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是真千金她媽(11)
平陽市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路虎疾馳而過,周遭的景色如流星劃過,轉眼即逝。
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黑色西裝加身的呂向鬆聽著輕快的音樂,因為有緊急事故發生,他需要親自去一趟外地,準備的匆忙隻能自己開車,好在他的東西有秘書負責處理,倒也不怕後繼事情。
隻是……將相關事則全部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呂向鬆心裏納悶,怎麽會出現這種問題呢?算了,甭想了,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延長,呂向鬆的精神也跟著有些倦怠,腕表上的秒針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車廂內回響的輕緩音樂更是與之形成了完美的催眠曲,呂向鬆的眼皮往下耷拉,一上一下展開了拉鋸戰,最終還是抵不過這席卷全身的困意,眼皮往下垂落,遮住了眼前的視線。
這要是尋常情況,睡了也就睡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可關鍵是,現在的呂向鬆正開著車還身處於高速公路之上,於是他悲劇了。
黑色的路虎朝著高速公路的護欄上凶猛衝撞,發出了慘烈的哀嚎。原本線條流暢,顏值極高的黑色路虎瞬間變破銅爛鐵。
得了消息的無憂趕忙放下手裏的工作匆匆趕到,手術室的紅燈閃爍,給人一種不詳的預感。
長城的走廊之上,白色的瓷磚反射著亮白的色澤,與手術室門口的紅色燈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長椅之上,無憂雙手交疊放在膝蓋,微微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心跳跟著不斷加快,活像是懷裏揣了個兔子,額頭不禁滲出了汗水。屬於呂無憂的情緒在體內複活,漸漸的充斥四肢百骸,整個頭腦都跟著混亂起來,無憂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眶在跟著濕潤,仿佛下一秒就能從眼眶滑落。
一個溫暖的觸感陡然出現在背脊之上,無憂的身子微僵,歪頭看向身旁跟他一起趕來的紀亦思。紀亦思滿臉的擔憂之情,手在輕輕地拍打著無憂的背脊,似是安慰,似是輕撫,一雙狹長的鳳眼中盛滿了擔憂,仿佛是九天之上的星河散發的光輝,讓人沉醉。
無憂忍不住微微別過視線看向地麵,莫名的覺得這氛圍有些尷尬,剛想張嘴說些什麽,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
“醫生,我兒子情況怎麽樣,不會有事吧?”無憂踩著高跟鞋飛速靠近,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衣袖,目光灼灼的盯著對方。
“他的情況不怎麽好,看看他能不能熬過今晚吧。”醫生摘下口罩,長長地舒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滿臉的遺憾。身為一個醫生,也隻能盡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畢竟他隻是醫生而不是神。
手一鬆,無憂的手垂落在兩側,眨了眨眼睛勉強壓抑住了呂無憂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謝謝醫生,你真是辛苦了,我們家夫人的心情不怎麽好,剛才有些失態,真是抱歉了。”見無憂情緒不佳,紀亦思立刻發揮了完美管家的作用,上前和醫生進行寒暄交流。
等紀亦思和管家交流完相關事宜的時候,無憂早已經坐在了旁邊,看著床~上的兒子怔怔出神。
呂向鬆完全承襲了父母的優點,英俊高大,性格溫厚仁慈,並不是周安國那種虛假的寬厚,而是實實在在的溫柔,雖然無憂覺得他有些優柔寡斷,可這孩子的心是柔軟的。
柔軟的人總是做不出壞事來,也不可能傷害身邊的人,他努力平衡對兩個妹妹的關係,對自己這個母親恭敬孝順,這一切無憂都是看在眼裏的。
此時的呂向鬆平躺在雪白的床單之上,額頭被白色的紗布緊緊包裹,卻仍能看出滲透出的血色,麵色慘白,眉頭緊蹙,時不時發出無意識的囈語,就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無憂的鼻子有些酸,畢竟身為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躺在病床之上,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總是讓人忍不住難過悲泣。實在是呂無憂對於兒女的感情太過深刻,才使得無憂難以抑製,同時也證明了精神力數值有多重要。
自身的精神力數值足夠高,就能夠更好地抵禦住這具身體原有的情緒,不會被其左右。雖然無憂想要體驗不同的情感或人生,卻不代表他願意被他人的情緒所操控,成為對方的傀儡,無憂更是決定要在精神方麵多下功夫。
微微合上眼眸,再度睜眼之時又恢複了冷靜自持的無憂,伸手搭在呂向鬆的手腕之上,細細的感受指尖的脈相,無憂的麵上先是輕鬆,接著便皺起了眉頭。
呂向鬆身體素質不錯,但卻在車禍當中撞到了腦袋受了傷,腦中有淤血,肋骨斷了一根,身上多處擦傷。醫生處理及時,問題不大,關鍵是呂向鬆似乎中了毒。
這種毒在他的體內消散的很快,若不是無憂醫術精湛,恐怕還發現不了這輕微的毒素。想想呂興鬆做事向來謹慎,怎麽可能在高速公路上打瞌睡呢?這件事本來就很值得懷疑。
伸手倒了杯白開水,無憂將一顆複原丹放入水中融化,一點一點的喂到呂向鬆的口中。
看著熟睡中的便宜兒子,無憂漸漸陷入了沉思,周安國動手未免太快了吧,他知道秘書和周安國有私,應當也會把那晚的談話告訴他,卻沒想到這人下手如此之快。
可是周安國跟呂向鬆情分不深,想要對他動手也不大容易,除非是身邊的人。能夠讓呂向鬆毫不設防,下毒下的毫無破綻的人,隻有……
無憂眼神閃了閃,接著抿緊了嘴唇,沒想到啊沒想到,嬌憨可愛的外表之下包藏的禍心如此之大,對素來疼愛自己的哥哥下手幹脆利落,她還真是小看對方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這孩子還真是識人不清啊!未來呂家的繼承人,可不能太過脆弱,不然我可是很難辦的。”
伸手覆蓋在呂向鬆的眼皮之上,輕飄飄的語氣在病房之內慢慢的飄蕩消散,最終化為無形。無憂的眼神一閃,像是想到了個好主意,嘴角輕輕上揚,滿是惡作劇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