天。沙發裏的大紅袍,不夠溫度,不夠豐盛。
?
晚上六點,錢冰陪著錢兆,在暖暖的四合院小餐桌邊,他自己吃完了一小碗炸醬麵,一小碟花生米。
他說餓了,自然要裝的像點。
雖然,晚上還有家宴,
雖然,這碗麵,
早已比不上鬱景和何靜依帶給她的家味兒……
“咯嘣!”
最後一顆小蒜瓣,被錢冰扔進口中,爽辣的咀嚼著。
清冽的煙味,濃香的蒜味,一會來的客人,必然又要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