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再見玄武玉匣
等我收拾完行李,便準備去和張老太爺辭別。
便在這時候,我接到了張清濯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她語氣焦急的問我人在哪裏,我告訴她我在翠屏山張家古宅,她立刻說要我趕緊去瀟湘酒店。
等我趕到瀟湘酒店的時候,張清濯正在門口等我。
“阿清,發生了什麽事?”
“你還記得九星灣的黃河大王嗎?”張清濯問道。
“記得,怎麽?”我問道。
張清濯沒有說話。遞給我一張名冊。
今天瀟湘大酒店有一場盛大的古董拍賣會,這本名冊記錄的就是這次參加拍賣的古董。
就在第一頁的最後一排,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物件。正是我和胡端公在白塔村為黃河大王開棺時候所見的玄武玉匣。
當初黃河大河就被鎮壓在玄武玉匣裏麵,水猴子偷了玉匣後才把它又給放了出來。
水猴子死後,玄武玉匣也不知所蹤。
再次看見玄武玉匣,我立刻問道:“這東西怎麽來的?”
“自然是黃河裏來的。”
張清濯說,黃河大王事件漸漸平息後,玄門也幾乎忘記了這樁事。
但是。有一群人卻一直惦記著,這群人被稱為盜門。
盜門是舊社會外八行之一,天下沒本錢的買賣都可以稱之為盜門,無論是摸金倒鬥,搬山卸嶺,夜過千家萬戶的飛賊土鼠都可以歸為盜門。
憋寶相靈也屬於盜門,卻是盜門最神秘的一支。憋寶相靈說白了就是專門尋寶的人,南方稱憋寶,北方稱相靈,民間稱為牽羊。
黃河大王事件出來後,玄門來了很多人,盜門來的人不少。
其實,盜門和玄門也有交叉的地方,有些盜門也可以歸為玄門,譬如憋寶人和相靈師。
黃河大王事件平息後,看摸不到油水,大部分盜門中人都離開了,但是有個打關外來的相靈世家卻一直留在九星灣不肯走。
不僅肯走。還把家族裏的掌眼給請了過來。
掌眼可不是一般人,打小就經過特殊訓練,關在密室裏不見天光,每天見的東西就是各種各樣的寶貝。
陰陽眼可以通過辨識陰氣看到鬼,這掌眼看的是寶氣。
相靈師認為,天材地寶皆有寶氣,寶氣分為好幾種顏色,根據寶氣的顏色可以判斷出寶貝的珍貴程度,或者藏身之地。
這個相靈世家在關外有好幾百年傳承。當代掌眼更是不世出的奇才,而且是個罕見的純陰命女兒身。
這意味著,她不僅能鑒寶,還是鑒靈。
因為純陰命女兒身是天生的陰陽眼,可以看見鬼魅。
正是這位掌眼從黃河裏找到了玄武玉匣,並指點家族裏的人把它撈了出來。
不過她也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一雙眼睛廢了一個,也不知是被玄武玉匣的寶氣所傷,還是被黃河裏的陰靈所傷。
胡端公曾經和我說過。玄武玉匣不說本身的材質,就憑借它上麵雕刻的洛書河圖就可以稱為無價之寶。
一個鎮過黃河大王的法器,玄門中人誰不眼紅。
張家和韓家一直在嶽湘明爭暗鬥,所以,玄武玉匣的歸屬對他們兩家的名望很重要。
但這種人人都知道價值連城的法器,要想吃下去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搞不好就要把家底掏空。
張清濯之所以急著把我喊過來,就是想讓我評估一下玄武玉匣的價值,值不值得張家孤注一擲。
玄武玉匣在下午拍賣,這會大家都在瀟湘酒店用餐。
我和張清濯進去找了個臨窗的位置,邊吃邊聊。
“這樣的寶物拍賣,怎麽沒有提前造勢?”我問道。
“有人一直在壓著,不想太引人矚目。本來是要暗拍的,那位掌眼不同意,才又臨時換了名冊。把玄武玉匣印了上去。”張清濯說道。
“誰在壓著?”
“還能有誰,玄武玉匣這種寶物,茅山宗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不過南宮家也不是吃素的。家裏供著胡三太爺,茅山宗再強勢,也不敢不給胡三太爺麵子。”
南宮家就是張清濯所說的那個相靈家族。當代掌眼叫做南宮婧,芳齡二十七,在家族裏的地位僅此於家主。
南方佛北方仙,胡黃不過山海關。
南宮家在關外紮根,供奉的自然不是道門而是仙家。
而關外仙家以胡三太爺為首,胡三太爺即便是在道教中也有護法神的地位,所以即便是來到了關內,茅山宗也要給他點麵子。
“太爺爺怎麽說?”我問道。
“太爺爺要我問問你,如果你沒什麽建議的話,要我不惜一切代價拿下玄武玉匣。”張清濯說道。
“嗯,等見了玄武玉匣再說吧。”
到了下午兩點,拍賣會正式開始。
韓百川沒有來。這次韓家來的人是家主韓如風和韓明父子。
進場的時候,我和韓明打了個照麵,眼底的怨毒絲毫不加掩飾,我報以微笑淡然處之。
張清濯是貴賓,有專屬包廂,我和她坐在一起安靜的等待玄武玉匣的出現。
“秦玦。看剛才的樣子,韓明是不會輕易罷休的。”張清濯憂慮的說道。
“隨他。”
“就怕他會借茅山宗的勢,請玄門高手對付你。”
“君子乾乾,夕惕若厲,生死安危本來就是我現在的修行之道,他要是真對我死了心,我反而要大失所望了。”
我現在已經修到了見龍在田的境界,下一重境界是君子乾乾,本就是要在生死安危中不斷的磨礪自己。
現在的處境,與我的修行之道相合。
連著拍了幾件珍品古玩之後,玄武玉匣終於開始登場,起拍價五百萬。
拍賣師也換了,換成了一個穿著墨色長衫的老者。
遠遠看見南宮家的客座上也多了一個人,正是滄瀾劍道館的謝青鬆。看來南宮家的掌眼不是一般人,居然把他給請來鎮場。
“你的劍道老師來了,你要不要去打個招呼?”看到謝青鬆張清濯說道。
“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我說道。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我將上午的事和張清濯一說,她聽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若能保你性命安全,一把劍又算得了什麽。”
“從我給它取名為清濯劍的時候,它就已經不再僅僅是一把劍了。”
“不是劍是什麽?”張清濯目光一熱問道。
“除了殺人的時候,其它時間都是你。”