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每個第一次都是我的
傍晚，紫色光幕靜謐地籠罩廚房，靈動的銀色刀片，層層撥開紫色光幕隱藏的神秘。咕嘟蒸騰的熱氣，叮當躍動的碰撞，充盈著半開放的空間……
江景琛：“依依，你讓我切了那麽多材料，就都放在這鍋湯裏？”
何靜依：“再切點蒜末，碎碎的那種哦。”
薄白的蒜片露出綠綠的翠心兒，片片整齊，躺在直背刀片兒上，從側身遞過來。
江景琛：“給。”
何靜依：“噗！我說的是蒜末，不是蒜片，再切一下。”
江景琛：“下了鍋不是一樣？蒜，隻是調味品，又不吃它。”
何靜依：“嗤……我來。”
薄白的蒜片重新回到菜板上，接受細心的捶打，汁水噴張，比薄片的形狀迸發出更濃鬱的蒜香。
何靜依：“我隻切一半蒜末，剩下的蒜片，看我們倆誰運氣好會吃到。”
江景琛：“肯定不是我，比你牙齒還小的一片，還不是和其他東西一起吃下去了？”
何靜依：“嗬，讓我們拭目以待。”
何靜依專心的攪動著玻璃湯鍋的奔騰，櫻唇輕沾了一下長湯匙，滿意的出鍋。
何靜依：“景琛，湯端上桌吧，剩下的我來，這裏油煙重，去餐桌等我。”
江景琛舉著隔熱手套在半空，紫色光幕下的小臉兒，在他眼裏，多了幾分嬌媚的成熟，
江景琛：“依依？”
何靜依：“嗯？”
何靜依低頭專注著手裏白嫩的豆腐長塊兒，份份整齊，切片，裹滿蛋液，擺平，等候下鍋。
江景琛：“你確定你是15歲？”
何靜依：“不然，你再給我測一次骨齡？湯端走，你也走，我要煎豆腐了，快點。”
江景琛：“哼，我好像看到了未來15年，我們的樣子。”
何靜依：“你要是無聊，就去餐桌上洗葡萄，一顆顆洗哦，但是不許揪下來。”
何靜依圓圓的頭頂被落下一吻寵溺，湯鍋，葡萄盆，一手一隻被端到餐桌上……
確認過蔚藍味道的男人，已遠離煎炸區域，片片裹滿蛋液的白嫩豆腐整齊的下鍋，滋滋生煙，片片金黃，香飄四溢……
餐桌邊洗葡萄的男人，一點也不認真，因為手眼並不協調，眼睛望著滋滋香煙裏的少女，修長的手指機械的揪下顆顆提子，忘了少女最後一句囑咐：“不許揪下來。”
金黃飄香的煎豆腐，一小碟椒鹽，翠綠的燙焯生菜，兩碗晶瑩的白米飯，乖乖的圍在熱騰騰的湯鍋周圍。溫度，間距，菜色，入口剛剛好……
何靜依：“我去洗個臉。……嗤，就知道這些葡萄的結局是這樣，哎……”
小酒窩深深的撇出一抹輕嘲，隨意束在腦後的長發，隨著輕嘲輕搖了幾下，轉而去洗手間洗去小臉兒上的油滋滋。
江景琛：“嗯！~~湯，好好喝~~。依依，這是什麽湯？”
江景琛砸吧著嘴，圓亮的湯匙不住的往嘴裏送湯。
何靜依：“海鮮醬湯。我們昨天還剩了好多邊角料，就拿來做湯了，這樣也不浪費。”
江景琛：“沒喝過。你自創的？”
何靜依：“韓式醬湯，之前在同學的一本韓國旅遊手冊上看到的。那本手冊救了我好多頓飯，那上麵幾乎包括所有韓國美食。還有簡單的做法。”
江景琛：“所以，你是自己照著書，研究出這麽好喝的湯？”
何靜依：“是啊。真的好喝？嘿嘿……“
何靜依低頭淺笑著，第一次有人稱讚她做的東西好吃。
何靜依：”這湯，你是第二個品嚐者，以前每次，我跑回自己家，就做這個湯，我手裏的零花錢也隻夠買這個份量的菜。所以，這是我一個人的秘密菜譜，哈。”
江景琛：“第一個品嚐者是誰？”
何靜依：“我自己啊。”
江景琛：“……嗯？！”
江景琛從口中夾出一隻蒜片，他親手切的薄白蒜片兒，他說一定會和其他食物一起吃下去的蒜片兒……
何靜依掩嘴，咯咯的笑著，咽光了口中的白米飯，才開口輕嘲著對麵疑惑的人，
何靜依：“是不是運氣很好？嗬嗬，讓你不信我的話！”
江景琛雙手撐著臉頰，故作嬌嗔，看著她的少女，
江景琛：“嗯，運氣好的不得了，你的每個第一次都是我的，哼。……走，睡覺去，吃完就睡，好長肉。你長得太快了，隻長骨頭不長肉。……你說的對，有空我應該給你測測骨齡。”
餐桌對麵的少女被橫抱進190的懷抱，慢悠悠的踱向臥室。
何靜依：“還沒洗碗呢。你先睡吧，我洗完就來。”
何靜依靈巧的跳出離地有點高度的懷抱，勤快的跑回桌邊，叮叮當當的收拾碗筷，刷洗，擺整齊……
江景琛的懷抱沒有得到眷戀，失落的很，懷抱著一盆圓溜溜的葡萄在胸前，撅著嘴，走到何靜依身邊，喂了她一顆被揪下來的葡萄。
“咯咯咯……”
江景琛：“笑啥？……我的口音還對嘛？你外婆家那裏都是這樣說的，哼。”
何靜依：“笑你咋地？嗬嗬嗬嗬……”
何靜依捏出被塞在嘴邊的葡萄，低頭歡笑著，細白指尖兒撥著葡萄皮，光溜溜的一顆被塞回了江景琛嘴裏。
何靜依：“是不是這樣口感更好？”
江景琛：“嗯，是好。可是……這麽多，要撥到什麽時候？不過癮。”
何靜依：“我撥，你吃。”
江景琛：“那我還是男人嗎？！別淘氣了好不好。……可是，幹嘛剝皮呢？直接吃不好嗎？”
何靜依：“我們申城的女生都是這樣吃的啊。你是哪裏人？”
江景琛：“帝都，但我在美國出生，沒回去過幾次。以前都是跟媽媽去采風的，時間不長。”
江景琛修長手指費力的撥著葡萄皮，淋淋漓漓，沾滿手尖兒，被剝的狗啃般的葡萄，他也不好意思再塞到何靜依口中，反而在雙手停在半空的時候，被塞進來一顆光溜溜的圓球。
江景琛：“依依，咱們，以後，別吃葡萄了吧？”
何靜依：“就因為你剝皮剝的不好嗎？嗬嗬。”
江景琛：“不能為你做好的事情，我會很難過。周筱媛拿算盤打你的時候，我差點報警把她抓進去，可我怕她下次會下更狠的手，所以忍了很久。那段時間，就覺得自己很沒用。……等我練好了，再剝給你吃，好不好？”
手肘撫摸上何靜依脊背上的長發，生怕手上的葡萄汁沾染了她的秀發。
她投進半攏的懷抱，輕啄一下在他唇邊，飯前，她在那裏留下過稚嫩齒印，溫柔的目光投射到嬌柔的小臉兒上，不明所以，
何靜依：“景琛，你為我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本來無路可走的命運，已經被你改變了。剝葡萄皮這點小事，就讓我做吧，嗯？……除了學習，我也隻能做這些了。……乖，不然還讓你吃倒數炸彈！”
江景琛：“哼，那還是吃倒數炸彈吧！……走嘍！現在可以睡覺長肉嘍！”
江景琛躲開滿是汁水的指尖兒，變身一台“人肉叉車”，叉走了沙發上的少女……
紫色光幕，業見更濃，半開放的廚房空間，歸於安寧，直背刀片兒時而閃光，照亮水盆兒裏細碎的葡萄皮兒，細碎的小事，她小小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