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摔
高一曼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剛才已經公開表達了挺陳羽的意思，王老板卻還故意玩這種手段，表麵上這是在奚落陳羽，但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裏！至於王老板說什麽隻是考驗陳羽，那種屁話，連小孩子都糊弄不住，高一曼當然更不會信！
正想對王老板發作，陳羽卻又製止了她：“高姐別急。”
陳羽的臉上，竟然還掛著開心的笑！
高一曼楞了一下，想不到這小子年紀輕輕的，涵養倒是不錯，被這樣羞辱都沒氣急敗壞。
而在王老板等人看來，卻認為陳羽這是慫了，不敢激怒他們，所以才硬忍著心裏的羞辱擺個笑臉出來而已。這讓他們笑得更開心了，很有收拾人的成就感。
“啪嚓！”
忽然，卻見陳羽猛地伸手一甩，經直接把王老板的瓷瓶摔在地上！
即使地上鋪著上等阿拉伯絨毯，但瓷瓶這麽脆的東西，哪經得起這樣摔？頓時就被摔成了幾十片，迸濺得到處都是。
“這……”高一曼頓時嚇了一跳：難道我剛才看錯了？這小子剛沒發作不是有涵養，而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其餘古玩行的老板們，也都吃了一驚。
那幾個跟王老板一起奚落過陳羽的家夥，更是趕忙把自己的瓷器抱在懷裏，生怕陳羽抽風，連他們的也摔掉。
王老板本人，則先是整個人都呆楞在那裏，眼睛直勾勾盯著地上的碎瓷片，一時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等回過神後，他雙眼立刻變得血紅，死死等著陳羽，喉嚨中發出如野獸般的怒吼：“王八蛋！”
“你知道你幹了什麽嗎？老子這個瓷瓶，可是乾隆爺禦用的九龍戲水青華將軍罐！價值三千多萬！你、你……你賠給老子！”
王老板叫罵著，就準備撲上來去掐陳羽的脖子，不過被身邊人硬是給拉住了。
幾人拉王老板也不是為了陳羽好，是怕王老板激動之下，把麵前茶幾上的瓷器也弄壞……
“嗬嗬！”就見陳羽傲然的冷笑一聲，用鄙視的眼神望著王老板，“還乾隆爺？你主子的清朝都滅亡一百多年了，還他媽叫爺呢？看不出你一大把年紀，還這麽喜歡當奴才啊？”
王老板被罵得渾身發抖，掙紮著又想起來跟陳羽拚命：“老子就是喜歡當滿清的奴才！怎麽了？老子祖上可是被抬旗的，揚州十日，還有我祖宗的功勞！怎麽著？你有種來咬我啊？要不是清朝滅亡，老子現在還吃鐵杆莊稼、提籠遛鳥呢！”
“嘖嘖嘖，看不出來呢，原來還是個包衣！失敬失敬。”陳羽揶揄的拱拱手，“可你血統這麽‘高貴’，咋就生了一雙瞎眼呢？”
嗯？
其餘眾人本想勸阻兩人，或者拉拉偏架什麽的，但一聽陳羽這話不是純粹辱罵，而是話裏有話，頓時都疑惑的瞪大了眼睛。
難道王老板的瓷器，竟然是贗品？
可在陳羽到來之前，他們閑著沒事，都互相傳看過彼此的瓷器了。王老板這件瓷瓶，可是被公認是清代中前期的官窯精品的！怎麽可能會有問題？難道……是陳羽在故弄玄虛？
不等眾人詢問，陳羽就直接指著地上一塊瓷片，道：“廢話不多說，各位看看這個，自然就明白了。”
那瓷片正在一位李老板腳邊，李老板聞言就撿起瓷片，然後沒等拿到眼前，李老板就驚愕的叫了起來：“天！真是贗品！”
“我看看！”身邊幾個老板急忙伸手接過瓷片。
不用細看，一眼上去，大家就看得清清楚楚了，那瓷片的背麵，也就是原本在瓷瓶內部的那一麵上，清晰的刻了兩個字：“華青”！
外人或許不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
但在場都是古玩大行家，對這倆字，可謂是如雷貫耳！
瓷片從高一曼手中傳過，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陳羽就主動解釋：“華青，全名胡華青，是現代一個仿冒古瓷的高手。此人技藝非常精湛，作品不光上過很多國內外知名拍賣行，騙到很多大富豪、大收藏家，甚至還曾進過浙南省的博物院！”
“最後因胡華青造假太多，終於敗露，因他所造贗品總成交額已達數億元，影響極為惡劣，就被通緝了。如今卻下落不知，據說是逃到外國去了。而被王老板認作他主子禦用的瓷瓶，嗬嗬……正是胡華青的作品之一！”
王老板此時的臉，跟被拖鞋抽過一樣難看。
尤其聽到陳羽故意諷刺的話，王老板臉頰抽搐幾下，卻再沒要跟陳羽拚命的勇氣了。
陳羽可不會就這樣算了，繼續冷笑道：“讓我不解的是，胡華青被通緝後，所有曾收藏青花瓷的人，都曾對自己的藏品進行過摸排，以清除贗品。而王老板，想必也是摸排過的吧？卻怎麽依然把這東西當真品？”
“就算你眼瞎，可官方專門通報過，胡華青喜歡在瓷器內留名，就算這個瓶口太小你沒法用手伸進去摸，可隨便找個探測鏡塞進去看看，也該搞清楚了啊！王老板你可是開古玩行的，我不信，你會連個探鏡都沒。各位老板，你們有吧？”
其餘眾人急忙都點頭。探測鏡，是個醫院用來做手術的工具，因為用來探視物品內部很方便，搞鑒定的人一般也都有。
陳羽笑了，又看向王老板：“看，大家都有，我才不信你沒。更不信，你明明有探鏡，卻沒看過這瓷瓶內部！所以我有充分理由懷疑，你早發現這瓷瓶是假的了，卻故意假裝不知，想拿來坑高姐！對不對？”
“我沒有！”本還失魂落魄的王老板，急忙跳起來，堅決否認。
他店裏卻是有探測鏡，但他卻也真沒探查過這個瓷瓶內部！
原因？誰知道呢，大概是類似諱疾忌醫、掩耳盜鈴的心態吧，這瓷瓶可是他花三千多萬買來的，萬一被鑒定為贗品，可就虧慘了，而且也是對他能力的巨大打擊。所以他從心底就自我催眠，寧願不用探測鏡……
但！
他是真沒想，也不敢坑高一曼啊！
隻是現在說這話，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