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相認
“爹!”蕭清雅顧不上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聲音顫抖的,神色激動的看著蕭正威喚道。
蕭正威慈愛的看著蕭清雅點頭,看見蕭母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目光淡淡,不動波瀾的看著蕭清雅,那神色看著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娘~”蕭清雅動情的叫著蕭母,一如以往一般,聲音之中帶著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撒嬌與想念。
隻見蕭母渾身一愣,看著蕭清雅的目光微閃,始終掛在臉上得體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疑惑的看著蕭清雅,發現這個女孩看著她的時候眼中是滿滿的愛意。
蕭母知道這個女孩子是蕭正威瞞著他與別人在外麵所出,心中雖是難受,但作為一家主母,她必須要大度,必須要忍耐。
所以對於這個女孩子,蕭母一開始百年打定了不親近,但是也不虧待的主意。
隻不過剛剛這女娃喚她的一聲娘,竟然讓她生出一股懷念來,像極了自己女兒清雅向自己撒嬌的時候。
蕭母眼神微動,心中也是莫名的泛起一陣酸意,她這輩子怕是再也聽不到自己的清雅向這般喚自己一聲娘了吧。
“好,回來就好。”蕭母掩下自己心頭的千回百轉,嘴角重新勾起,眼神依舊是淡淡的看著蕭清雅。
又是轉過頭,看著蕭正威提醒道,“老爺還是叫枝雅先去休息吧,晚上還有酒宴,莫要叫枝雅累著。”
蕭清雅看著自己母親對著自己不冷不熱的樣子,明明知道這是因為母親並不知道她的真是身份才這樣,也知道母親就算不喜的事,辦起來也一向得體穩當,可如今叫蕭清雅看了竟是生出些小孩子鬧脾氣一般的情緒來。
蕭子貴也是應聲點頭,對蕭清雅說道,“你Ian進去休息吧,待會的酒席一過,你便是我蕭府堂堂正正的三小姐。”
恭裘的暗衛在不遠處看見蕭清雅隨著額蕭正威等一家人和和美美,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有說有笑的進了蕭府,才退了回去。
如今蕭清雅一驚安全到了蕭家,蕭正威定不會讓蕭清雅有什麽危險,受什麽委屈,恭裘交給他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他們也應該會王府向恭裘複命了。
晚上,因為入了秋的原因,讓人覺得有些涼意。
蕭清雅在蕭正威的帶領下,在一眾親客的注視下緩緩入了席。
“這便是我蕭某人的三女兒了!”蕭正威站於上首向大家大聲宣布道,神色之中多是失而複得的激動與興奮。
蕭清雅臉上始終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在大家的祝賀與觥籌交錯之中,也算是表現的遊刃有餘。
隻不過眾人也是發現,著蕭家的主母雖然沒有說些什麽,臉上也始終帶著笑意,但是一直卻是興致不高,像是強打著精神在席一樣。
眾人都是互相交換著八卦的眼色,這蕭夫人先是自己的女兒死了,還沒緩過神來呢,自己的丈夫又從外麵帶回來一個來曆不明的三小姐。
這蕭夫人如今怕是吃了一嘴黃連,心中口中都是苦極了,如今強打著精神在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果真,這酒席還未結束,蕭母便接著身體不適先行離開了。
眾人紛紛猜測,這是蕭母給蕭家三小姐的下馬威。
眼看蕭正威和蕭家三小姐臉色如舊,沒說什麽,眾人在心中暗想這蕭家三小姐要麽是個極度沉得住氣的人,要麽就是心胸極度寬廣的人。
他們哪知道,著蕭家三小姐本就是蕭家死了的二小姐,蕭家主母的親女兒,她知道自己母親的難受,又怎會聲自己母親的氣,隻不過更加心疼自己的母親因為自己承受的這一切罷了。
“你要不要去陪陪母親?”蕭子貴見沒人的空檔,來到蕭清雅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蕭子貴也想去找自己的母親將誤會解開,可現在她若走了,又會叫人猜測笑話一番。
蕭清雅搖頭,低聲說道。“酒席散了我就去。”
“酒席散了你也別去了,你母親都已經睡下了。”不知何時蕭正威出現在蕭清雅的身後,沉聲說道。
蕭清雅聞言一愣,點頭,見父親有些愁眉不展,蕭清雅知道父親如今見母親這般模樣,心中也是覺得將母親蒙在鼓裏對不起母親。
他心中也是為難。
“那我明日一早,便去給母親請安。”蕭清雅說道。
第二日一早,蕭清雅收拾好了就往自己母親的房間走過去。
領路的丫鬟知道蕭清雅這是要給蕭母去請安,心中不由感慨著三小姐真是個心思靈巧之人,知道自己初來乍到,在蕭家根基不穩,雖然得了老爺和少爺的喜愛,但是在這蕭家上上下下的打點還是蕭家主母不是。
這三小姐一大早就來給蕭母請安,怕也是想討得蕭母歡心。
隻不過,那丫鬟暗自納悶,明明是自己在給這三小姐領路,可這三小姐似乎對蕭家熟悉的很,不一會兒便走到了自己的前麵。
“女兒給娘親請安。”
看著坐在上首的蕭母,蕭清雅老老實實的請著安,臉上的和煦的笑意是好不掩藏。
蕭母輕輕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衝蕭清雅淡淡一笑,揮手叫蕭清雅起身,將蕭清雅招到自己的身側。
“難為你這麽一大早便過來了。”蕭母看著蕭清雅,臉上雖是掛著笑意,可眼神分明就是不冷不熱的。
蕭清雅一愣,便回到,“這是女兒該做的。”
蕭母點頭,看著這個似乎與自己的女兒蕭清雅年歲差不多大的孩子,她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不是沒發現這孩子言語之中對自己表現出來的親昵之意。
隻不過這份親昵總是會戳到她的傷心之處。
因為太像了,這孩子的神態,說話的語氣,以及看向她的眼神都太向自己死去的女兒了。
蕭母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接受自己女兒去世的事實,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情,就因為這個孩子的出現,又將她拉回喪子之痛的深淵,她依舊無法真正的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這份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