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尋凶
太醫平靜的聲音傳來,猶如一顆炸彈般,在眾人之間炸開。
恭閱的眼睛在眾人的麵前巡視了一周,眾人都隻覺渾身一陣顫栗,仿佛置身於淩冽的寒冬中一般。
“今日都有誰接觸過這湯藥?”恭閱冰冷而威嚴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話,那晴嵐忽然覺得雙腿猛一軟,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自從蕭清雅吩咐過之後,這給馬佳美人端湯藥的人一直是她。隻是她向來對馬佳美人忠心耿耿,是斷然不可能在這湯藥中動手腳的。
她正想著,忽然人群之中響起一個怯生生的聲音,“主子的湯藥一直是晴嵐姐姐負責著的。”
一句話,將事情的矛頭指向了晴嵐,晴嵐連忙抬頭看著恭閱,麵上帶著驚慌,“皇上,今日奴婢已經試過藥了,這藥沒問題啊。”
晴嵐想要借此來洗脫自己的罪名,可是落在了恭閱的眼裏便成強詞奪理。這藥是她端的,也是她試的,到底是有沒有問題,自然也是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所以,晴嵐這話沒有得到任何緩和的結果,反而使恭閱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陰冷了,“這藥是不端來的,你若是在其中下了東西,又有誰會知道。”
聞言,晴嵐心頭一驚,她方才著急脫罪,竟忘了這一茬,於是又辯解道,“皇上明察啊,真是不是奴婢,奴婢對主子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皇上。”
蕭清雅看著正在急著辯解的晴嵐,是有心幫她,卻也無能為力。
如今正是敏感的時候,晴嵐又是馬佳美人的貼身宮女,她若是就這麽出口幫了晴嵐,難免會讓人覺得此事同她脫不了幹係。
可是蕭清雅心裏清楚的知道,今天的事情和晴嵐沒有半點兒關係,這其中定是有著其他的人做手腳。
晴嵐一直服侍著馬佳美人,其忠心程度她是知道的。也正是如此,馬佳美人原先才會很自然的在她的麵前露出些關於董軒的事情來。因為信任,所以不需要防備。
而這些,蕭清雅也知道,這段時間還多靠晴嵐悉心照顧著馬佳美人,才沒有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可是就算她知道這些,但是恭閱不知道啊,所以不管晴嵐如此解釋,恭閱都是不信。
這時躺在床上的馬佳美人說話了,她剛落了子,所以現在身子還有些虛弱,此時正半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恭閱審訊自己的下人。
隻是這順著線摸到的人,卻是她的貼身宮女,於是她不得不站出來為晴嵐說句話了。
“皇上,嬪妾可以證明,這件事和晴嵐沒有關係。”馬佳美人一臉肯定的說到,她的臉上,帶著少有的堅決。
恭閱靜靜的盯著馬佳美人的臉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朕信你。”
其實恭閱也明白,對於馬佳美人寢宮中的人,除了馬佳美人,其他人都不太清楚。而馬佳美人說那人沒有問題,那定當是沒有問題的。
見恭閱鬆口,馬佳美人鬆了一口氣,她又道,“既然是湯藥裏發現的問題,那為何不廚房看看呢,說不準問題出現在那裏。”
一句話,將恭閱給點醒了去,他一副我怎麽沒有想到的樣子,然後對著馬佳美人柔聲道,“那朕便去廚房裏看看,愛妃就在這裏好好休息,等著結果好了。”
馬佳美人點點頭,沒有說話。她的臉上帶著疲累之色,她的身子本就虛弱著,如今又說了許多的話,自然是疲累不堪。
且看恭閱的樣子,對她的關心不似假的,所以馬佳美人倒是也不擔心,會找不到凶手,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吧。
恭閱和蕭清雅擺駕去了廚房,將今早當差的人都召集了過來,齊齊的跪了一排。
由恭閱身邊的太監對眾人說明了事情的緣由,且今日將他們召集過來的原因。聽了之後,眾人都麵麵相覷,不曾想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一連問了好幾個,都說今晨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事情,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廚娘站了出來。
她看上去四十有餘,卻也出落的別致,隻是經常做這些粗活,將她的容顏給掩蓋了去。此刻她的臉上帶著些堅毅,看著皇上,卻也不卑不亢。
“啟稟皇上,今晨有宮女曾打翻了給馬佳美人的藥,隻是那個宮女害怕被罵,於是便悄悄的換上了新的。”
聽了這廚娘的話,恭閱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來,這問題就出現在這個宮女身上了。
於是一行人又沿著這條線索,找到了這個宮女的信息。原來這宮女是淑妃房裏的貼身宮女,因早晨要去廚房裏給淑妃娘娘拿吃的,可是卻不小心打翻了馬佳美人的藥罐。
宮女害怕因此事被罵,所以換上了新的藥。
原本這看上去是沒什麽問題的,可是如今馬佳美人出了事,這個宮女便有了很大的嫌疑,連同她背後的淑妃,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
隻是淑妃如今還在宮裏過著悠哉悠哉的小日子,完全不知即將大禍臨頭,直到來捉拿她的侍衛過來。
淑妃畢竟在宮裏也是有著一些威勢的人,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跟著他們走。她讓那些侍衛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她聽,這才明白了,原是因著馬佳美人的事情。
馬佳美人的孩子落了,被查出今晨喝的湯藥有問題。而今晨她的貼身宮女去給她拿吃的的時候,曾經不小心打翻了馬佳美人的藥罐。於是這件事最後竟然順藤摸瓜摸到了她的身上。
因她那貼身宮女打翻了藥罐,就說這件事是她做的,這也太武斷了。
於淑妃而言,自然是不會承認這件事是自己做的。她本身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人,否則也不會爬到今天的地位。就算這件事情是她做的,她也不會承認,更何況不是她做的,她又怎麽可能這麽認了。
於是淑妃娘娘怎麽也是不和那些侍衛走,侍衛無法交差,卻也知道,淑妃並不是好惹的人,不能硬來,所以便在這裏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