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夫妻沒有隔夜仇
榕庭的大門剛剛關上,何靜依,掙脫了肩膀上的手。這個疙瘩,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那麽緊,在一碗肥腸粉的催生下,疙瘩越係越大。
剛走到二樓樓梯口,她還是被橫抱了起來,江景琛,即使道歉,也是霸道的。
邊爬樓,邊想湊近的飽滿雙唇,還是被拒絕的躲了一瞬。
第一次被拒絕,
江景琛的心裏,
碎成了1000朵玫瑰花瓣。
把她放在床邊,自己跪在她腳邊,握著一雙細白小手,親了親柔嫩的指尖兒。揚臉看著她,認真的解釋,認真的承認錯誤,
江景琛:“別生氣了好不好?那個肥腸粉,你知道我是來討好你的,隻是因為你喜歡吃。我錯了,嗯?”
何靜依,躲避著認錯求饒的眼神。
保持自己的純潔、幹淨,一直是父母去世以後她對自己的要求。
不談戀愛,
不和男同學過分接觸,
更是14歲起,
她對自己的嚴格要求。
和江景琛結婚,
她也一刻沒有忘了“潔身自好”這個自己的底線。
麵對哥大同學的追求,
錢冰的表白,
她從來沒有一刻動過歪念頭。
心如此純淨,身,又如何會想去做不“幹淨”的事。
如果江景琛有醫生自帶的潔癖職業病,
那何靜依的“潔身自好”更是不可觸碰的底線。
何靜依:“我沒生氣。今天……很忙?怎麽……不接我電話?”
終於聽到一句軟下來的話,
江景琛,
趴在何靜依的腿上,
環上她的腰身,
他想抱緊她,
他想她原諒他。
江景琛:“開完電話會就去二樓測試係統了,忘了帶手機。對不起。別生氣了好不好?”
何靜依:“我,……沒有。早點睡吧。”
江景琛:“今天沒什麽開心的事跟我說?年會方案最後選了你們部門沒有?”(江總,又開始釣魚。)
何靜依:“我下班的時候主管在開會,還不知道結果。”
江景琛:“會選你的方案的,你那麽用心,老板都看得到。”
何靜依,
雖然沒有笑眼彎彎,
但,
得到江總的讚賞,
好運的祝福,
她也是很開心的。
嘴角終於撇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何靜依:“嗯。我洗漱去了。”
江景琛:“笑笑,嗯?”
何靜依:“嗬。……累了。”
輕撇開江景琛的懷抱,
淡然走去浴室,
輕飄的背影,
江景琛知道,
認錯失敗,
無效。
他努力的想著如何挽回被肥腸粉補刀的夜晚,
卻怎麽也沒有好辦法。
今晚的床頭燈,關的甚早,床頭的圈圈糖罐,也沒有叮當作響。
臥室裏,安靜的很,卻沒有一個人睡的踏實。
半夜1點,輕撒開江景琛的懷抱,看他沒什麽反應,手沉在身前,呼吸均勻。何靜依,悄聲起床,拿了一條毛毯,窩進了沙發。
或許是臥室太憋悶,
或許是肥腸粉辣的心慌,
她怎麽也睡不著,
怎麽也不想在床上睡,
至少,今晚是這樣的。
暗黑安靜的客廳,
在月光縷縷的投射下,
有那麽點瘮人。
她還是打開了電視,挑了個會柔聲說話的言情口水劇,她想對著說不完的情話台詞,慢慢入睡。
她知道江景琛的潔癖職業病,
她也知道他在很認真的道歉。
可她過不去自己的那道關,
哪怕有一點“不幹淨”,
她也想隔離自己,
直到被日光殺菌過,
直到她覺得自己幹淨了,
她才想回到他的懷抱。
那是她的懷抱,唯一的,幹淨的,
她不想任何味道、行為沾染那片區域,
即使他不嫌棄,
她也會嫌棄自己。
或許,這是獨自長大的人,無法抹去的堅強一麵吧。
?清晨6點?
江景琛,換好運動衣,從二樓下來,看著沙發裏把自己團緊的嬌柔,心裏的愧疚,就快壓到她喘不過氣來。
蹲在沙發邊,輕撫著茸茸白皙的臉龐,頓了頓嘴角,輕聲喚著,
江景琛:“夫妻沒有隔夜仇,要怎麽才肯原諒我,嗯?”
何靜依,縮了縮脖子,卻未睜眼。這麽誠懇的道歉,擺在麵前的老話兒,她自己也覺得昨晚睡錯了地方。
何靜依:“……”
江景琛:“今天,不用提早上班了吧?”
何靜依:“……嗯。”
江景琛:“等我跑步回來一起上班。去樓上睡一會。天這麽冷,又來例假,還跑客廳睡,作勁自己的身體,是最幼稚的。”
沒等何靜依再發出應允,一個橫抱,已經把她從沙發上抱起。放回了二樓臥室的大床上。一個輕吻落在額頭上,她微眯著雙眼,想睜,又不想睜,
江景琛:“等我。”
何靜依:“……”
聽見大門關閉的聲音,何靜依再也睡不著。複雜的心情,溫柔的道歉,她好想靜靜,在陽光下,讓自己靜一靜。
她爬起身,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吃了幾口簡單的早飯,在江景琛晨跑回來以前,她已經獨自漫步,走去了地鐵站。
像她14歲那年一樣,
挨打後,
頂著滿身遮也遮不完的青紫傷痕,
在晨光裏,
漫步去景域。
在老梧桐下,
望著清麗的晨光,
等待著熾熱陽光的洗禮,
等待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等待著溫度,
溫暖她冰涼的心情。
跑步回來的江景琛,踏進大門,玄關的粉粉拖鞋,安靜的躺在地上,他馬上蹙緊了眉頭。
江景琛:“郝姨!依依呢?”
郝姨:“少奶奶說她公司有事,先去上班了。”
江景琛:“郝叔沒開車送她去地鐵站?”
郝姨:“……沒。”
江景琛,
濕漉著一身汗,
三步跨回了二樓,
顧不上洗澡,
隻拿了電腦和iPad,
換了一條牛仔褲,體恤衫,
扯了一件長長的黑風衣,
戴上鵝黃色的棒球帽,
開車去了地鐵站。
2公裏的距離,他真希望能看見她嬌柔的身影。
他沒想到,
一隻擦手的酒精棉球,
一碗補刀的肥腸粉,
讓她把疙瘩係的這麽緊。
他好想抱著她,
深吻上她,
告訴她,
那隻是他該死的潔癖,
而已。
他那麽愛她,又怎會在意不經意間和異性的一點點肢體接觸,那隻是意外,而已。
直到地鐵站附近,他才看見已經踏上電梯的高挑身影。隨手停了車,顧不得卡宴會不會被貼罰單,拖走。一個橫跨欄,從馬路對麵直接飛到了地鐵口。
緊跟著何靜依的腳步,
直到地鐵門滴滴響起後,
他不得不冒著危險,
把小臂伸進正在關合的車門,
阻擋這班地鐵的發車。
地鐵門再次滴滴響後,
黑色風衣,
鵝黃棒球帽,
終於踏上了這班地鐵。
他不想錯過,
也不能再錯過這班車。
否則,他怕永遠解不開這個疙瘩。
四下尋找了一番,才在車廂連接處的角落裏,發現了帶著耳機,舉著小說看書的何靜依。
安靜的眉眼,
認真的表情,
好似心算大賽那一年,
她躲在門後等待入場考試,
沒有家長的陪伴,
沒有老師的叮嚀,
沒有朋友的關切。
有時,
她就是那麽安靜的孤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