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觸動
偷雞不成蝕把米,淑妃雖然因為這件事,並沒有將她打入冷宮,卻也是背負著戕害無辜的皇子,而被褫奪了皇貴妃的身份,又是成了妃子,這一來,淑妃又是回到了原點。
就算是依舊如故的在昔日的寢宮裏,卻是大不如前,每每的也便是讓人數落了心思歹念。
原本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落得這般的下場,也是令人唏噓不已的。
至於這沐圓圓,倒也是真真的如同蕭清雅分析的一般,這也算是沐圓圓咎由自取了,在這深宮裏,女人明哲保身,倒是不一定要成為龔閱專寵的女人,而恃寵而驕,倒不如安分守己的在這深宮裏,不因為後宮的這些個瑣碎牽絆著。
也便是這些個心思,龔閱有心讓蕭清雅為皇貴妃,頂替了淑妃的位置,而這蕭清雅則是謙卑有禮,便也是拒絕著,畢竟,從寧昭儀到皇貴妃,也是一步登天的事情,這於蕭清雅來說,根本就是不何事宜的一件事情。
也便是如此,龔閱便是同意了蕭清雅的建議,成了寧妃,也算是對蕭清雅的褒獎了。
原本,龔閱的心中,蕭清雅便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個女人,卻也是架不住,那些個鶯鶯燕燕的滋擾,畢竟在這深宮裏,並不是並不隻是蕭清雅一個後妃,龔閱也擔憂著,舒貴妃的事情,會重蹈覆轍,也隻能跟著蕭清雅若即若離。
這一點,蕭清雅也是能夠理解的。
然而感情這種事情,本就是無法隱忍的,越是控製,便越是思念。
蕭清雅凡事都是為著龔閱著想,事無巨細的為龔閱著想著。
隻不過,蕭清雅此番真的是因為龔閱江山的緣故嗎?
不……
女人本就是心細如塵的,蕭清雅對龔閱的罅隙從未消退過,就算是龔閱信任自己,在蕭清雅的眼裏,她這般做,無非是為了討好恭維自己罷了。
或者說,他接近自己,是因為沐圓圓的癲狂,沐圓圓的無理取鬧,更或者他是想要為沐圓圓報仇而已。
這一日,延禧宮內,丫鬟婆子打點著庭院裏的鮮花,不時的侍弄著花草。
蕭清雅則是漠然的端坐在廂房裏,手裏便是捧著昔日為腹中胎兒準備的銀鎖。
這個孩子確切的說,並不是此刻自己腹中的這個,而是上一次讓蕭韻蓉陷害,而殞命的那一個。
雖然龔閱並不知道,然而在蕭清雅的心中,卻是有些許的怨懟,為什麽在這深宮裏竟然會這般的薄情寡義,為什麽會變成如此這般的模樣。
仇視讓蕭清雅對此事耿耿於懷,直到之後,蕭清雅才是赫然發現字跡的作用。
“皇上……”
罄芯福身,準備給準備進門的龔閱請安,卻是被龔閱製止了。
頹然的女人目不轉睛的專注著麵前的東西,卻是良久,才是回過神來。
蕭清雅心中難以啟齒的痛。
在的蕭清雅的心中,這件事讓蕭清雅銘記於心,久久無法平靜下來,這也便是為什麽蕭清雅能夠知道沐貴妃的心思。
畢竟是有過親身經曆,所以蕭清雅對於佛沐圓圓的痛,能夠感同身受,
此番,沐圓圓如此這般模樣,倒不如一頓板子的教訓來的實在,反倒是這般的痛苦不堪,讓她今後徹底的跟著母親的職位失之交臂。
蕭清雅疼惜沐圓圓的境遇,不過這也是沐圓圓咎由自取的結果。
若然不是她恃寵而驕,若然不是她殘害張美人,若然不是她對付米穎琳,若然不是不恩將仇報對付自己,也許就不會落得這般的下場。
頹然的蕭清雅,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裏的銀鎖,也許隻有她自己可以明白那種切腹之痛,也許隻有她可以明白那種悲痛欲絕。
如今,腹中的胎兒,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那種酸澀,就越發的明顯,卻總也是可以讓自己淚流滿麵。
她不知道究竟還是要如何,才能讓自己遺忘了這些個痛苦,似乎龔閱對每一個孩子的逝去,都是那麽的輕描淡寫,連同言語的安慰都沒有。
難道,他真的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對於自己的子嗣,竟然是如此的薄情寡義?
不,蕭清雅沉默了,卻也是不經意間的閉上了眼睛,身子也是一起一伏的,可以讓人感受到他的痛苦。
龔閱目不轉睛的盯著蕭清雅,良久沒有出聲。
直到蕭清雅罄芯的暗示,蕭清雅才是擦拭著眼角的淚痕,驀然回首,便是起身,一副清冷模樣,“寧妃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蕭清雅悠悠的說道,臉上的恬淡,讓龔閱愕然,卻也是感受不到她的欣然。
難道蕭清雅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還在因為沐圓圓的而吃味?
可是此番,沐圓圓不再如前的模樣,那幾乎癲狂的女人,如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龔閱上前攙扶著蕭清雅,那寬厚的大手,不自覺的拉著蕭清雅柔弱無骨的雙手。
然而,便是一瞬,蕭清雅便是將手從龔閱的手裏拿了出來,他們終究是變成了陌生人。
“皇上近來事忙,嬪妾身子笨重,倒是不能替皇上分憂解難,是嬪妾的過錯。”
心中的罅隙,讓蕭清雅警覺的說道,那冰冷的言語,讓龔閱愕然,上前便是打算安撫蕭清雅。
卻是不料蕭清雅抬眸,那滿目的霧水刺痛著龔閱,“皇上沐貴妃需要皇上陪伴,嬪妾懇請皇上擺駕長春宮。”
一連數日的拒絕,蕭清雅並沒有打算讓龔閱滯留延禧宮。
當然,更不是因為沐圓圓此番的行為,故意的讓龔閱陪同在側,讓龔閱因此而厭煩沐圓圓。
而是為了讓龔閱陪同在沐圓圓的身邊,讓她不因為自己的喪子之痛,而痛不欲生,那種感覺,經曆了,便也是不打算眼睜睜的看著旁人經曆下去。
“清雅有孕在身,朕自然是陪伴左右。”
“皇上,難道打算讓嬪妾成為第二個沐貴妃嗎?”
冷眸注視著龔閱,那淚水也是簌簌滑落著,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我見猶憐,
隻是蕭清雅閃躲著,躲避著龔閱的恩寵,躲避著龔閱的噓寒問暖,隻想獨自一人,舔舐自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