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打算
“可是蕭清雅,我告訴你,在家裏的時候父親母親護著你,我不能奈何於你。可是如今是後宮,我要想對你做什麽,比捏死一隻螞蟻都容易!”
蕭晴雪說罷,一甩袖子就走了,徒留蕭清雅呆愣在原地,看著蕭晴雪離去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她看著蕭晴雪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無限的悲哀。她們二人都是嫡出,身份同樣的高貴,本應是和和睦睦,互相幫襯著。
可是因為蕭晴雪的恨意,如今兩人不得不站在對立的層麵上去。
蕭晴雪總說父母偏心自己,可是她知道,父母對她們兩個向來是同等的,隻是關愛的方式不同罷了。
若是父母知道蕭晴雪這樣想他們,該是有多麽的傷心啊。
罄蕊隨著蕭清雅站在一旁,蕭清雅不說話,她也是不動。
在蕭清雅進宮的時候她就知道蕭清雅和蕭晴雪的關係,當時還以為自家主子有一個很大的靠山呢。可是自從那日蕭晴雪表明立場以後,罄蕊便知道,這兩個身上流著相同血脈的人,終究要站在對立麵上。
這樣想著,罄蕊歎息一聲,目光複雜的看著蕭清雅。
“主子,我們回去麽?”罄蕊輕輕的喚了蕭清雅一聲。
她知道自己或許她唐突的,可是她不想看見自家主子這般憂傷的模樣。這終究不是一個好的狀態,對於現在而言。
蕭清雅轉頭看著罄蕊,臉上有著微微的失神,她笑了笑,道,“走吧。”
說著,蕭清雅便轉身離開了這裏,隻是臉上漸漸的露出疲態來。
這次的事情,好像讓她和蕭晴雪的關係變得更加糟糕,如果說以前蕭晴雪做的事情隻是開胃菜,那麽今日以後,蕭晴雪怕是要開始上正餐了。
隻是不知道,蕭晴雪究竟會用什麽樣的方法來對付自己。
這一路上,她都覺得有些恍恍惚惚的,所幸也沒有遇見什麽不該遇見的人。
隻是還未剛剛離開了一會兒,蕭清雅就遇到一個人,一個她許久未見的人——她的庶姐蕭韻容。
蕭清雅本來對蕭韻容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情緒,隻是覺得這個庶姐的性子有些太過嬌縱跋扈了。可是自從她知道蕭韻容虐待宮女的事情,對她便隻剩下深深的厭惡。
蕭清雅本就是心善之人,隻是覺得那些宮女,身份地位都太過低下。如今為了謀生,不得已與父母親分離,來到皇宮裏當差。
可是就是如此,她們也過不了安寧的生活,還要遭主子的虐待和毒打。
她們的命運是何其的悲哀,同樣是身為人,差別卻如此的大。所以蕭清雅很多時候,會去善待這些人,雖然做不到一視同仁,可是至少,她懂得尊重她們。
可是蕭韻容不一樣,她竟然拿著這些可憐的宮女撒氣,難道就因為自己的身份比她們好麽?
尤其是在那次,假山後邊撞見了哭泣的宮女,看到了她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以後,蕭清雅對蕭韻容的好感便化作了負數。
究竟是有著怎樣惡毒的心,才能將人毒打至此!
蕭清雅隻覺得心寒,如今再見蕭韻容,她竟是連一眼都不願意看,隻裝作是沒有看見,準備默默的走開。
而蕭韻容本身就不喜歡自己這個妹妹,今日撞見她,隻覺得萬般的晦氣,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
蕭韻容和蕭清雅遠本來就不對頭,若不是在家裏的時候,蕭清雅的地位比她高上了不少,她怕是不會就此忍氣吞聲。
而入了宮以後,蕭韻容本是有著優勢的,可是到最後這優勢也被她給作沒了。反而是蕭清雅,在宮裏混的越發的風生水起。
那些困厄的事情發生在蕭清雅的身上,卻是幾次三番的被她輕輕的化解掉了。而這一切,不過是源自於,那個男人的恩寵!
她蕭清雅是何德何能,享受著這般的寵愛,卻還相安無事!
蕭韻容心裏感到深深的不平。
她今日原本是在宮裏好好待著的,可是聽聞蕭氏會來看蕭清雅姐妹二人,於是心中便有了謀略,想要過來見上一見。
隻是蕭韻容並不是來見蕭氏的,而因為知道今天她的父親蕭正威也來,她這才想過來看看。
她和蕭氏並沒有什麽血緣關係,而因為她是正室,便不得不尊敬著。可是蕭正威不一樣,她是她親生的父親,說不準,還可以幫自己一幫。
隻可惜,她來的晚了,蕭正威和蕭氏已經離開許久,反而是因為蕭清雅愣了許久未動,竟讓她給遇見了。
蕭韻容見到往回拐的蕭清雅,便知道蕭正威大約已經離開了,她隻覺得自己的時運怕是有著不好,不由得歎了口氣。
在經過蕭清雅身旁的時候,蕭韻容朝著她狠狠的翻了個白眼,走開了。
蕭清雅將蕭韻容的動作看在眼裏,隻是不想搭理她。
她注意到,今日跟在蕭韻容身邊那個貼身的婢女,正是上次躲在假山後邊偷偷哭泣的那個。
此時她正亦步亦趨的走在蕭韻容的身後,臉上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好似有些怕生。
因為蕭清雅注意到她了,便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宮女就好像是感覺到了似得,縮了縮脖子,頭越發的低垂著,就連腳下的步子也漸漸的變得有些快了起來。
蕭清雅看著,歎了口氣,將目光收了回去,不再關注她們。
而這一切,走在前邊的蕭韻容自然是沒有發現的。此刻的她隻覺得遇見了蕭清雅以後,身上沾染了許多的晦氣,恨不得快點離開這裏。
蕭清雅知道,如果她想對付蕭韻容的話,她虐打宮女的事情便是最鋒銳的一把刀。那個小小的怯怯的宮女,到最後最終會為自己所用,就像當時胡瑛絮宮裏的宮女一樣。
可是如今為時還尚早,自己的身邊還是一堆的麻煩事,抽不開身,蕭清雅自然是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在這樣的時刻,她不願意再和蕭韻容起衝突,為自己平白的添上一個對手。這般想著,蕭清雅便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