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製造機會
漪瀾殿內,氣氛變得格外的凝重,憐兒怒目而視的注視著蕭清雅,那雙陰冷的眼眸裏沒有,布滿了殷紅。
她篤定了,蕭清雅故技重施,想要陷害她的主子,畢竟有韻妃的事情,珠玉在前,為了保護憐兒,她自然是不會懈怠。
“小主,你且是看清楚了,這便是小主信任的人了。”
憐兒怒目而視,漠然瞥了眼蕭清雅,兀自的將米穎琳護在了身後。
米穎琳一把拉過憐兒,“我便是跟你說了,切莫要胡言亂語,我定然是不會相信姐姐會陷害我。”
米穎琳按著躁動的憐兒,對她的堅持,米穎琳根本就是不以為意的。
蕭清雅感喟不已,卻也是懶理憐兒的無理取鬧,若然是憐兒不知悔改,蕭清雅便是毫不隱忍,一把抓著憐兒的手,朝著夾竹桃的跟前一推,“便也是可以問了去,切莫要說,自己忠心護主,卻是冥頑不靈,莫不是不知道,這東西本就對孕婦不利,莫不是說,你想著親眼看你家主子失利嗎?”
蕭清雅毫不留情,厲聲的教訓著冥頑不靈的憐兒,眼眸裏迸發出些許冷冽的光芒,便是對憐兒的不滿。
憐兒不置可否,趔趄後退著,她麵前的蕭晴雪,麵容和善,並不是什麽陰冷的女人。
蕭清雅漠然瞥了眼憐兒,便是歎了口氣,“我定然是知道,你一心想著你家小主的安危,卻是忘了這後宮本就不是這般簡單,有些話當聽,有些話便是不當聽。”
蕭清雅畢竟是後宮的女官,她言之鑿鑿的言辭,對於憐兒來說,自然是不會懷疑的。
當下憐兒,便是麵容尷尬的回到了米穎琳的身邊,算是長了記性,記著了米穎琳當下該是注意的。
卻說,李公公私下跟著罄芯提到了龔閱的行蹤,蕭清雅自然是不願懈怠。
私下便是悄然的離開了延禧宮,隻身去了禦花園。
本就是隆冬臘月,寒梅些許的綻放,龔閱打發了李公公,便是獨自朝著寒梅園而去。
卻說這寒梅園深處,蕭清雅身穿著大氅,蔥白玉手,輕撫著寒梅枝,輕聲的呢喃著,“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蕭清雅輕嗅著那沁人心脾的味道,不經意間的呢喃著。
月落白雪皚皚,卻是格外的透亮,龔閱緊蹙著眉頭,不自覺的尋聲望去。
卻見深處,一風姿綽約的背影,正是撫梅而語。
卻說這不經意間的靠近,和著咯吱咯吱作響的白雪,驚擾了賞梅的蕭清雅,瞬間便是做驚弓之鳥的模樣,便也是四下的尋找著藏匿的地方。
龔閱忙是追問著,“誰?”
那鶯鶯燕語,卻也是如同鶯啼啾轉,讓人神往,便也是關鍵,在這後宮裏,又有誰跟著自己一般的雅興,竟然是在這隆冬臘月的,來賞了梅花。
龔閱自然是不知道,那個暗處的人是蕭清雅,更不知道,這蕭清雅竟然拉攏了李公公,故意製造著邂逅。
蕭清雅隱忍著心中的悸動,心中便也是迫切的想要讓龔閱的尋了自己。
然而,便是在蕭清雅悄然決定營造浪漫溫馨瞬間的功夫,卻見一個人影,冷不丁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前。
“嬪妾蕭韻蓉參見皇上。”
冷不丁蕭韻蓉的破壞,瞬間的破壞了溫馨的美感。
連同龔閱也都是有些無奈,如是的陪笑著,便是吩咐著李公公離開寒梅園。
蕭韻蓉自然是不忍破壞了這契機,忙不迭上前,“皇上今日雅興,嬪妾竟也是有幸。”
蕭韻蓉不時的糾纏著龔閱,話語裏便是些許的暗示,這附庸風雅,蕭韻蓉倒也是相形見絀,根本就沒有蕭清雅的本事,不過三兩句之間,蕭韻蓉便是露出了馬腳。
龔閱不怒自威,站定了下來,目光如炬,望著麵前的蕭韻蓉,“東風才有又西風,群木山中葉葉空。”
既然是蕭韻蓉有心跟著自己談論了詩詞歌賦,龔閱自然是不會放棄這契機,便是如是的說道。
蕭韻蓉眉頭緊鎖,便也是鮮少知道這些個詩詞歌賦,冷不丁提及的這些個,蕭韻蓉根本就是無暇知道,此番便也是無法平靜下來。
龔閱漠然,便是如是的說道,“愛妃此刻清淨經是否可是銘記於心了?”
龔閱溫潤一笑,便是如是問道。
蕭韻蓉自然是清楚,便是撲通的跪在地上,忙不迭的說道,“雖是寒冬臘月,嬪妾卻也是有些焦躁,此番冒犯,嬪妾知錯。”
無奈之下,蕭韻蓉便是跪地求饒著,這一來,龔閱便也是歎息著,隨手便是一揮,便是打發了蕭韻蓉。
這難得的雅興,竟然是讓蕭韻蓉破壞了。
龔閱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寒梅園,便是須臾的功夫,便是離開了寒梅園。
“李公公,這是怎麽回事?”
本是雅興之事,卻是被他們破壞,龔閱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在這寒梅園裏,並不隻是蕭韻蓉,而是還有別的人,那個人便是吟詩之人。
“奴才不明白。”
龔閱漠然瞥了眼李公公,這後宮之事,龔閱嘴上不說,心裏卻是清楚的很,也是知道這些個公公太監們,偶爾便是會揣測了自己得心思,這般的安排,又或者有心之人給了銀錠子,拖著泄露。
龔閱清楚,卻也是不去拆穿,自當是一副欣然的模樣,隻要是不過分便是了。
如今,這李公公一副諂媚的模樣,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龔閱當下便也是不再多說,抬手剛是打算教訓著李公公,卻是見他倉皇而逃,一時也是忍俊不禁,便沒好氣的吩咐著李公公,擺架回到了養心殿。
而這寒梅園內,蕭清雅翹首目送著龔閱消失在盡頭,便是眉頭緊鎖,直到罄芯尋了自己,蕭清雅才是滿腹狐疑得消失了蹤影。
然而,這寒梅園內,卻是如同龔閱猜測的,並非蕭韻蓉一人,而是除了她們之外,有一雙眼睛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這一切。
卻見這女人,漠然冷笑著,便是望著他們一個個消失在寒梅園的盡頭,而她則是漠然的說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