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都按死就平衡了

  沐雲瑤站起身來，轉身就向外走，她要抓緊時間去向娘親說明情況。


  房間中，懿德長公主抬起帕子擦了擦眼淚，心中滿是不舍。


  一側曲嬤嬤連忙上前將人扶住：“長公主殿下，您若真的不舍，不如就想辦法將小姐留下來。”


  “瑤兒的性子你也應該看清楚了，我留得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心，再者說，孩子長大了，就該四處去闖一闖，雲瑤今後……今後的路還有很長，早些經曆一些風風雨雨，對她有益無害，你不用管我，下去讓人準備吧，多挑選一些好手跟著她，出門在外不比京都之中，很多是鞭長莫及，盡量的準備吧。”


  “是。”


  沐雲瑤本以為將事情告訴自家娘親之後，必定會引得她出言反對，可沒想到她答應的竟然比懿德長公主還要痛快。


  “娘親，您真的答應讓我出去尋找鉞王殿下嗎？”


  許煙寒忍不住笑了笑：“怎麽，難道你覺得娘親應該痛哭流涕，然後極力的阻攔，不讓你出去嗎？”


  “不是，隻是沒想到娘親答應的這樣痛快……”


  “你能想明白，直麵和鉞王的關係，娘親心中為你高興。而且，娘親相信，憑借你的聰慧和頭腦，無論到什麽地方都能保護好自己，所以，娘親就在沁芳園等著你和鉞王平安歸來。”


  沐雲瑤站起身來撲到許煙寒的懷中：“娘親，謝謝您。”


  “路上多帶些銀兩，有備無患，另外，多帶一些你製作的那些藥丸、藥粉一類，若是碰上不長眼的，寧可錯殺幾個，也不要讓人把你傷著了。”


  “好，娘親放心吧，那我現在就回院子中準備。”


  “嗯。”一個時辰之後，一輛馬車快速的出了沁芳園，向著城門口而去。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懿德長公主抬頭，瞳眸中映襯著陰沉的天色和雨幕，仿佛深沉的看不出深淺，半晌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才回過頭來。


  許煙寒進門行禮：“見過母親，我在院子裏著實難受，總是擔心瑤兒，便來您這裏和您說說話。”


  “快些坐下，正好我也想找你呢。”懿德長公主等待曲嬤嬤上了茶，而後讓人都退了出去，“煙寒，這些日子你清算蘇家手腕不錯，再加上章婉的死，蘇家的喪鍾已經敲響了，所以不用再耗費精神去管他們。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掌控好京都，為瑤兒和君鉞爭得時間。”


  許煙寒抬起頭來：“母親，女兒有些不明白。”


  “雖然說每年臨江都有春汛，但在雨水不足的情況下，有兩側堤壩阻攔，絕對不會發生水淹幾城的事情。敢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還把鉞王算計其中，必定有那幾個皇子的手筆。雲瑤和君鉞都在外麵，若是再任由他們幾個折騰，說不得會造成多大的麻煩。為了讓他們盡快的回歸，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京都之中的這幾個皇子安分下來。”


  “皇子……母親，朝廷大事……我們也能插上手嗎？我懂得並不多，就怕弄巧成拙。”


  “誰也不是生而知之，多跟著看一下就知道了，蘇家的蘇瑾現在不是被關在順天府的大牢嗎？我會讓人想辦法撬開她的嘴，隻要她開口，晉王就無暇分身，至於崚王……皇上最近不是發愁朝堂之上難以平衡嗎？沒有了蘇家製衡，李家一家獨大、難逢敵手，那就想辦法將李家也打壓下去，如此一來，朝堂之上不就重新平衡了嗎？李家倒黴，崚王必定先保住根基，江南就能平靜一陣子了。”


  “母親，若真是能如您所說的那般，自然是再好不過。”


  “放心吧。”


  皇上將幾個皇子和臣子們宣入宮中議事，無人有心思關注其他，再加上懿德長公主刻意的隱瞞，暫時沒人知道沐雲瑤已經出了京都。


  司琴四人都跟在了沐雲瑤身邊，成公公派人在城門口攔下沐雲瑤，將調用鉞王勢力的信物交給了她。


  出了京都之後，沐雲瑤帶著人棄馬車乘船，幸好興順船行專門派了人負責霓雲坊中江南和京都之間的貨物往來，因此沒有耽擱一點時間，直接乘船趕往江南。


  皇宮之中，官員們討論聲亂成一團。皇帝聽他們你一嘴、我一嘴的爭論著決堤原因，甚至崚王和晉王的人還在互相攻訐，氣的直接摔了手中的茶盞。


  “戶部尚書呢？事情牽扯到戶部，你來說，具體應該如何處置！”


  戶部尚書齊峰，衛國侯齊如年長子，也是二皇子瑜王的大舅舅，他處事公正，聽從衛國侯的教誨，嚴格把守著戶部，崚王和晉王屢次拉攏過他，可最後都铩羽而歸，因此，他得罪了不少人，大有做孤臣之嫌，但是皇上對他卻極為信任。


  戶部尚書齊峰站了出來：“回稟皇上，現在追究臨江為何決堤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統計受災的百姓和城鎮、村莊、農田，盡快的運送糧食和衣物、帳篷賑災，妥善安置好災民才是最要緊的。如今，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但是據五百裏加急的侍衛稟報，受災的有臨江城、淮安城、沂水城，這三處城池人口很是密集，若是情況嚴重，而朝廷不能及時安置，恐怕會引起民怨沸騰，甚至會引發民變，所以，微臣請求皇上下旨，盡快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聽到這話還像個樣子，皇帝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戶部統計的糧食還有多少？”


  “之前年景豐收，收繳上來的糧食稅收充足，隻是從京都運送過去太耗費時間，不如就近從周圍城池調集，而後再想辦法下撥銀兩補足被征收的糧倉，如此一來，能節省運輸途中消耗，也能節省許多時間。”


  “嗯，瑜王何在？”


  二皇子瑜王連忙站出來：“兒臣在。”


  “朕派你去賑災，你可能勝任？”


  二皇子眼神一亮，知道鉞王出事之後，他就著急的不行了，現在能親自去江南賑災，連忙答應下來：“兒臣必定不負父皇所托。”


  “父皇，”崚王站出來，“二弟沒有過賑災的經驗，且他性子魯莽，百姓受災之下情緒緊張，萬一出點什麽事情，後果不堪設想，還是兒臣前去吧。”


  晉王不甘示弱：“父皇，還是兒臣前去……”


  “住口！”皇帝目光淩厲，眼神掃視著自己的長子和三子，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之色，“到了這個時候，你們不掛念自己兄弟的性命，不憂心受災的百姓，鼓動著手下的黨羽在此勾心鬥角，將整個朝堂攪得烏煙瘴氣，真以為朕老了，管不動你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