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峰回路轉
朝堂之上,諂媚奸佞的朝臣,當下立現,蕭清雅漠然的注視著麵前的眾人,討好著、恭維著,那阿諛奉承的模樣,讓蕭清雅哭笑不得。
“父兄殺了她。”
舒貴妃眉頭緊鎖,既然是箭在弦上,既然是騎虎難下,倒不如魚死網破,縱然是有朝一日,龔閱突然回朝,倒也是可以將這些時日裏,後宮深處,這些個樁樁件件的事情,一五一十悉數的說給龔閱知道。
到時候,身首異處,已然是死無對證,想來龔閱也是不會尋了自己都錯處,而自己又是堂而皇之的做了皇太後。
至於龔閱,已然成了既定的事實,他龔閱,又是如何違逆,這一切的一切,無論是舒宗,還是舒貴妃都是盤算的清楚的。
蕭清雅便是如此的被推了出去,被那些冷漠的人,隨意的丟棄著醃臢之物,那深惡痛絕的模樣,如同蕭清雅本就是人盡可夫的妖妃,這所有的不幸、所有的爭端,都是她一人造成的一樣。
直到莊嚴肅穆的午門之外,而後被狠狠的綁在了木樁上,周圍便是一股子刺鼻的火油味道。
蕭清雅漠然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空靈的眼眸,慢慢的閉上。
耳畔的聲音,她自然是不用的多加的言語,便是可以清楚那些個百姓的話語,那冷漠決絕的話語,此番,對蕭清雅卻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當然,蕭清雅知道,這便是人性,這便是人生,無人會憐惜自己。
舒宗淫笑著,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蕭清雅,就算是那象征著虎符的扳指,他始終是無法獲得又如何,此刻也會隨著蕭清雅的殞命,而徹底的銷聲匿跡。
揮手便是吩咐著手下的侍衛,將那些個弓箭齊整整的射向了蕭清雅麵前的柴草上,這便是對上天最好的祭奠。
然而有些事,並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還沒有等著這熊熊的烈火將蕭清雅徹底的吞噬,不遠處,便是清晰的聽到馬蹄的聲音,轉瞬便是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還沒有等著舒宗他們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是衝了進去,將咳嗽不已的蕭清雅從火海裏救了出來。
“清雅,你沒事吧。”
但見此人便也是一副獵戶的裝扮,草鞋草帽包裹著全身,雖然是些許的狼狽模樣,但卻是與眾不同。
侍衛厲聲的問道,“來者何人?
然而話音未落,卻是一個漠然嘲弄的聲音,驟然的響起,“你們這群糊塗蛋,莫不是看不出來,此人乃是裘王爺,那個大逆不道,通番賣國的賣國賊嗎?”
舒宗漠然冷笑著,這周身的氣度,舒宗便是輕易的看出了他的身份。
本就是被以訛傳訛,出使的龔裘,私下竟然是跟著蒙古交好,更甚的是,將這布防圖悉數的交托了出去。
這莫大的罪過,鋪天蓋地的傳播而來,讓龔裘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果不其然,舒宗的話音未落,這些個侍衛便是利刃相向,毫不留情的對準了龔裘。
龔裘悄然的將蕭清雅放在了一旁,漠然冷哼望著舒宗,“將軍如此急欲撇清,莫不是忘記了,大汗交托的事情,隻要事成之後,便是擁護舒將軍成為萬乘之王,永不向蒙古朝拜。”
龔裘冷言的刺激著舒宗,言語裏,竟然是讓舒宗有些緊張不安,畢竟是讓龔裘窺探了隱私,原本以為這龔裘會殞命,沒有想到,這個龔裘竟然安然無恙的活在人世。
“舒將軍……”
人群裏,麵麵相覷,紛紛注視著舒宗他們。
此番龔裘言之鑿鑿,如是的說著舒宗的罪過,這個中的緣由,竟然也是讓舒宗無言以對。
“你胡說八道。”
龔裘哂笑著,戲謔著,“我胡說八道,舒將軍可還記得,不知舒將軍可還記得蒙古的托雷?”
龔裘似笑非笑的望著麵前的舒宗,這個沉悶的男人,此番便也是三緘其口,卻說這托雷本就是跟著舒宗親近,手裏更是有自己阿諛奉承的罪證。
隻不過,機緣巧合,舒宗誤以為所有的罪證都付之一炬,這才是讓舒宗格外的放肆起來。
此番龔裘冷不丁的提及,這對於舒宗來說,自然是心有餘悸。
不過久在官場裏摸爬滾打的舒宗,對待這些也便是得心應手,大有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勢頭。
“王爺所說的托雷我怎麽知道,保不齊又是王爺想出來的計謀,故意陷害著本將軍。”
舒宗厲聲回敬著龔裘,完全的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他該是如此的模樣,龔閱不在朝堂,就算他龔裘回來又是如何,也是人人唾棄的賣國賊。
舒宗抬眸,望著炎炎烈日,揮手毫不留情的命令著侍衛,“來人呐,把這個通番賣國的賣國賊,還有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妃給我拿下。”
舒宗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是忠心耿耿的忠誠良將,他是體恤百姓的愛國將軍,他是為龔閱馬首是瞻的先鋒,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江山,為了百姓。
侍衛震耳欲聾的回應著,便是毫不猶豫的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龔裘冷冽的眼眸裏布滿了殷紅,怒視著舒宗,“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此番竟然是落得被犬欺淩的地步。
慍怒的龔裘手裏緊握著佩劍,隻要靠近,龔裘便是可以讓他們身首異處。
自帶的皇室威嚴,讓侍衛有些遲疑,那錚錚的漢子,眼眸裏迸發出的寒涼,讓侍衛根本就不願意鋌而走險,成為龔裘手下的亡魂。
龔裘是誰,是一個驍勇善戰的皇家親軍,是一個百步穿楊的飛將軍,而他們……
侍衛麵麵相覷,目不轉睛的望著彼此。
咆哮的舒宗,怒吼著,“此奸佞一天不除便是天下百姓的災難。”
舒宗執念的蠱惑人心,巴不得立即馬上能夠讓他們二人身首異處。
就算龔閱日後出現,一個沒有羽翼的先帝,還有什麽資格跟自己頤指氣使,又還有什麽資格,對自己指手畫腳,
若然是自己好心,便是首肯了他在這深宮裏,做了高枕無憂的太上皇,若然他多事,一並去追隨。
陰冷的舒宗,嘴角滲出一抹得意,漠然的注視著龔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