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親上加親更好
皇宮內,淮陽六公主哭倒在床邊,一側的喜嬤嬤滿臉焦急之色:“六公主,吉時馬上就要到了,若是您再不更換嫁衣,怕就來不及了,若是誤了大吉的時辰,可是極為不吉利的。”
“不吉利?父皇狠心,竟然讓青梧同時迎娶章婉那個醜八怪,還有比這更不吉利的事情嗎?”
喜嬤嬤不敢作聲。
淮陽六公主的母親麗妃走了進來,看到六公主的模樣,不由得歎了口氣:“淮陽,還不快些起來換衣服?”
“母親,兒臣心中憋屈,那個章婉不是已經主動退婚了嗎?為什麽父皇突然又改變了主意,非要讓青梧一並迎娶她。”
麗妃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明白:“淮陽,章婉和蘇青梧本來就有婚約在身,是你突然橫插一腳,才攪和了他們的婚事,不然,他們現在已經結為夫妻了。”
“青梧根本就不喜歡那個章婉,而且他玉樹瓊枝一般的人物,豈是章婉能夠配得上的?”
“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你父皇的旨意已經下達,若是你不願意和章婉共侍一夫,那麽我現在拚著臉麵不要,也會求到皇上麵前讓他毀了這樁婚事。”
“不要!”淮陽六公主連忙站起身來,“母親,我要嫁給蘇青梧,我喜歡他,哪怕有章婉那個絆腳石,我也要嫁給他。”
父皇下達的旨意她沒有辦法違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章婉和她平起平坐,但到了蘇家之後,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她就不信,憑借著她的身份和手段,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大學士府嫡女。
“既然決定了,那就趕緊換上鳳冠霞帔,不要耽誤了拜堂的時辰。”
淮陽不情願,但是想到蘇青梧,又勉強打起了精神,換好衣衫進入喜轎,一路被宮女和護衛簇擁著向蘇府而去。
街道兩側,百姓們議論紛紛:“淮陽公主身為皇帝之女,不是應該單獨建立公主府嗎?就像是長公主那樣?”
“長公主地位不凡,自然不是其他人能夠相比的。再者說,這位六公主可是壞了人家的姻緣,強行嫁到蘇家去的,前段時間鬧出來不小的動靜,你不是也聽說了嗎?”
“倒是聽說過一些,不過這位六公主也真是夠想不開的,堂堂公主嫁誰不行,非要壞了人家的姻緣。聽說,之前和蘇家大少爺定親的是大學士府的章小姐,在獵場上,章小姐為了保護六公主身受重傷,連容貌都毀了,公主怎麽會狠下心來,再去搶奪她的夫君?”
“那誰說的準呢?不過,皇上似乎也生了公主的氣,不僅沒有建造公主府,還將婚期定的如此倉促,你看看這排場,哪裏像是嫁公主的?”
“真是讓人想不通,算了,還是看看熱鬧吧,也不知道今日蘇家會不會施粥?”
經過霓雲坊的帶頭,現在不少商戶或者名門大家隻要辦喜事,總會對百姓施粥圖個熱鬧吉祥,百姓們因此獲利,心中對霓雲坊越發的心存好感。
“估計是夠嗆,聽聞原本二夫人掌家的時候預備好了銀錢買米糧施粥,可是蘇家遠嫁的那個女兒回來了,將原本用作施粥的銀錢都用來買了喜帳,冬日裏花卉凋零,便用各色喜帳裝飾花樹,遠遠看去一樹樹堆霞疊錦,讓人驚歎不已。”
“要我說還不如把那些銀錢用來施粥呢……”
沐雲瑤靠在窗邊翻閱著書冊,聽到外麵有鼓樂之聲傳來,不由得看向窗外:“今日倒是格外熱鬧。”
“小姐,六公主提前讓人送來過帖子,說是要請小姐前去蘇府赴宴,您要去嗎?”
沐雲瑤搖搖頭:“沒什麽好看的,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六兩出現在門口,手中拿著一封書信:“主子,江南那邊傳信過來。”
沐雲瑤坐直身體,打開書信快速查看,看完之後,眉心緊緊的皺了起來:“這消息是從何處得知的?”
“揚州城不羨樓那邊傳過來的,起初是兩個人鹽商共同看中了一位司茶,爭執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司茶慢慢的詢問,耗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才問出了些許線索。”
沐雲瑤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書信上的內容,轉頭吩咐一側的錦蘭:“幫我準備衣衫和馬車,我要去一趟鉞王府。”
“是,小姐。”
鉞王府內,成公公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歎氣了,臉上皺成一團,獨獨剩下的一隻眼睛也黯淡無光:“唉,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呢?老天簡直不長眼睛,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們王爺嗎?”
於恒坐在一旁:“成公公,您說王爺和沐小姐有血緣關係,他們兩人是不是就不能……”
成公公連忙轉頭,凶狠的瞪過去:“胡說什麽呢,事情不是還沒確定呢嗎?再者說,表哥表妹成親的多了去了,舅舅和外甥女怎麽了?認真論起來,他們的血緣也不算太過親近,親上加親更好。”
“話雖這樣說,可是王爺和沐小姐身份都不同一般,那些禦史們還不抓住這個由頭往死裏參奏,還有晉王和崚王等人,必定死咬著不放,借機損毀王爺的名聲……”
話還未說完,就有侍衛前來稟報:“成公公,沐小姐來了,正在門口下馬車呢。”
成公公腿腳利索的站了起來,轉身就向書房快步而去:“王爺,沐小姐來了,您可要換一身衣裳?”
鉞王手下握著的筆略微一頓,隨即搖了搖頭:“成叔去準備一點茶點吧,另外再端兩個炭盆來,雲瑤怕冷。”
“是。”
沐雲瑤隨著於恒走入書房,一路走得很快,呼吸略顯不穩。
看到她這個模樣,鉞王連忙讓她坐下:“雲瑤,怎麽了?”
看於恒等人已經退下去,沐雲瑤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封書信:“殿下接到不羨樓傳來的消息了嗎?”
鉞王將書信打開,看完上麵的內容眉心驟然一緊:“江南鹽稅……上一場鹽稅風波還未過去,現在他們又在鹽稅上動手腳,為何就如此的肆無忌憚?”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皇上登基以來,江南的鹽商每隔幾年就要被大肆清理一遍,可鹽稅貪瀆、私鹽販賣仍舊屢禁不絕,隻是沒想到,這一次的風波來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