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二章 臨盆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舒貴妃的肚子,已經到了快生產的時候。這有悖常理的生產,讓舒貴妃擔憂。
入夜乘著步輦,尋了龔閱,卻是讓眼前驀地出現了一隻白色的雪球,在舒貴妃的眼前,一晃而過,那不經意間的一撇,讓舒貴妃驚慌失措,大聲的高喊著,打破了這份靜謐。
步輦晃動著,服侍的丫鬟小廝忙不迭的扶著步輦,回了寢宮。
頓時寢宮裏,七上八下,亂作一團。
本就是皇室子嗣,龔閱自然是不容懈怠,吩咐著請了太醫,便是去了舒貴妃的寢宮。
“狗奴才,究竟怎麽一回事,娘娘身子不便,卻是讓娘娘顛簸,若然是朕的皇兒出了事,便是你們十個腦袋也是不夠砍的。”
龔閱勃然大怒,眾人抖若篩糠,匍匐磕頭著。
蕭晴雪嘴角隱忍著一抹得意,須臾便是已經消失殆盡。
“皇上,切莫要動怒,舒貴妃此刻正是生產在即,有皇上陪同在側,妹妹也是安心的緊。”
“至於這些個奴才,也自是等著舒貴妃醒了再做定奪。”
蕭晴雪陰冷的眼眸,漠視著內室,那痛徹心扉的呼喊,刺激著蕭晴雪。
民諺有雲七成八不成,這舒貴妃不過這前後,受了驚嚇,腹中的胎兒,該是不保才是蕭晴雪最希冀的,
雖是後宮的妃子,都是隨侍在側,在舒貴妃的寢宮,卻也是各懷鬼胎,不乏看熱鬧的。
蕭晴雪如是,淑妃如是,在這後宮裏,一個風吹草動都會激起千層浪。
唯獨有一個人對眼前的事格外的漠然,那便是延禧宮的米穎琳她們。
“念枝姐姐可是宮裏的人?”
延禧宮裏,米穎琳上下打量著蕭清雅,那緊攥的雙手,掩飾著蕭清雅心中的悸動。
舒貴妃突然臨盆,整件事就已經昭然若揭了,明眼人都看出,舒貴妃腹中的胎兒,足月生產,那也便是說了,舒貴妃的孩子並不是龔閱所生,
那麽蘇慧慧的冤屈就可以平反昭雪,蕭子貴的冤屈,也會徹底平息。
蕭清雅翹首張望著,迫切的希望舒貴妃能夠順利臨盆。
而這警覺的模樣,讓米穎琳不解。
“選侍說什麽呢,奴婢不過是擔憂罷了。”
蕭清雅閃爍其詞,躲避著米穎琳的眼神,不自覺的背過身去,兀自忙碌著。
而這一切的異樣,都讓米穎琳好奇不已,在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米穎琳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身份。
米穎琳笑而不語,目不轉睛的盯著蕭清雅。
眼前的蕭清雅,依舊是如故,隻不過心裏卻是些許的納罕,究竟是誰在幕後暗算著舒貴妃?
那口口相傳的事情,真的是蘇慧慧的雪球嗎?它不是已經……
蕭清雅緊蹙著眉頭,所有的事情,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小月想要為蘇慧慧報仇,故意犯下的過錯。
可是這一切,真的是如此嗎?
後宮之中,爭鬥始終都沒有停止過。
蕭晴雪的寢宮裏,袁芊素眉頭緊鎖。
“會不會是淑妃?”
舒貴妃誕下龍子,對淑妃的地位影響最大,當然對麵前口蜜腹劍的蕭晴雪,也是如是。
袁芊素素來鬼祟,溫潤一笑,悠悠說道,“嬪妾以為,淑妃的嫌疑最大,她跟舒貴妃素來不對,說是那祺貴人,不日前衝撞了舒貴妃,讓人給教訓了。”
這後宮裏,拉幫結派,各自為政,她們私下都是清楚的。
祺貴人跟著淑妃關係親近,這解釋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當然,在淑妃的寢宮,依舊是如此,畢竟平素沒有能力讓舒貴妃滑胎,自然也不會讓舒貴妃在臨盆之際,拿著皇子玩笑。
淑妃自然是清楚,這所有的矛頭,會指向自己,畢竟是祺貴人跟著舒貴妃之間的罅隙,後宮裏,添油加醋,也是沸沸揚揚的。
隻是,這是並非淑妃所為,究竟是誰,在這後宮裏莫衷一是,一時之間,根本就探究不出來。
眾人各懷心思,麵麵相覷的等待著,卻也是都比這舒貴妃更是緊張。
這舒貴妃本就是受了驚嚇,腹中的胎兒自然是出生在即,丫鬟婆子們不時的忙碌著。
從晨間到午後,忙碌、焦灼之後,舒貴妃誕下了一個皇子,眾人皆是沸騰,話語裏,也是對舒貴妃的羨慕顏色。
後宮裏,添了一個皇子,本就人丁稀薄,舒貴妃的皇子自然是備受恩寵,皇上當下便是愛不釋手的抱著,當下便是封了慶王,並是親選了乳母照拂。
舒貴妃嘴唇輕抽動著,母憑子貴自然是一定的,隻不過,龔閱懷裏的胎兒,讓舒貴妃有些擔憂。
一是,這慶王並非龔閱的兒子,這二來,怕是有人虎視眈眈的說了慶王足月。
果不其然,怕什麽來什麽,沐圓圓歪著腦袋走到了龔閱的身邊,一臉甜膩的模樣,“皇上,這皇兒虎頭虎腦,煞是可愛,比起這月份的孩子,更是大了不少呢。”
沐圓圓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又是挑逗著麵前的孩子,並沒有覺得自己言語裏的不足。
然而,偏就是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諸位嬪妃紛紛側目,果不其然的,但凡是生產過的,都是看出來了,這孩子卻是足月。
隻不過,一見龔閱一臉寵溺的模樣,眾人皆是閉口不語,不敢造次。
隻是這一切,說者無心,聽著有意,那些個多事的人,已經是記在了心裏。
“沐昭儀一說還便是。”
尷尬的寢宮裏,淩選侍走到了皇上的跟前,“還倒是別說,慶王卻也是比著足月的相差無幾,若是沐昭儀不說,倒也是看不出個所以來。”
淩選侍的神補刀,無疑不是讓龔閱麵容鐵青,舒貴妃更是如坐針氈,心下便是發誓,若然是自己能安然無恙的度過,定然不會讓這淩選侍安然無恙。
龔閱漠然,連看都是不願意親看,不怒自威的望著舒貴妃。
舒貴妃支支吾吾,便也是不知所謂……她該如何解釋,隻要龔閱請準了太醫,這一切的心思,便是已經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