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攤牌
“從明天開始，你派一些人偽裝一下，讓他們調查一下有什麽修補非完璧之身的方法。”
“什麽！”
蕭子貴這下是被嚇醒了，這可是欺君之罪啊，他更不懂的是，為什麽之前還站在他這邊的蕭正威轉頭就去幫蕭清雅了……
“父親，這可是……”
“可以了。這件事情就這麽辦。你下去吧。”蕭正威打斷了蕭子貴的話，他自然看得出對方緊鎖眉頭中代表的強烈反對。可他的反對又有什麽用，身為一家之主的蕭正威都鬆口了。
蕭子貴隻得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休息了，可這夜，他因為心裏想著這事，想著一定要再好好勸著她妹妹一下，竟然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於是次日一大早，蕭子貴便帶著一雙濃濃的大大的黑眼圈去了蕭清雅的閨房。
“清雅，你怎麽這麽一副悠閑的姿態！”
蕭子貴著急啊，於是映入他眼中蕭清雅倒茶慢悠悠吃小點心的姿態就讓他更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噗、”蕭清雅看到蕭子貴這麽一張呆臉終於是沒有憋住笑了出來，虧她還是個大小姐。噗……
“哥，你怎麽了？怎麽這麽……嗯，有趣？”最後蕭清雅選了這麽一個詞，自從她說服蕭正威後，可是和這兩人不同，內心越發的輕鬆了。
於是當看到她哥這樣一副好似縱欲過度透支生命的狀態總覺得特別稀奇‘好看’，便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父親讓我找修複非完璧之身的方法。”前幾個字的時候，蕭子貴還有點心氣難平，但到底他是個有分寸的人，在說到重要地方的時候，聲音變得格外地輕。
蕭清雅倒是一愣，沒想到，蕭正威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謝謝哥了。”蕭清雅特意把語調擺的嬌氣了些，彷如一個正在撒嬌的小妹妹，而事實上，她也確實是一個因為有所求正在對哥哥撒嬌的小妹妹。
“真是胡鬧，這要被發現了，可是重罪！”
“那不被發現，不就行了。”
蕭清雅突然聲音突然恢複了平靜，就這樣一個微小的變化卻讓蕭子貴一怔。
他的妹妹，到底是不一樣了。
於是蕭子貴隻得恢複好言相勸的狀態。
“清雅，你就不能不進宮麽，你自己也是曾經在那個吃人的地方待過的。後宮裏，每個女人心都黑的不行，隻有你，這麽善良……卻沒有好結果……”
越說蕭子貴越是心疼，於是他便又開始了苦口婆心的艱難過程。
“過去了的都過去了，我們忘掉他重新開始不行嗎？兄長，父親，母親，都會關心你，離了家，別人就隻會害你……”
“但是即使我離了家，兄長、父親、母親，難道就不會關心我了嗎？哥，我不甘心。”
蕭清雅知道眼前這個沒比她大幾歲的兄長是真心的關心她，和那個永遠蕭家第一的父親蕭正威不同，蕭子貴的關心純粹且幹淨。所以蕭清雅願意聽蕭子貴說話，同時在對方說的時候，無論是什麽內容，她都會回以最溫和的笑容。
她知道，蕭子貴沒有任何目的隻是擔心她。
“兄長，我相信你也能明白，沒有人能夠放得下別人對你施加的傷害。隻有懦弱的人才會信什麽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這些都是騙人的。”
“即使是真的，但至少‘蕭清雅’是不會看得到了，因為她已經死了。而現在的我卻明白了，每個人都想著遲早、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人來…但如果每個人都這樣想的話……所以隻能從我自己開始，我自己就是那個該讓他們看到因果的人。”
蕭清雅這段話說的極為認真，因此也換了對蕭子貴更正式一些的稱謂，這其中代表的是一些態度與堅定。
“……”
蕭子貴啞然，他不得不承認，他也被說服了。
因為如果不是龔裘，他的妹妹早就已經死了……
蕭清雅衝他甜甜一笑。
…
可能就是因為與蕭子貴有了這段對話，所以接下來幾天，她恍然間也會想起這個給了她‘再生’機會的男人。
沒有人會白白對別人抱有好感，尤其是龔裘這樣的人，他為了自己可謂是犯了諸多恭閱的忌諱。‘別有目的’，這麽簡單的事情，蕭清雅早就知道。隻是到底是為了什麽，蕭清雅也是通過一件一件的事才慢慢確定的。
龔裘是衝著蕭家來的，而且他甚至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蕭家的秘密。
蕭清雅雖然曾想過能受龔裘重視是因為自己蕭家女的身份，隻是為什麽是她而不是蕭晴雪這樣的問題，倒是成了遮蓋她雙眼的迷霧，讓她的思考走了許多彎路……
總說說曹操，曹操到，看來不想沒什麽事，一想對方就出現竟然也是真的。今日，龔裘的手下竟然又來找她要求見麵了。為了防止被蕭正威和蕭子貴知道，她甚至每一次都會引著對方到蕭家的各個小角落去，確認安全才容許對方出現商量。
因為知道對方對蕭家圖謀不軌所以蕭清雅將他有意無意的見麵請求都推掉了。
但是蕭正威顯然是一直記得的，如果不是龔裘，蕭清雅早就在那場大火中香消玉殞身死魂滅了。
所以這次，蕭清雅顯然沒有來得及拒絕，便被身邊突然出現的家丁搶了話……
她顯然還是低估了蕭正威‘手的長度’……
“請您回稟王爺，便回蕭大人明日酉時，子辰樓天字三號有請。”
說罷，兩人甚至還禮貌地向蕭清雅一敬，之後同時消失在了她麵前，留下她一人對著空氣一歎，終究還是給龔裘鑽了這個能夠利用蕭家的空子。
…
秋季的酉時。太陽已漸漸地落了半頭，子辰樓邊的內城河被餘輝染得赤紅一片，河道兩側成排的楓樹也是貢獻了些橙金色的五角葉片積在水中、路上，把這一帶渲染的格外適合權貴們酒席玩樂。
“王爺。”到底是蕭正威主動宴請的，他早早便在這子辰樓的天子三號房中候著了。待到龔裘甫一進門，他便起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