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不約而同
月影星稀,樹影斑駁,罄芯眼眸裏噙滿了淚水,委屈讓罄芯無法隱忍內心的酸澀。
在這後宮裏,她們本就沒有任何的地位,若然是尋了好的主子,服侍的時候,也便是可以日子好過些,也隻不過是限在地位高的主子,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此刻,蕭清雅不過是一個臣女,就算是得了龔閱的恩寵,又是如何,蕭清雅有她自己的打算。
“放心吧,我一定會回敬她的。”
蕭清雅目送著那個得意忘形的祺貴人慢慢的消失在廊道的盡頭,那刺耳的聲音,令人厭棄。
罄芯欠身,“憐兒來了。”
罄芯輕抽了一口氣,須臾便是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後宮裏的女人有這般的本事。
罄芯說完,便是悄然的離開了廊道。
卻說這憐兒麵色尷尬,走到了蕭清雅的身邊,陪笑著,“今天的事,謝謝。”
憐兒並不是一個愚蠢的女人,這麽多事情下來,憐兒也看得出,在這個後宮裏,蕭清雅是善對米穎琳的。
不說別的,至少這一次,她確實幫了他們的忙。
蕭清雅默然淺笑,算是回應,此番招惹出來這麽多事情,實際並不是針對米穎琳,而是針對蕭清雅本人了,隻不過因為米穎琳有孕在身,索性將矛頭對準了整個延禧宮。
憐兒說完,便是打算轉身離去,服侍米穎琳。
不過須臾,憐兒便是轉過身來,“祺貴人可是說了小姐的不是?且是見那人得意的很。”
憐兒便是將自己過來時,祺貴人得意忘形的模樣,說給了蕭清雅聽。
能不得意嗎?本就是跟著祺貴人沒有絲毫的關係,卻是借著這件事,不得不將祺貴人吹捧起來。
蕭清雅納罕,為什麽憐兒會這般說辭?
憐兒尷尬的說道,這深宮內苑,這些個汙言碎語,她們是最清楚的,蕭清雅的流言蜚語,憐兒自然也是沒有少聽,自然是知道罪惡的源泉,便是祺貴人散布出來的。
蕭清雅此刻才是清楚,這祺貴人竟然是這般的心思,這般的侮辱謾罵,蕭清雅耿耿於懷。
便也是隱忍了下來,悠悠的說道,“不過小人得誌罷了,說是今夜皇上翻了她的牌子。”
憐兒緊蹙著眉頭,抱打不平的說道,“卻也是小人得誌,看著那張嘴角,便是讓人厭棄。”
蕭清雅溫潤一笑,一把將憐兒勾肩搭背著過來,“憐兒可是有心思,讓她嚐嚐教訓。”
憐兒眉頭緊鎖,心有餘力不足。
米穎琳不過是一個貴人,教訓依附著淑妃的祺貴人,似乎有些不妥,也隻是尷尬的笑著,“想是想怕是不能吧,萬一……”
憐兒麵色凝重,心中雖然迫切的想要教訓這個小人得誌,卻也是不能因為隻能的一己之私,禍害了米穎琳。
蕭清雅卻是不以為意,兀自的靠近米穎琳的耳畔,便是輕聲的嘀咕了幾句。
二人不謀而合,蕭清雅跟著憐兒,便是借著月色,去了侍寢的宮殿。
煙霧繚繞花瓣滿盆,祺貴人將自己潔白胴體慢慢的放進了浴盆裏,隨手摩挲,那馨香花瓣,服帖在祺貴人的身上,慢慢的滲透進祺貴人的肌膚裏。
門外,丫鬟不時的忙碌著,祺貴人自然是知道,她們的忙碌,不過是想要讓龔閱對祺貴人側目。
少頃,丫鬟們服侍著祺貴人,將她包裹著,由著太監將她搬到了侍寢的地方。
氤氳的燭光將廂房暈染的格外的曖昧,清水芙蓉般的祺貴人,手緊握著背角,含羞帶臊的嬌柔,讓人看到的人都會覺得這女人,讓人怦然心動。
然而,那紅燭一點一滴的燃燒著,滴淚將蠟燭包裹著。
門外變得格外的安靜,根本就聽不到太多的聲音。
廂房裏,一片靜悄悄的聲音。
延禧宮內,米穎琳驚魂未定,此刻便是將憐兒教訓了一頓,便又是一頓子對蕭清雅的感激。
畢竟是蕭清雅救了自己,米穎琳涕泗橫流的。
蕭清雅便是衝著一旁的憐兒示意了一下,憐兒心領神會,便是安撫了米穎琳。
入夜靜謐,蕭清雅跟著憐兒借著微弱的月光,悄然的出現在廂房附近。
蕭清雅如是得在憐兒的耳畔耳語了一陣,便是悄聲的易容,旋即便是去了廂房附近。
除夕之夜,雖然已過隆冬臘月,這祺貴人卻是不該恃寵而驕。
蕭清雅悄聲得推開窗戶,透過縫隙,便是可以看到一個被被子包裹著,赤身裸體的祺貴人,忸怩作態,時而便是傻笑,時而便是將自己的頭放進被子裏。
蕭清雅漠然冷哼著,幽怨的聲音便是悄聲的從蕭清雅的嘴裏悠然的說出,如同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那刺耳的聲音,刺激著祺貴人的神經,讓祺貴人一個激靈,蜷縮著身子,跪在角落裏,周身被子包裹著自己,瑟瑟發抖著。
也便是那不經意間的一撇,透過縫隙,祺貴人清楚的可以看到窗戶外的醃臢,這是她口口聲聲的說出來的妖妃,這是她四處散布流言蜚語的妖妃。
這一切,便也是如同她造謠生事出來的結果一樣,祺貴人驚恐萬狀的望著那個女人。
那虛無得女人,如同鬼魅一般不停地遊蕩著,嘴裏不時的絮叨著,“我好冤枉,為什麽要詆毀我?”
而這個祺貴人卻是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裏,“冤有頭,債有主,這些都是純妃娘娘指使的,跟著沒有什麽關係。”
祺貴人瑟瑟發抖著,整個人變得越發的不安起來,深怕妖妃附體,做出過分的事情。
至於蕭清雅,冷不丁的聽到這個噩耗,竟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覺得整件事情,本就該是如此,整件事情,本就該是這樣的結果一樣。
原來又是蕭晴雪,此番她倒是真真的對她是防不勝防了。
蕭清雅驀地抬眸留下一句,“我是你召喚來的。”
便是消失了蹤影,這句話便是說給祺貴人聽的,若然她聰明,便也是不至於胡言亂語,造謠生事。
祺貴人綿軟無力的倒在了龍榻之上,身下一股暖流,讓祺貴人尷尬不已,隻是不過須臾,這祺貴人竟然是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