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子貴也想不到,自家妹妹隻是單單的讓自己去查了一個人,竟牽連出這樣的大事來。他一直覺得,如今的皇朝除了外患,已無內憂,現想想怕隻是自己想錯了。
蕭子貴今日來找蕭清雅,除了說這件事,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現今這樣的情況下,並不是要如何的去感慨,竟然有人在密謀謀反,而是要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該去做些什麽。
所幸蕭子貴已經將所有的都謀劃好了,隻待告知蕭清雅一聲。
於是他按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帶著些鄭重的對小氣你給呀說,“這件事非同小可,隻是如今我們手裏還沒有什麽證據。我在宮外會多去搜集一些有用的事情,皇宮這邊,你也要好好看著。”
蕭子貴這些天在外邊雖然也都在查關於玉琪的事情,也推測了出來,他想要謀反。可是這一些都隻是他的猜測而已,要說具體的證據,他還真的沒有。
所以若真是想要用這個來做些什麽,搜集證據是必要的。
蕭清雅點了點頭,“嗯,我明白。”
蕭子貴的顧忌她是明白的,因為有著同樣的顧忌,所以蕭清雅就算再怎麽發愁這件事,也沒有去找任何人傾訴過。
且不論那人是否是可以信得過的人,這宮中,到底是不太安全的,有些秘密隻要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了。正所謂隔牆有耳,她不敢。
“如果我們這件事做的好了,在皇上那裏,不管是於我們家族,還是於你,都是有利的。”蕭子貴看著蕭清雅,一臉鄭重的說到。
對於自己這個妹妹,他是放心的,可到底還是一個女子,缺少了一些男子的果敢。有些事情做起來,難免會有些畏首畏尾的。
蕭子貴這樣說,也是想要蕭清雅去認清現實,去知道,什麽事情是重要的。
所以蕭子貴的神情,是很認真的,不容玩笑的。他眼裏極為認真的神情,落在蕭清雅的眼中,仿佛是給蕭清雅打了一劑定心針一般。
不管是蕭清雅進宮,還是蕭子貴入仕,為的,不就是能讓家族變得繁榮昌盛起來麽?如今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隻要把握好了,就能一步登天。
這樣的情況下,好像蕭清雅所有的擔憂都變得渺小了許多。蕭清雅亦是點了點頭,“這件事我會好好去做的,你在外邊一切也都要小心一些,莫要給別人留下了什麽把柄。”
蕭子貴笑了笑,似是為了緩解蕭清雅緊張的情緒,“我們都要小心。”
“嗯。”蕭清雅點了點頭,神色又變得凝重了起來。隻因她剛剛,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她看著蕭子貴,目光直直,“哥哥在宮外,還要注意一個人。”
“何人?”
“柳乘風。”
在蕭清雅看來,若是玉琪真的要謀反的話,那個柳乘風,也脫不了幹係。最近這段日子,柳乘風和玉琪走的實在是太近了,而且一言不合就殺了人。
柳乘風的身份放在那裏,有很多的事情,他好像也無需去顧慮。蕭清雅畢竟是宮裏的人,同這個柳乘風,倒是也沒什麽交情。
況且因為當時柳乘風殺那個宮女的事情,讓蕭清雅至今還留有陰影。若是看見了柳乘風,蕭清雅第一反應怕就是要逃跑。可是蕭子貴不一樣,同是朝廷中的人,接近起來,也方便許多。
蕭子貴眉間掠過一絲疑惑,“丞相的兒子?”
“嗯,我先前不是告訴過哥哥,關於那個柳乘風的事情。在我看來,這件事,柳乘風也是一個很重要的突破口。”蕭清雅好言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蕭子貴點了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話,相互囑托一番,蕭子貴便離開了。
自蕭子貴離開以後,蕭清雅便沒有那麽鎮定了,回想起他們二人談話的內容,蕭清雅是如何也不敢相信。
她和她的哥哥,竟然在籌謀這樣的事情。如果事情失敗了會怎樣呢?如果中途被玉琪發現了呢?
蕭清雅不敢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想想事成以後,自己的家族會榮登一步,自己也會更加被恭閱重視, 這一切的恐慌,好像就不算什麽了。
可是就算這樣安慰自己,蕭清雅還是會害怕,會擔憂。如果是別的事情,她還可以同身邊的人說上一說,可是這件事牽連實在是太大了。
更何況先有馬佳美人的事情在前,如今這樣嚴肅的事情,又是連個證據都沒有,蕭清雅是萬萬不敢再隨便同別人說的。
因為這件事,弄得蕭清雅的情緒格外的低沉,做什麽也是沒有興致的懨懨的樣子,連身子看上去,都是消瘦了許多。
恭閱來看蕭清雅的時候見到蕭清雅露出這般憔悴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坐在蕭清雅的身邊,那張大手覆在蕭清雅的白嫩的小手上,眉眼間盡是心疼。
“朕不過幾日未見,愛妃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
蕭清雅抬頭看著恭閱,微微一笑,那張蒼白的臉愈發顯得憔悴了。
“我沒事的,隻是身子不舒服而已。”
“還說沒事,你看你都瘦了。回頭我讓禦膳房的廚子給你多做些好吃的,好好補補。”恭閱寵溺的說到,眼中的憐惜更甚了。
因著蕭清雅如今還處在受寵的階段,且她彈琴唱歌也是很好的,恭閱對她還沒有失去新鮮感。
恭閱關心讓蕭清雅很受用,連帶著眼神兒也變得柔軟了許多,“皇上好不容易來嬪妾這裏一趟,嬪妾便為你彈些曲子吧。”
蕭清雅命人將琴搬來,坐在那裏彈起了琴。看著坐在那裏,一臉溫和笑容的恭閱,蕭清雅一時間有些恍惚,時間仿佛回到了董軒教自己彈琴的時候。那時候,他也是喜歡這般看著自己,臉上總帶著些似是而非的笑,讓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彈錯了。
她又回想起,馬佳美人和董軒還在的時候,自己這琴,儼然就成了他們交流時很重要的一個東西,可如今人卻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