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專情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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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琛的房間,不再吹撒空調冷風,因為連下兩天的暴雨,覆蓋了紐約的熱浪滾滾。
夜色深沉,錢冰,半彎修長雙腿,仰麵背靠在床頭櫃上,雙唇開啟,疲累的在地毯上睡著……
房間裏,微不可查的飄進一片白霧,寬大白床裏的嬌柔,蜷縮下身形,倒吸口涼氣,扭動了一下身體……
何靜依:“!嗯……景琛!”
一聲沙啞的驚呼,柔軟的敲醒床頭櫃旁邊仰麵沉睡的靈魂……
錢冰,忽的睜大眼睛,定睛一秒,轉而看向已坐在床中央,手捂沙啞喉嚨的何靜依。
他起身坐在床邊,撩起她麵前蕩亂的長發,輕捧起嬌柔的小臉兒,關切著,略帶暗啞,
錢冰:“依依,咳……喉嚨痛?怎麽沙啞成這樣?”
一手捧起小臉兒,關切的望著,一手拉過細瘦手腕,細心的安慰,滑過手腕的手掌,撩刮到左腕間的手表……
左腕很快被裏外翻轉,雙手捧起,細細查看,
錢冰:“回來了,回來了。”
何靜依:“……咳,冰哥,什麽回來了?”
錢冰:“你的手表,你的手鏈。……兩天前的午夜,你暈倒以後,手表、手鏈都不見了,果真,它們跟你去了其他地方,如今,又回來了。……喏,我還拍了照。”
錢冰的手機屏幕上,何靜依光禿禿的手腕,除了細白嫩肉,手表、手鏈,都不在!
錢冰,深歎一口氣,撩起長發,身形向後挪了一個距離,端坐床邊。雷電裏走過一遭的人,她鍾愛的東西她戴著走過一遭的人,他不得不相信,她目睹過奇跡,他想聽,他想直麵這奇跡!
錢冰:“依依,說說吧。看見琛了?”
何靜依,堅定的點頭,喉嚨嘶吼過的紅腫嘶啞,讓她輕撫胸前,吞咽幾口口水……
何靜依:“……咳。冰哥,他活著,在想盡一切辦法逃出來。可那裏……那裏好可怕……”
錢冰:“隻要他還活著,哪怕可怕如地獄,我錢冰也要把他拉回來!怎麽可怕,說說看?”
何靜依:“那裏,叫凡特西島,是血盟族的島嶼。有兩個太陽,相向而對的海浪,景琛和東哥想從海上逃走,可失敗了,被鬱景阿姨拉了回來。”
錢冰:“景姨?!!!……你確定沒看錯?!!
何靜依:“沒錯,景琛叫她媽咪。”
錢冰:“那你為什麽沒把他帶回來?”
何靜依,失望的搖頭,撲簌簌的眼淚潸然落下。
何靜依:“除了我爸媽,其他人都看不見我,聽不見我……我在水麵墓碑穿回來前,血盟族女首領出現了,我隻聽見她說,要景琛和她血盟生個孩子,留下那個孩子,他才能回來……嗚!!……冰哥!我們該怎麽辦?!嗚!!……”
何靜依,沙啞痛苦聲,破碎嗓音,劃破房間的寧靜。知了在淩晨的紫幕裏嚶嚶著,讓痛苦的人更添神傷,讓心碎的人繼續破碎……
錢冰:“專情是世間的罪過?從人間到地獄,專情的人總逃不過考驗,濫情的人卻依然逍遙。為什麽每個人都想跟他生孩子,他的專情有錯嗎?”
紫光夜幕,逐漸變淡,天邊的魚肚白層層吞噬昨夜的深紫。白的純淨,白的讓人想把世界徹底點亮,祛除黑暗,迎接歸來……
安撫何靜依安睡,錢冰回到英式書桌前,打開筆記本,GOOGLE彩色跳躍的字母,在魚肚白的晨光裏,顯得輕佻、顯得頑皮。似乎跳躍著想告訴錢冰什麽,解鎖他深鎖的眉頭,抹去濃重黑眼圈裏的疑惑……
凡特西島,範特西島,Fantesyisland,Vantesyisland,……
Google很懶,隻留下一幅淡淡的地圖,fantesy幾個字母都裝不下的地方,俄歐交界的地方,有個白白的小點,“fantesy”……
Fantasy到美國直線距離,不到5公裏……
錢冰,雙手交握在筆記本電腦前,晨光,泛著白,照上他的脊背,投射他的影子在英式書桌前,長發,瘦削頭型,端坐,方正肩膀,NOKIA手機,敞開的詞典坑洞……
他瞥了一眼被灌滿白光的詞典坑洞,為翻頁方便設計的字母手摳,斜斜的在書頁裏排成一排,隻有7個字母的印刷角還清晰可見。
骨節分明的食指,試探著坑洞裏裸露出的字母,a,e,f,n,s,t,y,Fantesy!
“琛,告訴我,這是巧合?還是注定埋葬你專情的墳墓?我該怎麽做?琛!告訴我……”
瘦削白皙臉龐,深埋進書桌,灌湧的淚水,打濕長發,悶聲抽泣,不想驚擾房間裏還安睡的嬌柔靈魂……
坑洞裏的字母,在錢冰的哭聲裏,悄聲變換位置,排列成新的順序,血紅的單詞:Fantesy.
一陣淡紅色迷霧,從詞典坑洞裏縷縷飄出,籠罩江景琛的房間,猶如淡粉色半透明金鍾罩,籠罩床裏安睡的嬌柔,和書桌邊滿腹疑惑、未知前行的靈魂……
粉色迷霧的中央,逐漸顯露出一個高大身形,紅羽麵具,黑亮雙眼,飽滿豐唇,黑色長袍,暗金獅頭圖案,手持權杖,權杖頂端,鮮紅流轉的一團血絮,凝聚在水晶球內……
權杖頓地一聲響,紅色漣漪翻覆在整個房間地麵,黑袍裏的高大身形,懸浮在半空,深沉空靈的聲音,滿溢房間,喚醒沉睡中的嬌柔,書桌邊的長發,
“天堂的地獄,提醒貪婪的靈魂不要忘記來時的恐懼。地獄的天堂,唯有真愛才能誕下血盟之子。血盟,指引歸途,隻為真愛。”
權杖再次頓地一聲震響!紅色漣漪在震響裏爆出紅光後,瞬間消失殆盡!
床裏的嬌柔,書桌邊的長發,本能雙手掩麵,遮擋刺眼紅光,躲避穿透身體的紅色漣漪……
錢冰:“依依!依依!沒事吧?”
錢冰,快步跑去床邊,捧起長發裏的嬌柔臉龐,對望的眼神裏,充滿疑惑、迷惘,
何靜依:“冰哥,我沒事。你也聽到剛才那個聲音了對嗎?他在說什麽?”
錢冰:“他說,天堂的地獄,提醒貪婪的靈魂不要忘記來時的恐懼。地獄的天堂,隻有真愛才能誕下血盟之子。血盟,指引歸途,隻為真愛。”
何靜依:“血盟之子?難道和我聽見的一樣?真的要景琛和那個女人血盟,生下孩子?!”
錢冰,默默的重複那句話一遍又一遍,在他縝密的思路裏,梳理著所有細節,所有可能帶回江景琛的細節。
錢冰:“如果如你所說,那裏有陽光、海浪,草長鶯飛,那麽就不是天堂裏的地獄,而是地獄裏的天堂。那麽血盟之子,就是歸途的指引,隻有留下血盟之子,琛才能回來!”
何靜依:“可剛才那個聲音也說,要真愛,隻有真愛才能誕下血盟之子!他不愛那個女人,又看不見我,聽不見我,如何才能有血盟之子?!”
何靜依,大力搖晃著錢冰瘦削的肩膀,長發在男人的頸邊,震蕩,搖晃。他不知曉血盟之子之說,這超出了他一貫縝密、客觀的價值觀、世界觀,麵對奇跡的到來,一切,似乎又歸於零。
解不開的奇跡之謎,償不完的原罪,歸不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