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她配得起
何靜依,還沒來得及和江景琛換下“小新婚”的隆重韓服,她在二樓看了眼狼藉的桌麵。提著長裙,走了下來。
中秋節,做好晚飯,江林風給郝姨和郝叔放了假。畢竟是團圓夜,傭人也需要自家人團圓相處的時間。這會兒,麵對一片狼藉,何靜依,隻想快點收拾好他們。
她端了托盤,一個人站在餐廳,叮叮當當的收拾著。
忽然,錢冰房間的門開了。錢楓出來時,把錢冰的房門,帶了個嚴實……
她端著吃的隻剩蟹殼的骨碟,走到何靜依麵前,“啪”一聲,盤子和垃圾,應聲扔進了大托盤。
何靜依,愣怔了一下,並未抬頭,紅楓耳釘,她依然是懼怕的。她弱弱的回應了錢楓一句,保持禮貌。
何靜依:“楓姐,吃好了?”
錢楓,沒回應禮貌的問候,在空蕩的餐廳,扯起何靜依胸前的蝴蝶結,指尖捋到長飄帶的末端,甩了個幹脆。刺激神經的嗓音,在何靜依耳邊傳來,她恐懼的攥緊了托盤邊緣。
錢楓:“這麽幼稚的衣服?做江太太,你配嗎?哼。”
錢楓挑釁的話語,在她擦過何靜依肩膀後,不斷的響徹在何靜依的耳邊。
“我配嗎?我配嗎?……”
何靜依,蹙緊眉間,胸前難耐的泛起一片疼痛,大托盤裏的碗,隨著她手上的顫抖,微顫起來。
錢楓,走回自己剛坐的位置,拿起手機。朝這個家的女主人,“丟”了句話。
錢楓:“我和小冰有事聊,幫我拿點威士忌和冰塊。”
說完,錢楓,邁著強勢的步伐,走回錢冰的房間,關嚴了門。
何靜依放下托盤,捂緊胸口,手上沾染的油漬,悉數蹭到了粉粉的蝴蝶結上。空蕩的榕庭裏,隻有她一人,嬌弱的站在廚房和餐廳間,猛喘著氣,耳鳴著,耳邊不斷回響著錢楓剛說過的話,
“做江太太,你配嗎?”
她拖著長裙,跌跌撞撞到櫥櫃邊,一邊猛喘著,一邊顫抖著手,從冰箱裏取出冰球。放在台麵上,用冰錐一點點挖取著錢楓說的冰塊。
往日,她的技術,三兩下,就能戳好的冰塊兒,今日,無論如何也戳不下來一丁點。
胸前憋悶,帶起大麵積疼痛,擴散到鎖骨,擴散到心髒,她深吸口氣,舉起冰錐,直直的插了下去!
冰球,應聲被劈成兩半,突然的爆裂,擊碎的冰縫,鋒利無比,劃傷了細白掌心,瞬間流淌的鮮血,覆蓋了冰球,也覆蓋了她疼痛的心髒。
劃傷的手,沒有離開鮮血淋漓的冰球,她順著櫥櫃,滑倒在櫃腳,冰水,混著血水,滴滴答答從台麵落下,沾染了粉粉的長裙……
她頭抵著櫥櫃門邊,猛喘著,猛喘著,憋悶的自己就快喘不過氣,缺氧帶來的低血壓,帶起眼前的一片昏暗。
江林風房間的門,忽然打開。江景琛,從房間裏奔出,到處尋找何靜依的身影,直到發現,櫥櫃邊癱軟的何靜依,緊閉雙眼,猛喘著。
那應激反應的狀態,比早上還明顯。至少,早上她會不斷的告誡自己,“那隻是個夢”,如今,隻剩癱軟無力,跪倒在櫥櫃邊,眼前昏暗一片……
江景琛,大力的拉起何靜依,緊摟在身前,下巴貼緊她汗淋淋的額頭。眼眶紅濕著。
“依依!依依!沒事,沒事,我在。抱著我,嗯?”
江景琛,一個力提,把何靜依攬進懷抱,他想用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力量,喚醒她,釋放她。
他在江林風房間,聽見一聲爆裂,就知道外麵一定有事。現在的她很脆弱,他不敢放鬆一絲一毫,何況,今晚,來了一個她最懼怕的不速之客……
聽見熟悉的呼喚,鼻息間傳來熟悉的味道,何靜依,緩解了些許。從胸前的猛喘,變成不規律的喘息,她試著撫上她熟悉的緊實腰身,把自己交給這個懷抱,在這個懷抱裏釋放自己,釋放剛剛遭受的刺激。
何靜依:“景琛,景琛……我怕……嗚……”
江景琛:“抱緊我,我在,我在。”
飽滿的下巴不斷蹭著她的額頭,他想用更熟悉的觸感、溫度告訴她,他在,抱緊他,她就會沒事。
她試著在腰身上抓緊他的衣料,
更緊的環上他的腰身,
緊緊貼進蔚藍的懷抱,
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他。
她掌心的血,
沾染到“小新婚”的華服上,
一條條,一道道,
胡亂沾染著。
身後,再次傳來錢楓的嗓音,她一瞬間,顫抖著,更深的鑽進他的懷抱。她怕,她不要聽見這聲音。
“我走之前不是交代給你們所有的材料了?怎麽辦事的你們?馬上提交國wu院,提請審批交涉文件。我現在坐專機飛回來。”
錢楓,在電話上“指點江山”後,榕庭大門應聲關閉。錢冰和江林風,站在各自房間的門口,大氣不敢出,看著一位不速之客帶給何靜依的強烈刺激。
大門應聲關閉那一刻,榕庭恢複安寧那一瞬,江景琛胸前的衣料洇濕一片。噴湧的淚水,難過的哭聲,在他胸前陣陣襲來,她哭了多久,他的心,疼了多久,成正比的,疼痛的麵積就有多大。
何靜依:“嗚……嗚……我怕……嗚……”
江景琛:“easy,easy.(放鬆。放鬆)我在,不怕,哭出來。”
兩副身著華服的身影,在廚房裏站立了良久。他腰身間的衣料沾染了條條道道的血跡,她粉嫩的長裙,混雜了血水和冰水的暈染。
何靜依:“我配嗎……我配嗎……我配嗎……嗚……嗚……”
江景琛,聽見這刺激神經的重複語言,他多少明白了廚房大致發生的一切。世家名媛那套把戲,他太熟悉,太厭惡。
他隻思量了片刻,不容置喙的在何靜依耳邊幫她回答,
江景琛:“何靜依,你是江太太,除了你,沒人配做江景琛的太太。記住了嗎?”
何靜依:“嗚……嗚……嗚……”
何靜依,抽泣著嗚咽,雖未很快停止哭泣,但不再重複那句挑釁又刺激的話,
“我配嗎……”
她配。在江景琛心裏,在他的世界裏,隻有何靜依配得起他,沒有之一。
良久,嗚咽聲漸漸平息,他橫抱起滿臉淚痕的她,大步跨回二樓。長長的粉裙,飄蕩在他的身後,廚房的冰球,還在滴答,混著血水滴答流淌下櫥櫃……
錢冰,朝江林風點了點頭,回了房間。今晚,王者農藥沒有組隊成功。
江林風,邊走回房間,邊在手機上回了幾個簡單的字,
?風—謝了。
今天是中秋節,可今天也是周末,遠在美國的Mike也在休息。他剛才借口離桌的美國電話會,隻是個幌子。
他回房間,跟外交部的老友打了個電話,稀鬆平常的聊天,錢楓,這個粉絲眾多的外交部發言人,就被召回帝都。
畢竟,她是公眾人物,更是政治人物。
她,應該留在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