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寵兒無度
?清晨6點?
郝姨在廚房背身忙碌著。這個家的主人都起的很早,她也不得偷懶,每天提前半小時起床,準備中西兼具的早飯。
郝姨:“少爺。去跑步?”
江景琛:“嗯。冰少爺給他熬小米粥,米油多一些,米粒濾淨。依依,跑完步我去給她買油條豆漿。我和Daddy吃西餐。”
郝姨:“老爺昨天吩咐我給您和少奶奶做海參粥,他說和你們吃一樣的。”
江景琛:“海參粥?那隨他。我都可以。”
郝姨:“好。”
江景琛,剛拉開大門,被一聲低沉朗潤叫住了腳步。
江林風:“琛兒。”
江景琛:“Daddy?起這麽早?”
江林風:“你不是起的比我還早?走,跑步去。”
江景琛:“好!~很久沒跟您一起跑步了。”
45分鍾後,高大的父子倆,仰靠在路邊椅裏,晶瑩的汗水,流淌在耳鬢邊。江景琛,拿起幹爽的毛巾,給江林風擦了擦。遞過一瓶運動飲料。
江景琛:“Daddy,給。”
江林風:“嗯。琛兒?”
江景琛:“嗯?”
江林風:“壓力很大?”
江景琛:“還好。工作,怎麽可能沒有壓力。”
江林風:“慢慢來,Daddy會一直支持你。醫療,可以慢慢接手。我不想我的兒子,忙得連笑容都沒有了,嗯?”
江景琛,靠在椅背上,頭靠在江林風伸張的小臂上。
江景琛:“Daddy,你什麽時候這麽煽情了,哼。回國後,你的變化好大。”
江林風:“我一直是個深情的男人,你沒發現?”
江景琛:“噗……咳咳咳”
這“深情”的自我表白,江景琛一時間承受不住,一口飲料,猝不及防的噴了出來。
江林風:“短練!第一天認識我?”
江景琛:“嗬嗬嗬……Daddy,在我眼裏,您隻會寵愛媽咪,對我,嚴厲的很。”
江林風:“那你要慢慢適應,未來的日子裏,我對你的寵愛嘍。大吉大利,寵兒無度~”
江景琛:“嗤!Daddy,拜托~這突如其來的寵愛。”
江林風,從椅子上起身,沉穩的朝榕庭方向走去。江景琛,默聲跟在父親身後。他更習慣江林風在前,他在後。他嚴肅的管教他,帶領他。
江林風:“琛兒。答應Daddy,一切慢慢來。感情,工作,都慢慢來。嗯?每天給自己留出10分鍾冥想的時間。”
江景琛:“……嗯。為什麽……冥想?”
江林風:“想,為了更好的出發。”
江景琛:“嗯。Daddy,我去給依依買豆漿油條,您先回去吧。”
江林風,回首勺了一下江景琛的後腦。那熟練的動作,不用回身,不用測量,一勺即準。
江林風:“臭小子!有豆漿油條吃不早說!我也去!”
江景琛:“嗬嗬。好。”
10分鍾後,
榕庭的餐桌邊,
黃滋滋的油條,
被揪成小塊兒,
泡進濃白豆漿裏。
油炸過的氣孔,
絲絲鑽出豆漿。
浸潤了自己,
為豆漿添一抹鮮香。
海參,
被切的碎碎小小,
汁水留在粥裏,
腥香的口感,
讓人想多多的品嚐。
錢冰,默默的在一旁喝著濃稠的米油,溫潤,涼涼,正對他的病情,嗬護他的胃。
他很快喝完一碗,慢走去沙發,桌上的飄香飯菜,他再多坐一會,怕是忍不住要下手。
無聊的點開電視,早間,除了諜戰劇,就是新聞。隻好撥到新聞頻道,聽著字正腔圓的新聞,閉目養神。
“問:據悉,中國政府朝鮮半島事務特別代表即將訪問美國,六方會談韓方代表也即將訪華。請介紹有關情況。”
“答:中方一直與包括美方在內的六方會談各方保持著溝通。作為半島近鄰和負責任大國,中方將繼續為推動妥善解決有關問題作出不懈努力。”
電視裏,響起熟悉的女聲。錢冰,側靠在沙發扶手上,看錢楓在電視裏指點江山,回答來自台下的記者發問。他扯了扯發白的嘴角,能這樣看見自己的姐姐,也挺好的。
“咳咳……”
餐桌邊,何靜依,聽見熟悉又刺激神經的聲音傳來,夾在筷子上的油條小塊兒,“啪嗒”一聲落回碗裏,濺了幾滴濃白豆漿在她身前。
她愣怔的聽著電視裏傳來的女聲,凝住的表情,讓江林風慢速咀嚼著嘴裏的早飯,定睛看著何靜依的出神。
他在桌下,踢了江景琛一腳,朝何靜依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江景琛,才意識到何靜依的出神。
撫上長發披肩的後腦,輕喚著她的名字,生怕驚嚇了她。這愣怔的表情,似曾相識,似乎在韓國醫院那天晚上,她就是這樣。
江景琛:“依依?怎麽了?”
何靜依:“……嗯?咳。沒怎麽。Daddy,我吃好了。”
她低著頭,快步走向二樓的方向,路過沙發時,故意把長發撩到臉前,她不想看電視裏的畫麵,更不想再聽熟悉且刺激的女聲……
江林風:“依依怎麽了?”
“……中方認為,韓國此次行為不當,將向韓國外交部提出嚴正交涉。……”
韓國,交涉,江景琛,忽然轉頭看向電視屏幕。錢楓,叱吒風雨的,正在電視裏和台下的記者唇槍舌戰,表明立場。他忽然明白,何靜依反應的來由。
走進沙發,拍了拍有點昏昏欲睡的錢冰,關掉了電視畫麵。
江景琛:“冰。回房間躺著,我給你輸液。”
錢冰:“嗯。”
江景琛:“還疼嗎?有沒有脹氣?”
錢冰:“好多了。怎麽這麽困?一大早的,我這是怎麽了。”
江景琛:“出血量大,人當然沒精神。今天中秋節,好好睡一覺,下午吃團圓飯,嗯?”
錢冰:“哼,我們家和團圓這個詞沒緣分。各忙各的。”
江景琛:“我不是你的家?廢什麽話。”
安頓好錢冰,看著他安然入睡,房間被他拉上了一層紗簾,光不那麽刺眼,他才放心的關上房門。大步奔向二樓。
“依依?依依?何靜依?”
臥室,書房,二樓的每個房間,隻有陽光,卻不見他的太陽花。他焦急的朝一樓問了一句。
“Daddy,依依下來過嗎?在一樓嗎?”
“沒有,一直沒下來過。”
他撩了撩被額頭汗水打濕的頭發,劉海兒胡亂的撇到一側。何靜依到底去哪了。他後退了一步,腳下被一雙軟綿硌了一下。
低頭一看,衣帽間門口,何靜依的粉粉拖鞋躺在那裏,隻有一隻。
他大力的想拉開衣帽間的門,卻發現從裏麵鎖了個緊,外麵竟沒有鑰匙孔。衣帽間設計的時候,隻想著在裏麵換衣服方便,從未想過這裏會成為躲避的角落。
他焦急的砸著門,光溜溜的實木拉門,連個拉手都沒有,任憑他再怎麽大力,也找不到撬開的機關。
“何靜依!依依!”
裏麵沒有應聲,但他肯定,她一定在衣帽間裏,剛才愣怔的表現,讓他越來越擔心,怕她哭,怕她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