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畢業禮物
《彩雲追月》的合奏，在舞台中央響起，改編過的曲譜，長長的攤在譜台上。一遍遍演練，終於，找到了最合適的起始調，F調。這遍終了，台下傳來了叫停聲。
江景琛：“可以了。就這樣吧。依依，回家。”
何靜依：“剛合了一遍，怎麽也要再熟悉一遍吧？”
江景琛：“你每彈完一遍，就揉一會眼睛，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別廢話，不然，林婉菁，你取消你的畢業演奏會。”
何靜依：“你……。”
江景琛：“過來。……你看看你，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趕緊跟我去醫院洗一洗。……別揉了！”
何靜依：“等一下。有件事，幫個忙。婉菁？你來說？”
林婉菁，踩著矮跟鞋，拘謹的湊到江景琛麵前，大提琴垂下了貴婦的琴頭，琴弓低垂在身側……
林婉菁：“琛哥……”
江景琛：“準沒好事，快說。”
林婉菁：“那個……你以前說，不許我再去江氏演藝中心。但是這次，我們的舞台設計需要有升降舞台，隻有江氏演藝中心才有。可不可以……讓我……們，再去一次？我付場租？”
江景琛：“什麽節目那麽複雜？還要升降舞台？剛才這樣不是挺好？”
林婉菁：“嗯……畢業演出嘛，我們想，舞美設計的更炫一些。我和依依，會坐升降舞台，從底下升上來，不是和《彩雲追月》的曲風很契合嘛。這是我畢業演出，最後一次，行嗎？”
何靜依：“嗯？~”
何靜依，揉了揉發紅的雙眼，猛眨幾下，鼓起臉頰，紅眼兔般，撒嬌的看著江景琛。嬌柔的撒嬌，他從來沒有抵抗力……
輕蹙起眉，寵溺的瞪了紅眼兔一眼，他說過的話，要改了……
江景琛：“錢秘書？演藝中心排出一個檔期來，林婉菁的畢業演出，待會她會聯係你。嗯。務必做好安全工作。……你們倆，小心一點，升降舞台，還是有危險的。唉……真拿你們沒辦法。……林婉菁，跟我過來。”
林婉菁：“哦。”
大提琴和琴弓，識相的被盛霆接了過去。趁江景琛轉身的功夫，林婉菁，給何靜依使了個眼色，何靜依頻頻點頭，頻率有點快，沾到了江景琛的餘光裏。
江景琛：“幹嘛呢？又搞什麽小動作？”
兩個姑娘，很快收斂表情，假裝若無其事。
何靜依：“沒有~~我眼睛不舒服，眨了幾下。你看錯了~~我在這等你。”
江景琛：“嗯。”
江景琛轉身走到劇場門口後，舞台中央響起了輕快的鋼琴伴奏，像是……舞曲……
?@劇場門口?
小劇場入口處，軟包大門後，江景琛雙手插兜，伸長了腿，斜靠在劇場椅扶手上。低沉著嗓音，打開話匣。
江景琛：“婉菁。畢業了有什麽打算？”
林婉菁：“還是拉琴，我也隻會這個，幸好，它可以成為事業。我現在也有了自己的樂團，演出也逐漸多了，自己養活自己應該不成問題。”
江景琛：“嗯。你喜歡就好。這一年多，你成熟了不少，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我也放心。兩件事，第一，星期一，林叔就要宣判了，一起去，你也很久沒見到他了。第二，還記得我說過，認真的送你畢業禮物嗎？”
林婉菁：“嗯，記得。不過，是什麽？嗬。”
江景琛：“畢業禮物有兩個，一個是，我們的婚約解除，一個是，餘氏的20%股份。”
林婉菁：“餘氏？20%股份？怎麽會……在你那？媽咪，不是已經走了？現在餘氏都是職業經理人在打理。”
江景琛：“這是姝姨的遺囑。我車禍在醫院的時候，她委托我照顧你。餘氏，現在的實際控股人，是江氏。打理餘氏的職業經理人，也是江氏的人。”
林婉菁：“你早就知道媽咪的事？媽咪到底是怎麽走的？”
江景琛：“早在，早在你滿腦子都是欺負依依的時候，姝姨，肺癌，知道自己時日不多，特別囑咐我照顧你，不然，我怎麽會答應和你訂婚。20%的股份，也是她留給你的，要我在你畢業的時候給你。其實我還有個權利，如果你還和以前一樣驕縱任性，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這20%股份，我不會讓你知道的。你得到的畢業禮物隻有一個，就是和我解除婚約。”
林婉菁：“其實，那些股份，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和盛霆在一起，挺安穩的，可以憑自己的本事賺錢，養活自己，挺充實。”
江景琛：“那就好。星期一，審判結束後，找錢律師辦一下手續。你的生活剛開始，這20%也算是保障。嗯？”
林婉菁：“謝謝，琛哥。”
江景琛：“哼。你這麽正常的和我說話，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林婉菁：“琛哥，依依，我可以請她偶爾在我的樂團演出嗎？她彈得是真的好，我們也聊得來。她喜歡彈琴，也可以多認識一些朋友。我會照顧好她的，行……嗎？”
江景琛：“嗤……她彈得當然好，要不是你，她手會比現在更靈活。最近，讓她休息一下，你不是也看見了，她眼睛不舒服。……方姨，到底給你們做了什麽吃？她的眼睛，會不會和中藥有關？”
林婉菁：“應該……不會吧，一開始，我記得她喝完還說覺得眼前亮亮的，很舒服，怎麽會視力下降的這麽快？”
江景琛：“嘖……方姨，小心她一點，再多的話我不想說。明白嗎？”
林婉菁：“哦。那我讓方姨回去吧，以後讓盛霆做飯，反正他今年也會來市中心這邊，他打算考哥大。”
江景琛：“嗯。需要幫忙，打給我。”
江景琛，從劇場椅上直起身，側目望著劇場中央，又可以暢快彈琴的何靜依，有些欣慰，又有些擔心。她時不時的揉揉眼睛，通紅的眼珠，他這個當醫生的都不知道該怎麽更疼她，阻擋她視力急速下降的腳步……
林婉菁再次提到了方姨的湯，他有些懷疑。中醫，他不擅長，但他知道，是藥三分毒，某些配伍藥方，長時間服用，和慢性毒藥沒兩樣。他心裏，忽然沉重起來，不安，滿溢在胸……
去錦年醫院，現在就去，早該去了……
江景琛：“依依！走了！”
何靜依：“哦！來啦~~”
嬌柔的“小燕兒”，一眨眼飛奔到他麵前，修長的雙臂，早已寵溺的張開，等待著小燕兒歸巢。考拉抱，一躍而上……
林婉菁，識相的側身到一旁，朝舞台中央走去，調皮的三角鐵還在等著她，早已為她收拾好行裝，準備下一場show，她熱愛的show舞台……
林婉菁：“盛霆！我也要！”
盛霆：“要什麽？”
林婉菁，指著劇場門口的考拉抱，朝盛霆梗起脖子。
盛霆：“啊~~~就這個，太幼稚了！走！回家！想怎麽抱！怎麽抱！”
林婉菁：“抱我回家！”
盛霆：“成！我的貴婦說怎麽回家，就怎麽回家！容我先把大提琴背上哈。”
林婉菁：“看你這笨拙的樣子！哈！背著琴怎麽抱我，我自己走……啊~~~盛霆！放我下來！”
盛霆：“林婉菁！這輩子，你說什麽，我盛霆聽什麽，你想要的，隻要我盛霆有力氣，拚死了我也要做到！就這麽抱著，回家！……唔……”
林婉菁：“嗬，獎勵你的，我的小丈夫。”
盛霆：“嗨！就喜歡這口兒！”
?????
何靜依：“景琛~放我下來，婉菁他們看見了。”
江景琛：“不放。早該讓他們看見了。”
何靜依：“我們去哪？”
江景琛：“去找錦年，看看你的眼睛到底怎麽回事。急死我了。……係好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