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和鉞王談條件
一直等在外麵的秦管事端著已經涼掉的點心走了進來，看到鉞王神色有些恍惚，不由得心中猜測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王爺，沐姑娘怎麽出去了？我這裏還準備了點心呢！”
鉞王回過神來，唇角不由自主的帶上一絲笑意，雖然不明顯，但是了解他的秦管事一眼便看得出來。
“秦叔去找人通知一下錦蘭，讓她拿個薄點的披風過來，現在的天氣在園子裏逛還是有些涼的。”
秦管事連忙答應：“是，老奴現在就去。”
接下來幾日，沐雲瑤刻意的避開鉞王，教導銘音的時候，直接在蘇宅裏進行。
銘音學得極為專心，短短數十日便頗見成效。
“銘音，該教你的我都教了，剩下的隻能由你自己來體會了。”
銘音連忙點頭，對著沐雲瑤恭敬行禮：“多謝沐姑娘。”若不是沐雲瑤，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等到這個機會。
“不必多禮，記住自己曾經的話，真的見到李源一之後，一定要克製，萬不要露出馬腳，另外我交給你的那些藥粉，萬不要亂用，一定要等到我交代的時候才能放出去，記住了嗎？”
“是，請姑娘放心，我定然不會因小失大。”她學了暗殺技巧之後，曾經無數次想要潛入總督府刺殺李源一，但最後都忍住了，她不會逞一時之快，而是要讓當初那些黑心的人全部付出代價。
看到她的神色，沐雲瑤放下心來：“嗯，回去休息吧。”
等到銘音退出去，六兩帶著齊名的消息趕了回來：“主子，消息已經確認，鹽商們的確是想要勾結官府，以購買食鹽的名義來填補虧空的鹽稅。”
沐雲瑤指尖輕顫，眼中閃過滿滿的笑意：“辛苦齊名了，等他回來，定然要好好的獎賞於他。”
“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沐雲瑤仔細想了片刻，將信件拿起來去了，去了隔壁的錦繡園。
自從上次失態之後，沐雲瑤已經十幾日沒有見過鉞王，此時來到書房外，聽到他喊進去的時候，依舊覺得心中有些不自在：“見過四爺。”
鉞王打量著沐雲瑤，眼神清清淡淡的，看不出絲毫的異常：“這些時日你也不去花房，裏麵的花朵都競相開放了，如今分外的漂亮。”
“眼下天氣已經一日暖過一日，在外麵的花都開了，更何況是花房裏的，花朵還是綻放在外麵來的肆意自在。”
“看你眉眼間似有喜色，可是揚州城傳來的消息？”
“齊名來信，說是可以確認，我們之前猜對了，鹽商的確是想用購買食鹽的方式來填補虧空！”
鉞王正色起來：“這些人還真是膽大包天。”
“雖然說朝廷不允許販賣私鹽，可實際上在江南，真正走官鹽路子的也就是三成，其餘七成大部分都是這些鹽商們私自販賣，這樣的事情，連官府都屢禁不止，皇上心中定然也是知道的，隻是沒有手段查處罷了。”
“這樣也好，若是他們按律守法，我們還真沒有機會插手。”鉞王仔細的思量著，快速的將計劃在腦海中濾過一遍，之後，又推翻重想尋找漏洞，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道，“我會立刻讓人盯住他們，隻要他們敢在運輸的途中做手腳，我就有辦法將真正的食鹽搶出來。”
沐雲瑤心中一動，鉞王說得極為自信，由此可見，他在江南的根基必然不淺，真不知道他已經暗中布置了多久：“四爺，我聽齊名說這一次采買食鹽，動用的銀兩約有六百萬兩，這還隻是大批采買的價格，若將這批鹽賣出去，涉及的銀子大概上千萬了，鹽商們敢這樣做，自然是有所憑仗，您的人一定要多加小心，萬不要出了紕漏。”
“你放心，我會親自過去盯著，萬不會出什麽岔子。”
沐雲瑤眼神動了動，唇角笑意盎然：“那四爺可想好了銀兩該怎麽分？”
鉞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齊名前去打探消息，算是功勞一件，你教導銘音，若是成功接近李源一，幫忙在鹽稅核查上做手腳，也算是功勞一件，不過最主要出力的還是我這邊，可以分你一成。”
“四爺太過小氣了，不過您說的對，我出的力的確小，所以這批食鹽賣出去之後銀兩我一分不拿。”沐雲瑤含笑說道。
鉞王心中微動，這可不像她一貫的作風：“即便是一成也有上百萬兩銀子，你不心疼？”
“食鹽賣出去的銀兩我不要，但是若我有辦法在其他地方弄到銀子，一律歸我，如何？”
鉞王快速的思量，除了這批食鹽能當銀子，還能從什麽地方炸出油水？
沐雲瑤卻不給他時間多想：“四爺，賺銀子是各憑本事，您的人有本事將食鹽搶過來，那麽賣出去的銀子自然屬於您，我若是有辦法從其他地方撈到銀兩，這銀子自然就要歸我，此一來公平公正，難道您還要和我計較一些小利不成？”
鉞王忍不住一笑：“好，我答應你。”
沐雲瑤心中一喜，快速的走到桌案旁，拿過紙筆立下契書：“口說無憑，咱們立字為據！”
簽訂好契書，沐雲瑤仔細的收好，而後才覺得心中安寧下來：“我就不打擾四爺了，告退。”
鉞王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多了一絲笑痕：上次書房中她匆忙離開，麵上看著鎮定如常，實則心中早已經亂了，不然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如剛才一般規矩的行禮之後才離開，而不是像之前行禮都忘了，看來她心中也不是完全不為所動。
想到這個結論，鉞王便覺得心滿意足，仿佛做了一件十足的大事一般。
回到家中，沐雲瑤立刻將六兩叫了過來：“六兩，你去通知齊名，就說竟陵城這邊也準備好了，商鋪就定在霓雲坊對麵，讓他盡快準備再開一家熠寶軒。”
“是，主子。”
沐雲瑤靠在軟榻上，唇角笑意加深。鹽商們為了不出紕漏，在采鹽場購買食鹽的時候，一定會讓人公正檢查，也就是說食鹽必定會足斤足兩的裝到船上，所以，隻要鉞王的人能盯住了，定然有機會將這批食鹽搶過來。
她手下沒有那麽多人可用，所以一開始便沒想過打這批食鹽的主意，而是另辟蹊徑，從鹽商們本身下手，不過不著急，一切都要等李源一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