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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冰釋前嫌

  延禧宮內,蕭清雅眉頭緊鎖,魂不守舍的舂藥著。


  淑妃跟米穎琳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蕭清雅放下手裏得忙碌,滿腹狐疑的望著淑妃,她們計劃好的橋段,不應該是這樣的,舒貴妃應該受到懲罰,蕭晴雪也一並因為陷害皇子的罪過承擔了責任。


  可是,現如今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蕭清雅上下打量著淑妃,“娘娘為什麽要這麽做?還有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警覺的蕭清雅篤定了,身邊的這兩個人相互勾結,破壞著自己的計劃。


  米穎琳上前,一把拉著蕭清雅的胳膊,“姐姐,我便是知道你會問,這才是讓娘娘過來了。”


  蕭清雅本能的撥拉開米穎琳的胳膊,“貴人請自重,臣女人微言輕。”


  蕭清雅冷言冷語,這個後宮裏,隻有她一個人知道,自己入宮的目的。


  原本以為米穎琳如同蘇慧慧一般的模樣,根本就不屑這後宮的生活,豈料,不過跟著龔閱三兩次的接觸,竟然變得如此背信棄義。


  米穎琳求助的望著一旁的淑妃,一臉委屈的模樣。


  淑妃溫潤一笑,“你果是如同昨日,從未變過,本宮可是以為你的心裏依舊是對皇上念念不忘,可並不是如你所說的,為了冤屈啊。”


  淑妃玲瓏剔透,一語中的。


  蕭清雅背過身去,如出一轍的連同老醫師也是如是說著,執念的進宮並不是為了那些仇恨,而是怨懟龔閱為什麽不信任自己。


  “不,不是。”


  淑妃啞然失笑,“本宮便是同你以前一樣,吃味著皇上,為什麽三宮六院,今個兒臨幸了誰,明個兒又是去了誰的去處。”


  “本宮自然是知道,你成了眾矢之的,必定是因為皇上的隆寵。”


  淑妃輕描淡寫的說著,眼眸裏卻是透著些許的心酸些許的無奈。


  蕭清雅輕咬著嘴唇,似乎自己被人一層一層的剝開了一下。


  “昔日欣妃在時,本宮對她恨之入骨,恨不能殺了她,可是她離開的時候,我才是恍然大悟,這原來是後宮的規矩。”


  淑妃溫潤一笑,一把拉著米穎琳的手,一把拉著蕭清雅的手,“在這後宮裏,能夠見著你們這般的顧及對方,也是實屬難得,本宮前車之鑒,希望你們能冰釋前嫌。”


  蕭清雅納罕不已。


  淑妃這才是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蕭清雅知道。


  一炷香之前,舒貴妃的寢宮門前,時不時的傳來嬰孩啼哭的聲音。


  淩貴人眉頭緊鎖,眼眸裏些許憐惜的模樣,“娘娘一定要這般做嗎?”


  舒貴妃頭也不回,如是的吩咐著乳母,“慶王可是發了燒了?”


  乳母憐惜的望著年幼的孩子,點了點頭,“皇子這這般遭罪,奴婢實在是……”


  “住口,婦人之仁。”


  舒貴妃陰冷的眼眸,漠然的望著遠處,後宮裏母憑子貴固然重要,卻也是鮮少有人可以保證自己得孩子安然無恙的長大。


  “本宮正是要保護他,才會這般做。”


  旋即,舒貴妃便是衝著淩貴人吩咐道,“你去吧,去跟蕭晴雪那斯說,皇子身子有恙,不能去了。”


  舒貴妃冷冽的雙眸,看不出絲毫的波瀾。


  澄嚴死了,如今沒有人會陪侍在側,為自己出謀劃策,她隻有如此,才能保全了慶王的周全。


  “是。”


  淩貴人緊蹙眉頭,諂媚的說道,“對了,既然她如此費心費力,娘娘如今又是得了她的軟肋,不若借著這功夫,送給她一個大禮。”


  舒貴妃冷笑著,漠然說道,“縱然不能一石二鳥,讓這賤婢背了黑鍋也是不錯。”


  舒貴妃說著,悠然的揮手,打發著淩貴人離開了寢宮。


  米穎琳如是的說道,“姐姐,舒貴妃為了對付你不擇手段,穎琳擔心姐姐出事,這才是尋了娘娘。”


  蕭清雅趔趄後退著,虎毒還不食子呢,這舒貴妃為了一己私利,竟然是不惜傷害自己的親生子,又更何況是血液相承的姐姐呢。


  淑妃黯然上前,“欣妃離開了,本宮才是恍然大悟,在這後宮裏,女人本就是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討好了皇上,卻是忘卻了曾經跟著自己相互扶持的人。”


  經曆了欣妃離去的事情,這件事讓淑妃通透了許多,“既然皇上有心儀的,我又是為何為了這不切實際的追求,丟掉了我的親人。”


  淑妃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後宮之中,從她們一進宮,就該知道她們不過是為了家族,取悅皇上的女人,就該清楚,她們的使命是為皇室綿延子嗣,後宮睦,才不至於出現那麽多的爭端。


  蕭清雅苦笑著,“縱然娘娘說的對,臣女跟著穎琳冰釋前嫌,可是卻無法讓清雅原諒皇上。”


  “那陷害你的人呢?”


  淑妃搖了搖頭,“當年的事,你本就是百口莫辯,你讓一個君王,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袒護你?皇上不是你一個人的。”


  “再則,謀害和親公主,你本就是死罪一條。”


  淑妃擲地有聲的提醒著麵前的蕭清雅。


  卻也是沒有人會這般殘忍的提醒著蕭清雅,自當是蕭清雅明白事理,總有一天便是會忘卻了自己得偏見,不在對龔閱如此怨恨。


  “可是他不該懷疑我?我本就是無辜!”


  “當年嶽飛十二度金牌傳京,以莫須有的罪名毒死在風波亭可冤枉?”


  “商鞅變法,反遭遇車裂可冤枉?”


  蕭清雅眉頭輕觸動著,她並非一個不明辨是非的女人。


  “清雅,自古以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亙古以來的道理,你比本宮知道的多。”


  淑妃悠悠的說道,“都說是高處不勝寒,不在高處,你怎麽會知道高處的心思?”


  淑妃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蕭清雅的肩膀,三綱五常禁錮著他們,讓她們不得違逆,她們必須要懂得,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麽,究竟該怎麽樣做,才能是恪守自己的本分。


  蕭清雅搖頭著,不時的後退著,心中的怨懟,怎麽可能是三言兩語說的清的,不過是片刻,蕭清雅便是扭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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