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老婆拿冰錐
後院的白色秋千椅,慢搖著,閨蜜間的話,被關在玻璃門外,隻看得見喬馨斜靠在何靜依細瘦的肩膀上,時不時抽泣下肩膀。
女人的感情世界裏,總要有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吧。
望著窗外的閨蜜聊天,“男閨蜜”們,自然也有他們的話題。
錢冰:“錦年和喬馨怎麽了?”
江景琛:“聽說,喬馨家裏不同意。”
錢冰:“哼,還有人看不上蘇錦年這樣的女婿??天大的笑話!”
江景琛:“我也覺得難以置信。喬馨的父母想讓她找一個做金融的,可以和他們聊得來,可錦年又固執的隱瞞蘇家,想讓她父母認可他這個人。何苦呢。”
錢冰:“金融男?蘇錦年應該是金融男的大金主吧!艸!這都什麽世道~~還有父母逼孩子找自己喜歡的人的??”
江景琛:“好像你沒相過親似的。”
錢冰:“少提我~我巴不得老爺子把我忘了呢,越幹淨越好。……對了,你那前秘書,把我們告到勞動仲裁了。不知道哪來的膽量,自己不怕丟臉是怎麽著,一旦公開,徐江第一個毀了她,這姑娘怎麽不明白事。誰會喜歡這樣的員工,以後還怎麽找工作。嘖嘖……”
江景琛:“吃飽了沒事幹。她想撕破臉皮,隨她。”
錢冰:“最近少去公司啊,怕她發瘋去公司鬧。”
江景琛:“下周,我去帝都開第四季度會,基本不在申城。嘖……”
錢冰:“別“嘖”了,又想讓我幫你照顧你老婆是不是?”
江景琛:“哼。你知道我不放心,她還那麽單純。”
錢冰:“成~~”
“叮咚!”
郝姨:“蘇少爺!您來啦。”
蘇錦年:“郝姨。”
錢冰:“錦年!就等你開飯了~”
江景琛:“剛吃完麵條,就等著開飯,胖死你~”
錢冰:“不開飯,怎麽緩解兩人尷尬,笨死你丫!”
錢冰一邊低語,一邊推搡著江景琛,一路走到大門,迎蘇錦年進門。
蘇錦年:“這麽香,做什麽好吃的?好像有百合銀耳的味道?”
郝姨:“嗬,蘇少爺不愧是中醫,做了百合銀耳桂圓羹,少奶奶說當飯後甜品。”
蘇錦年:“依依,這養生美食做的越來越上路了嘛。秋分正適合吃百合。依依呢?”
江景琛:“別借著找我老婆,找你的心上人行不行。喏,在外麵坐著呢。……先吃飯,還是你想先去聊會?”
蘇錦年,擺擺手,比進門時的腳步更緊了些,直奔陽光房外的秋千椅。江景琛和錢冰,相視一笑,愛情的力量,不經意間就超越了兄弟手足……
陽台的玻璃門,被拉開,蘇錦年,踏進後院。正午陽光,灑在喬馨臉龐,晶瑩的淚滴,還掛在眼角。
何靜依:“年哥。”
蘇錦年:“馨馨……”
何靜依:“我去做飯啦~待會叫你們吃飯哈。”
何靜依的話,似乎沒人聽見,
蘇錦年,隻顧著盯著喬馨悶悶不樂的臉龐,
喬馨,看見多日未見的身影,
一瞬間,
熟悉的陌生,
陌生的熟悉,
一股腦湧上心頭,
剛擦幹的淚,又滾出眼眶……
蘇錦年,沒等喬馨起身,已經快步坐到何靜依剛坐過的位置。慢搖的秋千椅,被他的堅定鎮住,一瞬間,停在原地……
攬過輕泣的喬馨在肩頭,
輕撫著順長的馬尾,
他的眼眶濕潤著,
她的心頭疼痛著……
蘇錦年:“馨馨,別難過,嗯?”
喬馨:“嗚……好想你……我們……嗚……還是分開吧,嗚……”
喬馨,一邊哭泣,一邊撫上蘇錦年的脊背。
女人,總是這麽“口是心非”,
一邊說著要分開,
一邊不舍的攥緊你的衣襟……
蘇錦年:“分開?我舍不得。你在怕什麽,馨馨?”
喬馨:“你好好當你的蘇家少爺,我不想看你在我父母麵前受委屈。聽他們說難聽的話。”
蘇錦年:“比起那些難聽的話,跟你分開才更讓我難受。”
喬馨:“時間,可以衝淡一切。你還是忘了我吧,我也……試著忘了你。”
蘇錦年,把喬馨推回麵前,看不夠的在喬馨臉上不斷掃視著。
蘇錦年:“如果能忘記,我回國前的一年裏,你不是早就忘了我?”
喬馨鬢邊被淚水打濕的碎發,被蘇錦年捋的整齊,還是那樣慢回的儒雅腔調,低低的在耳邊響起,
蘇錦年:“二者缺一真可歎,書房偏又無石硯,金童身邊少玉女,晴天無日煩心添。還記得這首謎語詩嗎?”
喬馨:“……記得。”
蘇錦年:“這麽多年,隻有你知道這首詩的謎底,難道你還想和我分開?”
喬馨:“錦年,我……太普通了,無論家事,學識都配不上你,現在是我父母不同意,萬一你的父母將來也不同意,我們……”
蘇錦年:“我的父母不會,我的生活,我做主。娶老婆,哪有那麽容易的,再難聽的話還會比患者的抱怨難聽?”
喬馨:“……哼。可我,不想讓你受這份委屈。不值得。”
蘇錦年:“值得,從我撿起你畫的心髒解剖圖時,我的心已經在你筆下,任你擺布了。……馨馨,相信我,嗯?”
喬馨:“……我。”
蘇錦年:“依依家隔壁也有我的房子,以後我們在這邊的家裏見麵?……先吃飯吧,我剛下了手術,餓的饑腸轆轆。嗬嗬。”
喬馨:“怎麽不吃點再過來?”
蘇錦年:“你不提分開,我才能安心的吃飯。”
喬馨:“哼,嗯。”
一個半小時後,
餐桌邊,
彌漫著大閘蟹的腥氣,
蟹殼遠比螃蟹占地方。
郝姨,收集起桌上所有的蟹殼,
竟拿了一隻比裝螃蟹還大的小鋼盆兒……
江景琛和蘇錦年,習慣性的高舉著兩隻手在桌邊,像是剛結束一場大手術,雙手還未來得及脫下沾滿腥氣的手套。
其餘的人,仰靠在圈椅裏,吃的滾圓的腸胃,證明了這一季的大閘蟹有多好吃……
何靜依,勤快的跑去廚房,洗淨雙手。
從冰箱取出個溜圓的冰球,麻利的拿起櫥櫃裏的冰錐,細瘦的手臂,一塊小肌肉突顯,一錐子紮了下去,一塊完整的半圓型,從冰球脫落……
江景琛,
看的傻眼,
原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他老婆拿冰錐”,
他深滾下喉結,肘間迎來錢冰的一拐,
錢冰:“看見沒?是不是很瘮人?待會她舉著冰錐衝你笑的時候更嚇人,不信去試試。”
江景琛,砸吧下鹹腥的唇邊,舉著準備上手術造型的雙手,悄悄走到何靜依身後,
“哢嚓!”
又一塊半圓型冰塊,從冰球上脫落,
江景琛,
一瞬間,
把雙手舉得更高,做投降狀……
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何靜依手裏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握著冰錐的手,舉到耳邊,掖了下碎發,
笑眼彎彎,好笑的看著做投降狀的江景琛,咯咯的笑起來,
何靜依:“老公~你幹嘛~舉著手跟投降似的!咯咯咯……”
冰錐舉在耳邊,
可人的笑,
手裏的冰球,
還在等待下一波被戳……
江景琛,不想放下高舉的雙手,喉結再次翻了個個兒,顫抖著聲音,
江景琛:“老……婆,你要幹嘛?能把這個……放下嗎?”
何靜依:“咯咯咯……看把你嚇得,我戳點冰,放在百合銀耳羹裏呀,這樣口感好啊。”
江景琛:“這個……交給郝姨行嗎?我……有陰影……”
白皙的俊臉,在緊張的情緒下,又添幾分煞白,何靜依,輕捧過她心愛的臉龐,冰錐,涼涼的碰著飽滿的下巴……
“啾!”
何靜依:“你怕什麽……又不會戳到你。冰錐,很好用啊,你看,先紮個小眼兒,然後一剜,一撬,一塊半圓就下來了,不是比你的手術刀都好用?”
江景琛,
難看的一笑,
這熟練的動作,
簡直比神經外科的開顱手術還熟練。
她手裏的圓球,
他簡直不敢再多聯想成更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