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是她
漫長的甬道裏,海如鈴行色匆匆的走在回寢宮的路上,腦海裏,全都是蕭晴雪的提醒。
一旁的素錦尾隨著海如鈴的身後,從蕭晴雪的寢宮裏出來,海如鈴變得越發的不安了。
素錦緊蹙著眉頭,忙不迭的上前,“小主這是怎麽了?”
海如鈴站定了下來,歎息著,“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奴婢不明白。”
海如鈴衝著素錦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哥呀就不需要蕭晴雪提醒,海如鈴便也是知道了大概。
隻是,她個人的行為,這忙著照拂綰環公主的蕭晴雪是怎麽知道的,除非……
海如鈴漠然抬頭,凝視著麵前服侍著自己的素錦,“我待你如何?”
素錦咬了咬嘴唇,怯怯的說道,“小主待奴婢情同姐妹。”
海如鈴苦笑著,“好一個情同姐妹,說罷,都跟純妃娘娘說了什麽?”
海如鈴厲聲質問著素錦,自己的身邊若然是沒有人出賣了自己,蕭晴雪是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的。
素錦雙手交叉,垂放在身前,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奴婢不知道,小主是什麽意思?”
素錦矢口否認,根本就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過錯,“奴婢若然做了對小主不忠誠的事情,便是不得好死,”
海如鈴冷哼著,“好,算你還算是忠心,若然是有朝一日,我知道了,便是饒恕不了你。”
海如鈴緊蹙著眉頭,眼眸裏,全是對素錦的敵視。
被這龔閱冷漠、又是做了太多的事情,這樁樁件件,素錦都是在自己的身邊。
無論如何,海如鈴都是認定了,自己秘密的泄露,一定是素錦的緣故。
陰鬱的女人,變得越發的多疑,卻也是這多疑,讓海如鈴慢慢的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這當然是後話了。
海如鈴帶著蕭晴雪的提醒,漠然的回到了清雅宮,那袁芊素依舊是悠然自得的模樣,挑逗著長樂公主,格外的溫馨。
海如鈴漠然的瞥了眼袁芊素,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袁芊素的麵前請了請安。
又是半晌的安靜,是夜的海如鈴獨自的坐在窗前,少有的落寞。
“娘娘,小主沒有再去延禧宮。”
素錦恭敬的將海如鈴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說給了蕭晴雪知道,“隻是小主對奴婢產生了懷疑。”
蕭晴雪漠然冷哼著,“好了,本宮知道了。”
這海如鈴果真是如同自己臆測的一般模樣,依舊是心生疑竇,既然是如此多疑,倒是要好好的利用才是。
“對了,你且是回去,明日裏把你家主子帶到湖心亭。”
蕭晴雪冷笑著,既然是海如鈴有心的背叛自己,她便是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讓她知道,背叛自己下場。
素錦維諾,“是。”
延禧宮內,蕭清雅依舊是如故,做著自己的事情,似乎全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對淑妃的承諾。
罄芯上下打量著蕭清雅,“小姐快是停下來,這裏有奴婢,便是可以了。”
罄芯自從知道蕭清雅感染了疥瘡,自然是不敢懈怠,根本就不讓蕭清雅沾染了寒氣。
蕭清雅悠悠的說道,“我沒事,如今你且是米貴人身邊的姑姑,忙著我的事情,卻是不妥當了。”
蕭清雅如是得拒絕著罄芯。
畢竟在這後宮裏,她們是否安然,全都是依附在服侍的主子身上。
罄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並沒有回應著蕭清雅,直到門外一陣子忙碌的聲音之後,蕭清雅才是轉過身,注視到了罄芯。
蕭清雅原本是打算說什麽,卻是沒有提及,便是起身去了門外。
“你們幾個,日後便是服侍米貴人的奴婢,他日若然是懈怠了,本宮定然不會饒恕。”
蕭清雅不明所以,“劉嬤嬤,這是怎麽回事?”
劉嬤嬤輕聲的說道,“回蕭三小姐,奴婢是授命淑妃娘娘,指派了得手的丫鬟奴婢,服侍著米貴人。”
“那罄芯呢?”
後宮之中,每一個女人的身邊服侍的下人婆子都是有數量的,眼前的劉嬤嬤指派到自己身邊的人,已經是足夠了,罄芯便是會成為多餘的人。
難道說……
蕭清雅一個激靈,些許的緊張的不安,難道說這罄芯要送回浣衣局?
不,絕對不可以,罄芯若然是離開了延禧宮,無異於羊入虎口,到時候,怕是被那這些人欺淩。
蕭清雅警覺的去尋了淑妃。
“便是知道你會來。”
溫潤謙卑的淑妃,伸手便是示意蕭清雅在自己的對麵坐下,“這是家鄉送來的新鮮茶葉,宮裏少有家鄉的味道。”
淑妃慢條斯理的侍弄著茶具,並沒有理會蕭清雅。
這蕭清雅倒是性子急切,兀自的拉著淑妃的胳膊,不過是一個眼神,蕭清雅便是欠身,站定在一旁。
淑妃溫潤一笑,“清雅來尋了本宮,可是有什麽事?”
蕭清雅抬眸注視著雲淡風輕的淑妃,眼前的這個女人,對龔閱也便是唯命是從,卻是糊塗到這般的境地,竟然是要替龔閱尋了女人。
蕭清雅點了點頭,“臣女不明白,淑妃娘娘這般替皇上周旋,可有意義?”
淑妃淡然,慢條斯理的在茶杯裏添加著新茶,“清雅,每一個茶具都有它自己組成,若然是茶壺出了事,這些個杯子還有什麽用。”
蕭清雅苦笑著,自從自己出了事,對於這種事情,她倒也是看的通透。
她們處心積慮的進了後宮,將自己的一聲交托給一個多情的男人,卻是忘記了,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這後宮之中,並不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就可以得到龔閱的臨幸。
蕭清雅喃喃說道,“話雖如此說,娘娘莫不是不知道,這後宮之中,並不缺少嬪妃,娘娘為何執意,一定要逼迫臣女。”
“如今,皇上身上的頑疾已然康複,皇上憐惜娘娘,對娘娘恩寵有加,娘娘大可不必興師動眾,非是讓臣女成了皇上的女人。”
淑妃驀地抬頭,目不轉睛的望著蕭清雅,“這麽長的時間,本宮以為你明白了,卻是發現,你根本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