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你覺得我瞎嗎？

  沐雲瑤忽然冷笑一聲：“你自己殺人有罪就痛快的承認，為何縷縷的對我問話？難道說你想將殺死蘇佑姐姐的罪名，攀扯到我的身上？”


  “你……你怎麽能如此絕情？好，好，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我本不想將實話說出來，隻要你能對我稍微說一句軟話，我就會將殺死五小姐的罪名頂下來，讓你安然無憂的，繼續做蘇家的表小姐！可你太讓我失望了，你變了，變得麵目全非……”


  眾人的目光連連在申策和沐雲瑤之間打轉，不少人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態，聽申策的話，兩人之間必有大緣由啊，一個府中的表小姐，一個管家之子，這可比話本裏精彩多了。


  二夫人示意周圍持著長鞭的護衛將申策放下來：“你說實話，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申策低垂著頭，語氣帶著一股傷心欲絕的滋味：“我和表小姐一見鍾情，這段時間以來漸漸的互生情愫，表小姐說隻要我聽她的話，將來她就必定會求老夫人同意嫁給我。”


  這才開口第一句就讓眾人驚訝得合不攏嘴，蘇家的表小姐沐雲瑤，竟然和蘇家管家的兒子互生情愫，而且看申策的模樣，絕對是情根深種了。


  “所以，我竭力的討好表小姐，就連表小姐讓我去陷害大夫人，我都照做了。其實之前從大夫人庫房中搜出來的銀票，是表小姐讓我偷偷放到那些箱子裏的，而且放進去的就隻有十二萬兩，根本不是她口中說的二十萬兩，為的就是想要以此來訛詐大夫人。”


  申管家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怎麽能這樣，蘇家待我們爺倆恩情深重，大夫人是我們的主子，你怎麽能做出背主的事情來？”


  申策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我……我當時被迷了心竅，我雖然覺得事情不妥，可是看到表小姐痛哭流涕的模樣，我又著實不忍心，所以……大夫人，是奴才對不住您，損害了您的名聲，讓您無辜蒙冤，還賠上了八萬兩銀子。”


  沐雲瑤心中冷意陣陣，大夫人竟然想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挽回名聲，這唱的還真是一出好戲。


  大夫人歎息著搖了搖頭：“你……算了，你也是受人迷惑，才做下如此錯事。我沒想到，雲瑤竟然會這樣害我……”


  申策抬頭看了看沐雲瑤，又接著低下頭去：“本來我和表小姐的事情無人知曉，可不料有一日五小姐前來，正好撞見我和表小姐親近，表小姐擔心事情敗露，一邊哄騙著五小姐保守秘密，一邊和我暗中策劃著讓五小姐永遠開不了口。可五小姐身邊總是有人守著，我們一直找不到機會。終於，今日的東廂房中就隻有表小姐和五小姐兩人，我們本來是想捂死五小姐，作出她病發而死的假象，可不料五小姐掙紮的太厲害了，還要到門口喊人，情急之下，這才不得已將人殺害了，拖入了池塘之中。”


  二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氣，麵上恨意濃重的望著沐雲瑤：“你們……你們……你們不要臉，為什麽要牽扯到我的女兒！蘇佑性子單純，但是口風卻極嚴，隻要她答應了你保守秘密，就永遠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她把你當成是好妹妹，整日裏和我炫耀說是你有妹妹了，不再是府裏最小的了，你怎麽忍心害死她？”


  大夫人上前將二夫人扶住：“弟妹，萬不要如此激動，保重身體要緊，蘇佑已經去了，你可不能再出什麽事情？”


  二夫人撲通一聲跪到老夫人麵前：“母親，您一定要為蘇佑做主！”


  老夫人痛心疾首，整個人一副隨時都會暈倒的模樣：“雲瑤，你怎麽能如此糊塗？你是府中的表小姐，是我的親外孫女，將來就是官家的夫人也能當得，為什麽卻看中一個下人，你……你著實是糊塗！”


  大夫人苦笑著搖搖頭：“母親，雲瑤哪裏是看中了申策，不過是看他好利用罷了，利用他來陷害我，進而敗壞蘇家的名聲，現在外麵都還紛紛傳揚著，我們將蘇清和雲瑤接回來，為的就是謀財害命呢！他們哪裏知道，之所以有這些流言，就是他們口中無辜的表小姐算計的！”


  老夫人歎息一聲，對著沐雲瑤搖頭：“你……你實在是太令外祖母失望了，雲瑤，就算是你出身鄉野，沒有受過什麽教養，但骨肉親情應該還是明白的，害了你大舅母，害了蘇家，對你有什麽好處？甚至你還因此害死了蘇佑，她比你大不了幾個月，是你二舅和二舅母唯一的孩子，你怎麽忍心下得了手？”


  賓客們小聲的議論開來，不少人看著沐雲瑤目帶鄙夷，還有一些人則是默不作聲。


  大夫人看過去：“雲瑤，你到現在還不認錯嗎？”


  沐雲瑤抬頭，眼神在蘇家人身上轉了一圈，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外祖母、大舅母，你們覺得我瞎嗎？”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大夫人神色氣憤。


  “沒什麽意思，就是問問你們，你們覺得我瞎嗎？”


  大夫人眉心緊皺：“雲瑤，這個時候，你就不要裝瘋賣傻了，隻要你認錯，看在血脈親緣的份上，我們說不得會寬厚的處置你。”


  沐雲瑤接著笑：“大舅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覺得我瞎嗎？”


  大夫人被沐雲瑤笑得心中發涼，咬著牙哼了一聲：“你眼睛好好的，自然不瞎！”


  沐雲瑤走到申策旁邊，仿佛在看一件髒東西：“是啊，既然我不瞎，怎麽會看中這麽一個玩意兒？”


  申策抬起頭來，麵色極為氣憤：“表小姐，你當初還說喜歡我，說不計較身份，說會嫁給我，你……你真的變了，再也不是我心中善良溫柔的表小姐了。”


  沐雲瑤皺了皺眉，伸手撫了撫胸口：“你可別說話了，再說下去，我就直接吐出來了。”


  大夫人聲音冷厲：“沐雲瑤，你不要執迷不悟！”


  “大舅母著什麽急呢？你們的戲唱完了，自然也該讓我辯駁兩句，難不成您想直接按著我認罪？”沐雲瑤回過頭來，麵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寒意，有風吹過，讓她身後發絲飄揚，劃過一道道冷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