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恩寵
天色已晚,快到侍寢的時候了,侍人小心端著綠頭牌走至皇帝身邊,恭閱卻是揮手讓來人退了下去,隨口道:“今兒朕去延禧宮。”
清雅若是見了他,一定會很驚喜,恭閱想到清雅嬌俏的模樣,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他接過侍人的披風搭在身上,帶著幾個隨從,朝著延禧宮悠悠走去。
胡瑛絮此時正盯著銅鏡發呆呢,聽到門外又傳出動靜,她到底還是好奇,便推開窗,打算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
當瞥見一抹明黃色的衣角時,胡瑛絮頓時明白過來,皇上來延禧宮了!
興奮的顧不上合攏窗子,胡瑛絮跳起身打算立刻去迎接皇帝,可地上卻是一片狼藉,她隻好將地上摔碎的瓷具飛快塞進了櫃籠,待巡視過一圈屋內,沒發覺任何異樣後,她整理了下衣服,推開門。
胡瑛絮此時心中一片火熱,她擺出最迷人的微笑倚在門邊,想讓恭閱目睹她完美的一麵,可她的這番心思卻落空了,恭閱一行人徑直走向了蕭清雅所在的居所,且皇上的目光絲毫不曾掃過她這裏。
胡瑛絮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血液仿佛也凝固起來,院內隻有幽幽的冷風打著轉,她像是被遺忘在塵埃中的沙子一樣。
不甘的咬緊唇,胡瑛絮把手狠狠砸在門上,掌心傳來劇烈的疼痛,可這不及她內心疼痛的萬分之一,她實在受夠了被無視被欺辱的日子了。
終有一天,她會得到皇上的所有寵愛,她要把這些淩駕在她之上的人都踩在腳下,她發誓。
延禧宮另一邊,在聽到門外傳出的動靜時,那選侍便叫來巧玲,讓她看看外邊是何情況。
巧玲沒多久就進屋關了門,在她身邊耳語了幾句,說是皇帝來了。
巧玲的臉上帶著歡喜的笑意,那選侍內心卻是古井無波,皇上必是來看蕭清雅的,和她又有何關係?
此刻綰環公主已經睡著了,注視著女兒安詳稚嫩的麵容,那選侍目光裏滿是柔情,她溫柔的摸了摸女兒的小臉,忽又麵無表情,沒有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巧玲偷偷看了一眼她,恐懼低下了頭。
眼瞧著天色不早了,蕭清雅正準備休息,紫月卻一臉興奮拉住她:“主子,你猜誰來啦?”
莫非是皇上?清雅腦海裏浮現一熟悉的影子,她還沒問出口,這時門已被推開,明黃的身影出現在她跟前,真的是他。
“臣妾參見皇上。”
瞧見清雅眼裏的喜色,恭閱臉上笑意更深,他長臂一伸,便將低頭行禮的清雅帶入到自己懷裏,清雅不由低呼一聲,軟軟靠在他身邊。
“朕來瞧瞧你。”
溫香軟玉在懷,恭閱內心說不出的滿足,目睹著懷中人粉嫩通紅雙頰,他的眸色越變越深,把玩著手中美人的香拳,他低聲笑了。
“清雅怎麽不說話,嗯?”
蕭清雅隻覺臉上燙的很,丫鬟都在一旁看著呢,她嬌嗔:“皇上,到屋裏去——”
“愛妃這就等不及了?那朕依你便是。”
說罷,恭閱將清雅抱起,快步走進了室內。
回過神,蕭清雅發覺自己已被恭閱放在了床上。
恭閱解開盤扣,露出雪白的中衣,見清雅定定看著他,戲謔:“愛妃看的可還滿意?”
清雅拿手指順著恭閱的脖子一路下滑,她甚至還調皮的在恭閱身上畫著圈圈,嘴裏卻道:“不滿意,哪都不滿意。”
“愛妃膽子愈發大了。”
見清雅拿他打趣,恭閱危險眯起眼睛,見清雅似乎還要說什麽的樣子,他一手撂下層層幔帳,與此同時,吻無聲落了下來。
夜還很長,春色無邊。
清雅醒後,發覺恭閱已經離開,隻是被窩上殘留的溫度,牢牢提醒著她皇上的存在,以及她度過了怎樣一個夜晚,想著皇上在耳邊對她說的甜言蜜語,清雅羞紅了臉,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主子,你醒啦!”
紫月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聽見清雅發出的動靜,端著水進來服侍她洗漱。
清雅隻覺腰酸腿軟,見紫月睜大眼睛仔細盯著自己,惱羞成怒,敲了敲她腦袋:“今兒個膽子怎麽這麽大。”
紫月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的看著她家主子,等清雅擦了臉,說:“主子,你去前廳看看,有驚喜喔!”
這小丫頭,還學會賣關子了。
蕭清雅隻是笑,並未接話,等換好衣衫,梳好發髻,清雅去了前廳,頓時明白紫月所說的驚喜說什麽了。
依舊和昨天一樣,地上擺著一抬抬箱籠,清雅隨意打開一個箱子,頓時被奪目的金光晃亮了眼,再打開另一箱,精致無比的綢緞出現在她眼前。
“哇!好美。”紫月見她開了箱子,頓時驚呼,清雅被嚇了一跳,沒好氣瞅了一眼紫月,卻是缺少了再看下去的性質,皇上這是明擺著告訴眾人,她很受寵啊。
皇帝擺架延禧宮的事很快傳進了各個宮裏,聽說皇上又賜了不少好東西給寧美人,一時之間,各個宮裏都開始躁動起來,有人歡喜有人愁。
清雅清理好東西,正來吃早膳時,有人來報:“主子,海才人來了。”
這個時辰,如鈴是由什麽事嗎?
心下泛起疑惑,清雅麵上卻是絲毫不露異樣,她點頭道:“我曉得了,你讓她進來吧。”
宮人低頭稱是,沒一會,眼睛紅紅的海如鈴便進了門。
“皇上又來姐姐這了?恭喜姐姐!”
“你我姐妹二人,何需說如此客氣的話?”蕭清雅麵上溫和,拉過如鈴的手,發覺她臉色蒼白,眼角似乎還有殘留的淚痕,頓時蹙了眉。
“可是發生了什麽?”
聽聞蕭清雅的話,海如鈴再也忍不住,淚水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接著一顆,清雅拿過帕子,輕柔替她拭著淚,好一會,海如鈴才平複下心情,她哽咽道:“芊素她……也不知為何,她就不理我了,我同她說話,她同沒看見一般,姐姐,我真沒做對不住她的事,她為何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